又闻木雪晴之母哀嚎遍野:“六百大洋呐!砸锅卖铁也难偿此债!慈悲为怀的菩萨哟!您何不来搭救我一把!”
闻此哭声,木雪晴双手紧攥衣角,低垂着头颅,轻咬着唇瓣,泪水也悄然滑落!
“我……”
陈天心头一急,厉声喝道:“行了!婶子,别哭了!不就是缺钱吗?我给你就是了!能不能别哭了?”
“真的吗?女婿啊!你没糊弄婶子吧?你真的能给婶子拿来六百块钱?那可是六百大洋啊!”木雪晴之母猛地从地上弹起,仿佛方才的哭泣只是幻影,嘴皮子却如连珠炮般抛出一连串问题!
陈天只觉脸颊都要抽搐变形了!
六百块,在这个时代确实不是小数目,以这时代临时工每月十七块五的工资来算,几乎相当于后世二三十万的购买力!
这个女人!这个……等等,她叫我“女婿”?就这么信任我了?我就这么值得信赖?
陈天心中涌起一丝窃喜,偷偷瞥了木雪晴一眼,却仍故作不满地说道:“真的,都是真的,只要你别哭了,就是真的!”
“哈哈,女婿啊!你得体谅婶子啊!婶子也是没办法呀!哈哈哈……”陈天直接无视了她的笑声,转而看向木雪晴。
陈天觉得,木雪晴之母可能误以为木雪晴和陈天已经私定了终身!
自新华夏成立以来,也就是1950年,婚姻法大力倡导恋爱自由!
东北作为全国的重工业基地,普法工作力度颇大!特别是《刘巧儿》的故事广为流传,使得热恋男女私定终身的事情变得愈发寻常!
因此,木雪晴之母,既因自己为木雪晴包办的婚姻而略感忐忑,又一听钱的问题迎刃而解,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陈天!毕竟是亲生母亲,哪有母亲不希望女儿幸福的!
陈天的脑海中如此迅速地闪过一连串念头!
然而,关键问题在于,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只让陈天和木雪晴之母在这里嘀咕个不停!木雪晴作为当事人还未表态呢!
陈天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完全是一厢情愿!
他凝视着木雪晴,足有半分钟之久,而木雪晴竟毫无反应!只是默默擦干了眼泪,也不再哭泣!只是低着头,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雪晴,你到底怎么想的?”陈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哼?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呀!”木雪晴嗓音柔和,一脸迷茫地抬起头。
“哎哟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跟你妈说话呢?你站在那儿倒是给个反应啊?”陈天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
“那,那你倒是说呀,让我怎么回应你?”木雪晴略显急切,但语气依旧温柔如初。
陈天继续皱着眉头审视着木雪晴,心里暗自嘀咕:“这姑娘读书时挺机灵的呀,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呆头呆脑的了?算了,自己挑的,认了吧!”
说来也怪,察觉到陈天一直盯着自己,木雪晴不禁笑了,还开口打趣道:“你又摆出这副傻样儿!”
“哎呀,真是的...这姑娘...还是直接点,挑明了说吧!这么费劲!”陈天心里暗自思量。
于是,他开口道:“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我打算把那600块钱拿出来,还给他们,然后你跟我结婚,咱俩好好过日子!明白了吗?”
木雪晴又低下了头,轻声应了一个字:“哦!”
这一刻,陈天彻底懵了!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如此诡异?对,就是诡异!从头到尾都不按常理出牌,特别不正常!
哎呀,先不管这些了,有时间再慢慢想吧!
陈天想了想,对木雪晴和她母亲说道:“你们现在没事吧?没事的话先跟我去趟供销社,然后咱们先把那600块钱还了,还完钱再商量结婚的事!”
“没事,我们都没事,姑爷儿!”木雪晴的母亲笑呵呵地回答道。
木雪晴和母亲上了骡子车,陈天赶着车直奔供销社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供销社。
此时的县供销社是一座长长的普通砖瓦平房,大约300平米左右,内部没有隔墙,只是按照区域划分,比如粮食区、五金区、皮毛收购区、药材收购区。过些年,随着皮毛和药材出口创汇的增加,这些区域都将独立出去。
陈天对木雪晴和木雪晴的母亲说道:“走吧,跟我进去办点事,然后再买点东西!”
木雪晴没说什么,但已经下了车。木雪晴的母亲则说道:“你带着雪晴去吧,我在这儿看车,这东西放在外面怪不放心的!”
看木雪晴母亲态度坚决,陈天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答应道:“那好吧,婶子,我们很快就出来。”
陈天提着麻袋走在前面,木雪晴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入了供销社的大门。
一进入供销社,陈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雪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怎么还一头雾水呢?”
在陈天的印象中,木雪晴一直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儿。
两人从分别到如今重逢,对陈天来说,仿佛已经过了漫长的41年。
而对木雪晴而言,两人分别的时间,不过是从初中毕业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半。
木雪晴此时显得有些委屈,眼眶微红,质问陈天道:“你说初中毕业后来我家提亲,你为什么没来?”她的小眼神里带着几分萌凶萌凶的意味。
这句话让陈天瞬间怔住,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感在他心中悄然滋生,迅速蔓延,直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前世,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错过了她吗?今生,自己又差点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吗?
恍惚间,陈天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当初离校后,他去找过木雪晴很多次,每次木雪晴都会从教室或宿舍里走出来,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听他滔滔不绝地说话,偶尔会羞红了脸。她的回答也总是简短而羞涩,或“嗯”,或“哦”,或“噢”。
而陈天每次离开时,都会对木雪晴说,初中毕业后要去她家提亲。木雪晴每次都是红着脸,回答一个字“哼”。
想到这里,陈天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内心五味杂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一把将木雪晴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一位路过的老大娘不悦地说道:“要抱就回家抱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说完,撇着嘴就走了。
木雪晴连忙推开陈天,陈天气得刚要说话,木雪晴又连忙用力拽了他一下。陈天看了木雪晴一眼,嘎巴嘎巴嘴,叹了口气,小声对她说道:“这死老太太!真是多管闲事!”
木雪晴捂着嘴,小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陈天看着偷笑的木雪晴,真想再把她拽过来抱一会儿,顺便“亲一个”。
前世的陈天在进大狱前,走遍了全国各地,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认识接触过的女人万万千千,深入接触过的女人也有千千百百。但能和木雪晴媲美的,却屈指可数。
他稳了稳心神,说道:“走吧,咱们先把正事办了。”
说完,他拎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麻袋,领着木雪晴来到了收皮毛的柜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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