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闹得全港皆知

郭德存盯着杜笙片刻,脸色冷了下来:

“我不喜欢开玩笑,也没人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杜笙像是没听到威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怎么,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你是来搞笑的?”

郭德存深吸了几口气,挥手阻止保镖,沉声道:

“之前继刚跟你不过是误会,继续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何不好好谈一谈。”

他见过不少巴结郭家的矮骡子,连将天生也就那样,

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如此嚣张肆无忌惮,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内。

这也印证了他之前对郭继刚说的那番话:

“杜笙觉得你是幕后指使你就是,需要什么证据?”

“说完了没?”

杜笙拿起筷子吃喝,头也不抬道。

那种藐视姿态,看得保镖眼角鼓突,恨得牙痒痒。

郭德存当没看到,继续道:

“说起来,我郭家与你们洪兴一向合作良好,与其内斗不如求共存。”

杜笙似笑非笑斜瞥着他:

“这么说,你是来谈合作了?”

“没错,你不是打算进军房地产行业么,这方面我们郭家遥遥领先,完全可以带你一把。”

郭德存见杜笙似有兴趣,嘴角升起一抹弧度:

“譬如尖沙咀那边,就有一块商业旺地等待开发,只要我们联手拿下它,赚个一亿几千万不在话下。”

当然,这是往好里说。

他们新宏基地产在旺角、尖沙咀根本拼不过另一个十大家族李氏,里面牵涉的问题太多。

之所以拉杜笙进来,除了看中对方日益扩大的地盘与影响力外,自然是想将洪兴重新捆绑。

只要许诺一些利益,以后一些不方便出手的事就可以交给杜笙来做,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不过目前那块地几家大公司都在竞争,落入谁手上都是未知。

“你管这叫合作?”

杜笙放下筷子,哈哈一笑,不无讥讽。

画大饼谁不会,许诺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将别人当傻子?

郭德存以为杜笙在讨价还价,笑道:

“你现在刚进入房地产跑道,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跟我们合作就完全不用担心被坑,还能搭上港督府人脉,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杜笙目前明显在谋求转型和洗白,所以他才拿港督府人脉作为筹码来打动对方。

“世人逐利,这是恒久不变的真理。”

郭德存端着气度架势,不紧不慢道:

“与我们郭家交好,绝对百利无一害,翻脸结仇那是愚者所为。”

“愚者所为?”

杜笙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推开桌冷冷看着他:

“不就是让人给你郭家当狗么,扯这些废话干什么。”

“看来你是诚心跟我郭家过不去了?”

郭德存脸色沉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划下道来。”

“昨晚本人担惊受怕一晚,还有几个手下中枪,如今生死未卜。”

杜笙伸出五根手指,面无表情道:

“你想揭过这件事,赔个5千万可以考虑。”

5千万换回权贵子女的一个性命保障,应该很划算。

对方要是不同意,那只能放出饶天颂这条恶犬了。

“5千万?绝无可能!”

郭德存想也不想,毫无商谈余地一口拒绝。

尽管无法从家族基金拿钱,但以他的身家地位,想要拿出这笔钱并不难。

之所以一口拒绝,完全是郭德存自身曾遭遇的应激反应所致。

毕竟上个月,他才被绑匪嘞索过两亿,差点命丧黄泉,丢了集团董事职位,

又因为与两个弟弟闹翻,连带家族基金会都被母亲除名,在上流圈子沦为笑谈。

这会儿要是又被人嘞索5千万,传了出去他还有脸吗?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杜笙面色冷漠,丢下最后一句:

“给你儿子准备好棺材吧。”

“你——”

郭德存愤怒指着杜笙,心中怒火快要抑制不住,偏偏又不能发作。

这个疯子真的没道理可言,摆明就是要吃定他们。

但他儿子的命何等金贵,疯了才会跟一个矮骡子换命!

郭德存目光变幻片刻,压下火气,换了一种说法:

“我们在嘉合投资有笔4亿资产,要是你有办法将它收回来,可以给你6千万。”

“一码归一码,先支付3千万。”

杜笙不置可否,完全不为所动。

管你是狮子还是老虎,先咬一口再说。

更何况,郭家那笔4亿资产,目前接近半数已经落入他口袋,这任务压根完不成。

不过这不妨碍他从饶天颂与郭家两头放血。

郭德存盯着杜笙打量,似乎要确定真假,沉声道:

“我儿子的事,一笔勾销?”

