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秦小绵微微颤抖的小手，秦锦年只是翻手轻轻拍了拍，但依旧语调平静的道：“看样子你自己不忍心动手，接下来的九颗，我自己让人取。”
他看了一眼西装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耸了下肩膀，大步朝着女人走过去。
“噗，噗，普药……饶工……”
女人尖叫，但牙齿漏风，说出的话含糊不清，让人听不清。
男人大喊一声：“我自己来！！！”
说完，咬着牙，流着汗，又是几巴掌打了下去……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口牙，几乎被打的精光。
鲜血混杂着口水和牙齿，滴落在地上。
男人双手颤抖着，从血水中将牙齿一颗颗摆在了桌面上。
他颤抖着声音：“二十颗……一颗不少。”
秦锦年看了一眼，点点头：“那她骂我妹和我父亲的账，算是清了。你有意见么？”
“没，没有……”
男人喘着粗气，颤声说道。
“嗯，那接着算。”
秦锦年点了点头。可说出的话，让男人豁然抬头，眼中露出了绝望：“还，还有？”
秦锦年平静的看着一脸凄惨的女人，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们对于一个女孩儿的清誉是怎么看的，但至少在我这里，我妹的清白不容亵渎。她刚才说我妹是在外面卖的，这句话，我不能当做没听到。就这一句，如果是在城外，我会让人取了她的性命。但这是在市里，算她捡了一条命。但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她这条舌头很毒，想来以前也没少恶毒的诅咒过别人，所以我要取她一条舌头，当做惩罚，有意见么？”
这其实也是秦锦年最愤怒的地方。
秦小绵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也许她做事比较冲动，动手打了人。但先不说事出有因，是你家孩子不对在先，小小年纪就调戏女生。
就算不是，是她挑事儿打的人，那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该怎么教训怎么教训……又何必要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攻击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儿？
更何况……还是当着那个女孩儿父亲的面？
这是毫无底线的疯狂践踏女孩极其家人的尊言！
既然这样，那现在被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男人变了脸色，女人也疯狂挣扎起来，她的妆容早已经被眼泪花了，再加上红肿的双夹，现在看上去如同一个疯子。
她疯狂的摇着头，大声喊着：“普药、普药，饶工求额……”
眼睛里，早已经是一片绝望和悔恨。
牙齿掉了，还能带假牙。
可要是舌头断了，那可真就残了……这世界当然有可以肉白骨的基因药剂，但那药剂的昂贵程度，绝不是她家可以负担的。
“求求你，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你就饶她这一次吧……”
男人还算有点担当的，他哀声哀求秦锦年。
“在求我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先想一下……如果今天我没来，你们会饶了我妹和我父亲么？”
秦锦年反问。
男人张嘴就想要说‘会’。
可这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很显然，他们没打算轻易放过这对父女。
女人昨天被顶牛，在家里气的都要爆炸了，来的路上一直都在研究要如何报复这对父女，她要将昨天受的气完全的找回来。
不但要她们赔钱，甚至赔钱之后，她都没打算放过她……那个小贱种敢骂她，哪里是区区十万块就可以解决的？骄纵惯了的她，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辱骂。
所以她叫了一群社会闲散人员过来，就是让他们认人！
今天未必会动手，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让那个小贱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而要让一个女生后悔……什么手段最为有效？
这些黑暗残酷的手段，完全就是奔着毁了女孩儿一生去的。
所以这个时候，男人又怎么敢违心的说出……会饶过秦小绵的话？
少年所表现出的肆无忌惮，和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却始终站在少年身边神色平静，疑似五阶超武者的中年……都在告诉他，他这一次踢到的钢板，已经远远超出他这个层次。
“泡坑！泡坑！！”
眼看哀求无效，少年依旧淡淡的看着自己，女人彻底急了，她猛的想到什么，大声喊了起来。
口齿不清，但秦锦年依稀明白她的意思。
“报警？随便。不过在此之前，你该还的账要还。”
说完，他不再说话。
中年男子却领会，打了一个响指，三个西装男走了进来，架住了女人。
女人急疯了，疯狂的挣扎，想要摆脱……但这三个男人显然都是超武者，她一个普通女人，如何能挣扎的开？
就这样，在两人的钳制下，其中一个西装男捏开了女人的满是鲜血的嘴。
秦小绵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死死抱着哥哥的胳膊，看着在地上颤抖，却无力挣扎的女人。
“看到了么？”
哥哥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猛的抬头，看向哥哥。
“这就是招惹了不能应对的存在之后，会面临的结果。”
秦锦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道：“心里有反抗的勇气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要具备反抗的智慧。脑袋一莽就是干，痛快是痛快了。但结局大概率就会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样。”
秦小绵如遭雷击，傻傻的看着眼前一幕。
又不禁回想自己过往做过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痴了。
然后，脸色就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但正如哥哥说的一样……她做事，的确是有点太莽了。
做之前，压根没考虑过有什么后果。
反正不管谁来，只要站在她对立面，她都是一怼到底！
在这之前，她没有觉得这种行事方法有什么错误……她认为，人都是这样的，只要你比他凶，比他狠，对方就会怕你，不敢招惹你。
但现在看来……
让她觉得这种行为没错的根本原因在于……她一直没招惹到真正的狠人和凶人。
比如……
自己的哥哥。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有点懵的……
只是短短的时间里……记忆中那个在学校老被欺负，然后唯唯诺诺，沉默寡言的哥哥……已经变成了她心底‘狠人’和‘凶人’的代名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