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脉象有异

鲁彪带着两个狱卒直接闯进了有女眷正在换衣服的牢房,将其中一个男人的囚服拉开,径直夺过了那人衣服下藏着的玉佩。

手中的鞭子更是毫不留情地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旁边的人身子也随之颤抖了下。

“还有私藏财物的人,最好给我小心点。”

鲁彪此时满意地掂量了下玉佩,同时扯下了他们用来做遮挡的外袍和囚服。

虽然不至于不着寸缕,但正在换衣服的那少女还是被鲁彪的突然举动吓得惊呼了一声,不等她尖叫,身旁的人立刻将她的嘴捂住。

“换啊,怎么停了?”

鲁彪语气轻挑,一张横肉跳动的脸上垂涎之色怎么都不能让人忽略。

牢房中的其他人顿时脸色难看。

那少女也咬着唇,不知所措。

“官、官爷,这玉佩是我家的祖传之物,不值钱的玩意儿,但意义深重……我们绝对不是想私藏钱财啊。”

刚刚那个被抽了一鞭子的中年男人应是他们的家主,此时捂着身上的疼痛处开口。

鲁彪哼了一声,“别跟我狡辩!还换不换了?非逼老子亲自动手!”

说着,他便上前一步粗暴地捉住了少女的手腕。

他知道这男人说的可能是实话。

对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来说,这玉佩可能的确不值钱,但他可不这么觉得。

更何况,他都听上面说了,这些人不被处死就是好的了,绝对不可能会有翻身的余地。

他也不用担心把人得罪了。

丞相一家暂不知道能不能动,沈家主家这几个又不知道给了陈六什么好处,竟然让陈六护着他们。

但陈六可只说了他只管那一家,那这些人可不就是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他宰割?

手中少女的肌肤滑嫩如刚剥了壳的鸡蛋,鲁彪眼睛一眯,心想这富贵人家里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虽然不像秦清莹那么有名气,也不像刚刚跟着陈六进来的那个女子那般明艳动人,却也另有一番滋味。

就在鲁彪意淫的时候,中年男人突然“扑通”一下朝着秦霜所在牢房的方向跪下了,嘴里还大喊着:

“主母,您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灵儿清白不保啊!”

秦霜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向姜氏。

她想看看姜氏会怎么做。

这家人是沈家不知多远了的旁系,平日里却没少倚仗着将军府在小地方趾高气扬。

又时常在将军府打秋风,在姜氏面前也总是一副谄媚的样子。

但现在沈寒砚出了事,他们这家势利眼就原形毕露了。

刚刚秦霜进来的时候还听到那间牢房里有人一直在恶毒地咒骂着姜氏和沈寒砚。

姜氏脸上的神色连片刻动摇都没有,冷冷地看了那家人一眼,说:

“我没这能耐,刚刚你们不是都看到了的吗?更何况,你不是说宁可不做沈家人吗,还称呼什么主母?”

中年男人脸上的神色微僵。

这话的确是他亲口说出的,谁曾想姜氏当时没有半点反应,实际上却把他们说过的话全都记了个一清二楚?

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怨恨起来。

觉得沈家大房不仅拖累了他们受这牢狱之灾,姜氏还撒手不管,分明是在报复他们方才没有在她被为难的时候出手。

他还想开口争取一下,但姜氏已经别过头去了,摆明了是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秦霜很是满意姜氏的反应。

她讨厌没有能力还以德报怨的圣母,还好姜氏不是,不然流放路上不知会多多少麻烦,她也没必要护着她了。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秦霜不再去看那牢房里的人。

不应该被牵连的前提是未从沈家得到什么好处,光是这一点他们便不占理。

等何况,这一切都是皇帝设的局,莫须有的罪名,又怎么怨得了将军府?

但那中年男人却是不依不饶地喊着:

“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大概是知道姜氏的脾性,又见刚才是秦霜来了,姜氏的危机才解除,中年男人换了个求救对象,直直看着秦霜,

“少夫人,您肯定有法子让狱卒老爷听您的话的吧?帮帮我们吧!灵儿十九岁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夫,可不能失了清白!”

秦霜权当没有听见。

她假借握着姜氏的手问候的时候给姜氏把了下脉。

本是想看看姜氏的身体情况,可这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问题!

姜氏的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秦霜眉头皱了下,但还未等她仔细感受,姜氏已经将手抽走了。

“别理他。”姜氏动了下,挪出了一点位置让秦霜坐下。

她此时心中有许多疑问。

比如秦霜在这之前是做什么去了?

又比如秦霜是怎么让

那个狱卒护着她们的?

只是姜氏心里清楚时机不对,只得将这些问题都压在心底,将人打量了一番,情绪有些复杂。

她原本是以为秦霜跑了的。

跑了倒也好。

当初秦霜与沈寒砚成亲便是委屈了对方,也知道她心里不情愿,所以姜氏平日里对这个小儿媳妇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

可她没想到,秦霜竟然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了,还帮她解了围。

难不成,是被抓回来的?

正琢磨着,姜氏被少女的哭泣声夺去心神。

原来是鲁彪看秦霜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越发放肆,对少女动手动脚起来。

那牢房中对秦霜的骂声已经完全不遮掩了,一个比一个要恶毒。

只是嘴上虽然骂得难听,但却没有一人敢挺身而出阻止鲁彪。

“我的女儿啊……姜氏,你和你这无情无义的儿媳妇不得好死啊……”

中年男人哭嚎着,指着秦霜两人骂。

好一副父女情深的画面。

姜氏撇了撇嘴,心想秦霜平日里性子怯懦,担心她被骂得心里难受,便低声对她说:

“那泼皮无赖,身上可不止藏了那一块玉佩,要是交出来贿赂狱卒,狱卒多半会放过那丫头,可他们舍不得。”

就连那少女,都不是个纯善的性子。

从前沈家两兄弟还在世的时候,就有几次想要设计爬他们的床。

要不是想攀上富贵,以沈灵的相貌,也不至于十九岁才定亲。

秦霜若有所思地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姜氏看着她乖乖点头的样子,心里软了不少。

这个儿媳的样貌本是她很是喜欢的,但越是接触下来就越忍受不了那性子。

现在倒惹人喜爱了许多。

她劝慰地拍了拍秦霜肩头,示意她不要将那些难听的话放在心里。

秦霜自然不会。

只不过倒是有别人替她记住了。

秦清莹面纱下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她悠悠然开口:

“狱卒大哥,这位姑娘哭得如此我见犹怜,便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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