“当然!”

杜笙本身就打着这个主意,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重新挂上笑容: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你儿子要是能遗传你一半本事,何至于此啊。”

“这算订金,记住你说过的话!”

郭德存懒得跟他废话,让手下开一张支票,扔下一句转身离开。

杜笙笑眯眯看着对方离开,接下来又有借口在饶天颂那儿寻求合作了。

不过这羊毛快要薅秃,不想反噬的话得早做准备。

“阿达,派人留意一下郭继刚那边的情况。”

杜笙猜测郭继刚最多被拘48小时,这种有钱人过后就会保释。

考虑到‘狗咬狗’的收尾,时间上也差不多。

想到这,杜笙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张丹丹:

“晚点去一趟嘉合投资,有笔业务需要处理一下。”

张丹丹刚回到公司,一怔道:

“前天才处理一笔,这次不会又是几千万的项目吧?”

对于自家男人的大买卖‘合作’,她虽然快惊麻了,却欣然接受,并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问道。

“观塘鲤鱼门那边的悦和电子厂,目前还有几百工人。”

杜笙随口说道。

“整个电子厂+地皮过户?价值起码五六千万啊!”

张丹丹虽然已经猜到一些,但得到证实后还是被惊了一下。

这位饶天颂真是大善人啊。

她搞不懂杜笙为什么强调对方是个骗子。

要是这种几乎算赠送的方式都是骗人的话,她不介意对方再行骗几次

饶天颂:“.”

我特么,欲哭无泪的心情谁懂啊。

杜笙想了想,又道:

“到手后你去一趟银行,看看能贷款多少出来。”

“我们公司账面上还有三千多万,需要贷款吗?”

张丹丹有些奇怪。

目前除了湾城与新佳坡,周边的投资与扩张基本稳固,快递与海运甚至走上正轨,不需要再砸大钱。

难道还想继续买断铺位?

但之前抵押+贷款买断再循环抵押+买断模式,已经将价格合适能买的商铺都买了。

而按照杜笙的说法,账面这点钱似乎不足支付一半。

“这些资产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搞钱出来投资。”

杜笙没有解释太多,毕竟投资红利也就这几年,道:

“游轮賭船就快回来,打点需要钱,接下来还要拍一部《赌神》,投资七八百万是少不了的。

还有北角开发的怡景苑小区后续也需要钱,杂七杂八加起来这点钱根本不够.”

这也是他留在香江薅羊毛的原因。

先稳住大本营,再想办法出去潇洒(捞钱)。

那笔珠宝倒也可以填补窟窿,但变现太慢了,哪里有薅羊毛快。

“办完了。”

第二天,张丹丹从背后搂住杜笙,颇为开心说道:

“有奖励没有?”

“好几个亿,要不要?”

杜笙将她拉到怀里,笑吟吟道。

张丹丹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睬。

但她明明感觉到,自从吃了那些珍稀鹿肉后,每天精神饱满不说,体魄气力都增涨不少,结果居然还是奈何不了杜笙,这简直就是妖孽!

“银行放贷什么时候下来?”

杜笙揉着她的顺滑秀发,问道。

张丹丹几妞想来也要不起,那就找莫嘉琪好了,正巧商量一下賭船手续事宜。

“最快也得明天。”

说话间,张丹丹将文件袋中的合同与产权递了过去。

杜笙翻了翻,微微点头。

这种东西到手,饶天颂就算想反悔都没办法。

可惜今天找他谈论郭德存的那笔数,对方如无意外耍太极了。

依照天养生那边的汇报,最近饶天颂明显不老实起来,已经开始招募保镖,还不允许他们的人进入住宅里面。

‘看来也该收尾了,让他们狗咬狗去’

杜笙心中改变了一些想法。

明白再榨也榨不出多少油水,干脆让那两方来个大团圆结局好了。

杜笙正琢磨着怎么搞个意外事件,艾伦那边忽然传来一个离奇消息,直接让他脸色古怪起来。

【饶天颂儿子饶霞失踪了!】

当天晚上,饶夏为了庆祝自己晋升tvb《新星歌唱大赛》四强,特意在游艇码头举办了一场回赠粉丝的活动。

由于游艇位置不多,需要让给粉丝,当时饶夏便吩咐艾伦他们负责外围安防,游艇方面交给饶天颂招募的四名保镖负责。

这件事饶天颂也是知道的,而且点头吩咐。

结果就这一间隙,饶夏唱完几首歌就离奇失踪了。

杜笙打电话仔细询问艾伦与天养生,得知联谊安保责任不大,也不是己方所为后,脸上玩味更甚。

不管幕后指使是谁,反正这收尾不用他来安排,坐等看戏就行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失踪的?”

