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那辆老旧的骡子车,我径直驶进了院子,稳稳地将它系在了那根平日里用来架起晾衣杆的木桩上,动作娴熟而自然。
目光扫过整个院落,三间质朴的土屋映入眼帘,大小竟与自家的西厢房不相上下,透着一股亲切感。
屋顶并非常见的陶土瓦片,而是实打实的土层覆盖,这样的构造可不少让人头疼。每逢大雪或暴雨之后,屋顶便成了最牵动人心的地方。
雪后,得立马爬上屋顶清扫积雪,否则一旦雪开始融化再结冰,整个屋顶就会变成一片土冰渣的海洋,既危险又难看。
东北的冬天,那大烟泡(大风裹挟着大雪肆虐)的威力可不是盖的,碎草根本挡不住土坷垃的侵袭。一个冬天下来,房顶的土几乎全得换新。
雨后的情景更是堪忧,雨水在屋顶冲刷出一道道小沟,若不及时修补,几场大雨过后,不仅房子会漏水,连带着篱笆、檩子(房梁)都会腐烂,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在腐烂的木头里发现一堆蘑菇呢!
不过,院子倒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间下屋连着两间棚子,显得既实用又整洁。
整个院子里,除了堆放的木头柈子、木头墩子和那两根显眼的木头桩子外,别无他物,干净得让人心旷神怡。
见骡子车进来,木华带着木雪离和木雪婷走出了屋子,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拎着麻袋,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热情地打招呼:“叔儿,您好啊!我是陈天,雪晴的同学!”然后又转头对木雪离和木雪婷说:“这就是雪离和雪婷吧?雪晴经常提起你们呢!”
不得不说,这一家人的颜值真是高得吓人!木雪晴自然不必说,在全国范围内或许不敢称雄,但在咱们黑省,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柳茹心虽然已过了青春年华,生活的磨砺也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份徐娘半老的风韵却依然动人。
木华已过不惑之年,病痛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却也赋予了他一种温文儒雅、潇洒倜傥的气质。
木雪离正值青春年华,朝气蓬勃、意气风发,虽然有些拘谨,但无疑是一枚正宗的帅哥。
木雪婷年纪尚小,却也是皓齿明眸、大眼睛亮晶晶的,传神动人。虽然头发枯黄、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但依然能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这一家人真是帅哥美女云集啊!
听到我的问候,木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热情地招呼道:“来了啊,小安,快进屋坐!”
于是,一大帮人呼啦啦地走进了东屋,“上炕、上炕!炕上暖和!”木华一边招呼着我一边客气地说道。
屋内陈设虽简,却有一景令陈天心潮澎湃——北墙矗立着一架木制书架,满满当当皆是书籍,其中不乏古旧的线装本,封面泛黄,透着一股岁月的沉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历经世事变迁,岁月悠悠,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竟能藏有如此丰富的老旧藏书,这份震撼,非同小可!
见陈天目光炯炯,满是惊奇地凝视着那一书架的宝藏,木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问道:“小安,你也钟爱读书吗?这些书,近两年才得以重见天日,许多书籍的渊源,我亦不得而知,皆是繁体古文,我勉强能读懂些。小安,你对繁体字可有研究?”
陈天闻言,不由有些赧然,笑道:“我哪谈得上研究,初中都没念完呢!平日里忙着赶山打猎,哪有机会碰书啊!”
略一思索,他又补充道:“不过我听说,那些老书现在可是值钱的紧,越老越值钱!京城那边,好多人都在收这种书呢!”
陈天心中暗想,若没记错,古董文玩这几年正逐渐升温,还是提个醒吧,免得哪天不当回事,或是被有心人低价买走,这一家人日后知晓,怕是要难过不已。
木华听后,神色微变,沉默片刻,低头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宁静。这时,木雪离回想起陈天提及的“赶山打猎”,心中早已蠢蠢欲动,见此刻无人言语,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陈天哥,你打猎厉害吗?我跟我们屯的猎户也进过山,他们都背着枪,带着狗,野猪、狍子都是用爬犁拖回家的!那肉吃起来可带劲了,吃不完还能卖钱!真羡慕啊!”言语间,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陈天听罢,不禁哑然失笑,说道:“我打猎嘛,也就一般般啦!野猪、狍子倒是能打到,不过那玩意儿也就吃着过瘾,卖肉可赚不了几个钱。”
木雪离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崇拜,惊叹道:“他们每次都能卖二三十块钱呢!每个人都能分到十块八块的!”
在木雪离看来,这十块八块的似乎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毕竟,在这个年代,一张大团结(十元纸币)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陈天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呢?赶山都是按股分配,多少也能分到一些啊!”
木雪离沮丧地说:“我倒是想去,可我没狗没枪的,他们不带我。之前跟他们进山那几次,还是我死皮赖脸跟着去的呢!最后就只分了我一小块肉,不过那肉真香啊!”
陈天心中暗自好笑:“这小舅子,真是实诚啊!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紧接着,木雪离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陈天哥,你这么厉害,以后你进山带着我呗?我有的是力气,开膛破肚之类的活儿我也都学会了!”
看着小舅子那充满期待的双眼,陈天有些无奈。赶山毕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想了想,他才说道:“这事儿,你不能只问我啊,你还得问叔儿、婶子还有你姐同不同意?他们要是同意,我就带你一起去。”
这时,一直在外面忙碌的柳茹心走进了屋子。
陈天连忙起身,对柳茹心说道:“婶子,你这在忙活啥呢?咋才进屋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那40张大团结,又把从死人兜里摸出的钱数了200块,一起交到柳茹心手里。
然后说道:“婶子,先把那介绍人的事儿办了吧,办完了咱们也省心。”
木华一直默默观察着,没有开口,似乎在这个家里,和陈天家中一样,都是母亲当家作主。也可能木华还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行啊,姑爷儿,我这就给她送去,她天天催,都要烦死了!”柳茹心接过钱,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婶子,那人怎么样啊?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陈天关心地问道。
“不用,就是西院的邻居,二十多年了,知根知底。她不给我写欠条,我也不会给她钱呐!”说完,柳茹心转身离去。
屋里几人闲聊了几句,没过多久,柳茹心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竟然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真快!
陈天接过纸条一看,心里不禁暗骂,竟然是一张欠条!这人心眼真多,防备心真够强的。他掏出兜里的火柴,点燃了纸条。
看着纸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陈天笑着开口道:“那叔儿,婶子,你们看我和雪晴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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