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有的是手段!》全本免费阅读
真相大白。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齐齐地看向吴茉儿,同情、惊讶、困惑,兼而有之。
“孩子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何至于此!”
伍族长说着说着,抹起泪来。伍玄庭也跟着一脸自责地拍桌。
“……”
她倒是想早说,问题是,她未参与其中,毫不知情。
吴茉儿浑身不自在。她是受害者,受的委屈却不相同。她同情江伍氏的遭遇,但对她受人撺掇选择自尽的行为难以苟同。
她纠结着该如何反应,只见江子衍朝她递了递眼色——“哭!”
吴茉儿心领神会,当即以袖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她将指缝里的油膏偷偷抹于眼角,没一会儿便泪流满面。
江子衍憋着笑,佯装安慰,“嫂嫂受委屈了!”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审判大会,江元成将椅子拉出排列,面对众人,冷笑道:“你们确定这不是牛大为了苟活编出的说辞?或是我这足智多谋的贤侄为了他的心头好嫂嫂脱罪,逼迫牛大改的口供?我可听说,我这贤侄差点将人活埋,他有什么做不出?”
心头好嫂嫂——
吴茉儿有些尴尬。迫于道德压力,她和江子衍心照不宣,但除了实际性进展,所言所行,早和情侣没什么区别。
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迫于无奈,只能提着嗓子继续哭。
江子衍看向江元保,皮笑肉不笑地道:“守才叔?”
江元保有些头皮发麻。他只不过听江攸提了一嘴,今早看见江元成,也提了一嘴。万万没想到江元成是幕后主使,更没想到江子衍一猜就把他猜出来。
不过,现场没几个人,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是他。
江元保脸上有点挂不住,干咳一声,道:“哥,话不是这么说。这牛大要是肯配合,子衍也犯不着大费周章。”
江元达亦道:“这夯货,当着我的面睁眼说瞎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元成道:“他是惯犯,你怎么保证他这次说的是实话?”
也是,一个惯犯,红口白牙,没有实证,确实很难叫人信服。
众人无从辩驳,纷纷愣住。
“你们还是编好了,再来找我。”江元成冷哼一声,起身理了理衣上的褶皱,准备走人。
“慢着!”知道他这一走,以后很难再有机会对质。吴茉儿叫住他,道:“就算他说的是假,你要害我却是真的。”
“害你?”江元成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梨花带雨,相较从前,楚楚可怜中掺着些许明艳,怔了怔,原本不屑的表情缓和许多,“害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可是我叫人救的,没有我,你活不到今天。”
逻辑闭环——
救人的又怎么会害人呢?
吴茉儿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情节,当即愣住。她看了看江子衍,江子衍显然也不知情,冲她摇了摇头。
吴茉儿问牛大:“他有叫人打我吗?”
牛大犹豫了下,决定听天由命,实话实说,“不是,他走了,差不多一刻多钟。”
吴茉儿道:“你确定?”
牛大道:“确定,有人问时辰,我听到了。”
拉她入局,又竭力摆脱嫌疑,不是一般地难处理。吴茉儿整理着思绪,道:“你不是在救我,你只是在布局,借此洗清嫌疑。”
江益寿从入场就一直打盹,耐不住,到南柯郡神游了一圈。听到响动,他猛然惊醒,连声追问:“谁?是谁?”
他左看右看,察觉是在做梦,换了个姿势,重新阖上眼睛。
众人哄笑。
江元达忍笑道:“叔,仙桃好吃吗?”
江益寿咂咂嘴,遗憾地道:“正准备吃,叫人给偷了。”
众人再度哄笑。
吴茉儿也跟着笑了笑,等气氛安静下来,再次开口:“元礼。”
江元成怔住,脸色瞬间冷凝下来。
吴茉儿早已料到,不慌不忙道:“其实杀我,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是毁掉我的名声。我贞节不保,没有资格再做江家嫡长媳,元礼也就没办法过继到我名下,继承家产。”
此事尚在讨论之列。见吴茉儿不但知晓,且将整件事串联起来,江元成颇感意外。他攥着手,强撑笑容,虚与委蛇地道:“你是不是搞错?就算争家产,也是和光,哪轮得到我?”
此言一出,江子衍甚是无语,“家产都是我的,需要我争?”
过继元礼,只是为了保障宗祧祭祀,会分家产,但不多——话说回来,她是如何知晓此事?他亦只是听江族长提了一嘴,谁也没说!
“话是这么说,但假设和光殁了呢。”话刚出口,吴茉儿连忙打嘴,呸了又呸,方说道:“绑架这事,应该发生在我之前,根本不是意外。就算意外,也是叫人利用成了人祸。长房后继无人,家产自然落在你的手里。”说完,又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唾沫。
江子衍用余光瞥着她的反应,想笑又觉不应该笑,无奈摇了摇头。
理论上,吴茉儿推测得没错。凡有利可图之事,无论是否意外,都须引起重视。但若是人为,没有一招制胜的手段,贸然出手非但无效,还会引起对方警觉。
他决定静观其变。
“想象力真丰富。”江元成笑了,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江子衍暗自向她摆手,示意别轻举妄动。吴茉儿会意,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是没有证据,但不代表不知道是你。”
江子衍说,那章确实是他落在江元成家里,叫她不要多想。越不让她多想,她越要多想。只是公开场合,她不能拆台,但打打草惊惊蛇,叫对方投鼠忌器,还是可以的。
江元成嘲弄道:“我从小看着和光长大,怎会害他?”
但可没说,他不会顺水推舟,不会装聋作哑。
江子衍附和:“我的亲伯父,怎么会害我。”
知道他在装傻,吴茉儿揶揄:“这么说,都是意外了。”
“肯定是意外!”江益寿之外的另两个长辈,异口同声地附和。稍年轻的那个,反过来指责她,“你这妮子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吴茉儿回怼:“说我居心之前,也得先问问他做过什么。”
长辈想不出什么应对之词,按捺不住好奇,转过脸问道:“元成,这事你有没有参与?”
江元成不紧不慢道:“事发前,我幽禁在家,并不知情。”
吴茉儿知道这事,见缝插针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