办公室里,饶天颂听到汇报后又惊又惧,盯着新招募的保镖头领阿林,愤怒问道:

“阿夏是不是瘾性上头,借机又躲到哪儿嗑糖去了!”

他今晚有事没去参加,没想到在紧要关头会发生这种情况。

然而电话打了无数遍都打不通。

按照现场粉丝的说法,饶夏跳下海边跟大家玩耍,但转瞬就不见了。

她们没有听见任何呼喊或求救。

即使是淹死,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该浮上来,但至今没看到尸体。

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失踪或者被绑。

饶天颂不敢往绑架的方向猜,因为后果不堪设想。

阿林见老板情绪失控,有些于心不忍:

“没有,饶少经常驻留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但都没踪迹。”

“废物,全是废物!”

饶天颂陷入癫狂,一脚将挡在面前的椅子踹飞,咆哮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花钱还是找差佬,赶紧给我将人找回来!”

看着暴跳如雷的饶天颂,阿林生怕被牵连,答应一声便急忙出门。

一直负责资金解冻业务的杜厚生走了进来,道:

“饶总,一天没有见尸,那就意味人还活着,现在急也没用。”

“我知道急没用,但人命关天啊!”

饶天颂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怒火,颓废坐在沙发上:

“一刻不知道结果,我的心都无法静下来。”

虽然他儿子有诸多不好,但毕竟是天下间最亲的人。

生死未卜这种感觉,太煎熬了。

杜厚生沉默一下,试探性问道:

“饶总,这件事……会不会是境外那群人做的?”

他给饶天颂干了这么多肮脏事,自然知道一些隐秘。

说起来,杜厚生早已无比厌恶甚至排斥这种工作,

毕竟洗出去的那些钱,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的血汗钱,还逼得好几人跳楼。

杜厚生之前甚至想过用非法手段干掉饶天颂父子,还世间一个朗朗清白。

只是计划还未实施,对方就雇佣了一支安保团伙24小时庇护,如今又发生了失踪事件,不得不压下想法。

饶天颂闻言,蓦然抬起头,但随即想到什么,又否定道:

“不可能,国外那边源头已经被清理,詹伯达也失踪了。”

上次委托杜笙解决境外势力,对方出国一趟后那边就没了声色,不仅詹伯达消失,连催促的人都不知所踪。

也是有鉴于此,他才容许杜笙多次提价。

对方吸血不假,但能力的确没得说。

杜厚生想了想,又道:

“那会不会是郭家?”

前晚越萳杀手团伙枪击一事还未平息,郭继刚还没有从拘留所出来,让人很难不怀疑背后的动机。

饶天颂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找出郭德存的号码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对面接通后,他声音嘶哑质问:

“我儿子是不是被你抓去了!”

他此刻快要疯了,哪里还有什么分寸和冷静,更顾不上什么试探与虚与委蛇。

“你在胡说什么?你儿子失踪的情报我才刚收到。”

郭德存说完后,习惯性警告:

“要是你再不将那笔钱还回来,别说你儿子失踪,连你都要上吊,最迟月底之前!”

说完,郭德存一言不合挂了电话。

然而这番威胁,反倒让饶天颂下意识认定就是他抓走了自己儿子。

毕竟前晚郭继刚就敢安排杀手团伙来强杀抓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如今对方直接定死了日期,抓走饶夏来迫使自己归还资产完全合理。

“扑你阿母!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

饶天颂表情狰狞,目呲欲裂吼道。

几年前大儿子被撞死,他选择忍了。

但饶夏是他最后一个儿子,要是郭家再对饶夏下手,他不可能再忍!

儿子没了,天天还被催债,他活着也失去意义。

然而当晚,噩梦传了回来。

“饶总,,饶少尸体找到了,,身中十数枪.”

嗡!

听完保镖头领的汇报,饶天颂就像晴天霹雳,眼冒金星头脑有点晕眩。

十数分钟后,他压下滔天怒火,赶到现场。

游艇码头千米外,现场有差人拉了警戒,里面正躺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饶天颂颤抖着手揭开,看到那熟悉身影后身形一个踉跄。

赫然是饶夏!

此刻饶夏嘴唇发紫、瞳孔涣散,浑身遍布弹孔,显然早已毙命多时。

喀嘎!

饶天颂目呲欲裂,犹如一头愤怒得失去理智的狮子。

“冚家铲!”

他一把扯过阿林,血红着眼吼道: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我要剥了他!”

阿林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道:

“据差佬初步鉴定以及活抓的罪犯,口音带有越萳那边”

饶天颂看向郭家方向,牙齿咬得咔喀作响,语气森冷彻骨:

“很好,你要玩是吧,我就陪你玩把大的!”

他强忍着万箭穿心的痛苦,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刚赶到的杜厚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哀大莫过于心死,饶天颂这种疯魔状态,根本没人劝得动。

而且以对方犯的罪恶,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这一劫,是迟早要还的。

要是杜厚生没猜错,饶天颂前天已经秘密雇佣了一支金三角杀手,这是准备玉石俱焚。

“笙哥,特大新闻啊——”

第二天,杜笙一大早就收到韦吉祥略带震惊的消息。

昨晚郭继刚刚从差馆保释出来,半途就被一群恐怖份子突突了。

这要是还不算劲爆的话。

那么九龙湾郭家别墅被炸弹摧毁,逃离的郭德存遭到发疯的饶天颂自殺袭击的消息,绝对是震惊整个港岛的大事。

毕竟郭家作为香江十大家族,前不久三兄弟为了争夺家产还闹得沸沸扬扬,让吃瓜群众至今还津津乐道呢。

没想到,转头又搞出这么疯狂戏码!

今天所有新闻头条,绝对会被此事占据!

“查出幕后是谁没有?”

杜笙虽然猜到狗咬狗的大概结局,但没想到发生得这么快,还如此疯狂暴裂。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兔子发疯也会咬人。

而自从饶夏失踪后,他就一直让人暗中盘查,只是线索不多。

方洁霞那边抓捕的活口,也只透露一个越萳雇佣兵的信息,有意无意指向郭家。

但杜笙可以确定,郭家做事不会这么粗糙,毕竟钱还没收回不会贸然杀人。

他心中隐隐猜到一个对象,只是还没确认。

“达哥那边的探子说,郭家父子这两天都在忙着保释事宜,并无异动。”

韦吉祥说道:

“我让人问过城寨那边,他们没有接到相关任务单,

我怀疑多半与饶天颂一样联系的境外团伙,又或者是秘密豢养的私兵.”

杜笙微微点头,更偏向之前猜测,心中不得不感慨:

‘不愧是港督府大人物,借刀杀人这一手玩得真溜。’

郭家在香江势力越来越大,用政治层面压迫最多让郭继刚坐牢,还容易引发连锁反应。

那鬼佬虽愤恨却不想与当地大族闹翻,干脆借饶天颂的手复仇,算是一箭双雕。

可见,对方能耐真不小。

韦吉祥迟疑一下,道:

“外面有些人在传,这件事是大佬你的手笔,意在杀鸡儆猴。

但我们的人,压根就没动作。”

杜笙琢磨了一下,瞬间猜到背后真相。

“让我背黑锅?呵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杜笙冷笑一声,这鬼佬真是不知死活。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起另一件事:

“鹰囯之前放出风声说会派遣一支舰队前来亜洲,如今到哪了?”

韦吉祥一怔,虽然不明白意思,却还是答道:

“电视台与各大媒体报道,今天傍晚到达,一艘军舰即将停靠在维多利亚港补给.”

这一消息,是港督府率先发出,属于全港关注的重大盛事。

然而有点眼力的都知道,鹰囯在香江茴归前夕这个关键节点派出军舰前来亜洲,目的不言而喻。

杜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冷笑:

“港督府应该会派人夹道欢迎吧?”

作为过来人,他更清楚鹰囯此举的目的。

只因当时谈判时被折了面子,这次派出军舰来就是为了找回面子,顺便试图阻止东方大国收回香江。

挑衅东方大国底线,让它出洋相的意味更是十足。

韦吉祥有点跟不上这位大佬的节奏,有些摸不着头脑道:

“按照以往推断,港督有可能亲自出面,再不济也会让港督府重要高层出迎。

哦对了,你让我打探的行政局副局長兼官守议员加百勒,应该就是迎接的主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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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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