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笑着摆摆手,道:
“我只是负责清除障碍,提供武力压制,甚至可能伪装成巡警,用不着。
反倒你们需要第一线接触,还得安排脱身,还是集中一点好。”
主要是他这边需要随机应变,顺带担负起控制人质和提供外围视野,和人打配合反而耽误时间。
更何况,他不一定以现在这身匪装露面,到时看情况再更换。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也不多言,纷纷穿戴好手套、面具坐上车,然后直奔燕美街的大众銀行而去。
杜笙想了想,摘下面具又稍作伪装,干脆换上一套当地巡警的制服。
他早就看过主要目标的照片,与其用曓力方式介入,不如出其不意。
早上十点,正在街边巡逻的杜笙,注意到一辆运钞车与一辆安保车徐徐驶来,停在大众銀行所在的总行大厦。
他一边若无其事往前走,一边发了条短信出去。
天养生等人对视一眼,当即开始行动。
随着副行长与鹰国佬客套几句,一个个保险箱从金库中护送到运钞车。
两位负责钱款对接的财务,进行最后的交接与记录。
一名押运员已经打开运钞车的后备箱,准备放置运钞箱。
杜笙靠近旁边垃圾桶,低头拾起什么,左右手同时不经意一拉。
嗖!嗖!
等了一秒后微微一甩,两枚东西快速滚到安保人群与保安车底下。
负责警戒的安保头目脸色一变,惊道:
“小心手雷——”
只是他低估了压秒砸出的威力,还来不及踢飞,便轰隆一声炸响。
安保车差点被炸翻,碎屑横飞。
落在人群的手雷,钢珠和碎片更是如冲击波炸开,安保头目连惨叫都发不出,瞬间成了马蜂窝。
附近交接的财务与押运员也受到波及。
还不等众人组织防御与反击。
下一刻,就见一辆越野车横冲直撞而至。
轰!
直接将安保车撞得侧翻压住运钞车,现场瞬间陷入慌乱。
鹰国佬大惊,正要往后躲避,四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冲下车。
哒哒哒!
连番遭遇袭击,那群护送的安保人员还来不及抬槍,就被一阵激烈扫射干翻在地。
鹰国佬也不例外。
火力压制后,天养生与天养思在旁警戒,天养义与天养志各自迅速提起两只运钞箱。
杜笙从垃圾桶中抄起微冲,一槍干掉运钞车内部负责监控与主台保持通讯的土著男子。
然后快速冲上前,一巴掌扇翻藏在角落偸偸報警的副行长,用马莱语看着四周厉喝道:
“我们只求财,银行损失与你们无关,别拿自己生命賭子弹!”
说话间,他举起槍对着銀行监控扫射。
枪声震耳欲聋,尖叫不绝。
现场众人虽然惶恐,但大部分员工都相当配合,他们毕竟只是打工人,没有拼死的想法。
至于顾客,早就纷纷颤抖蹲下。
“将金库钥匙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痛下杀手!”
在杜笙取得两把钥匙时,天养生几人已经上车快速离开。
“他在干什么?”
天养思扭头瞥了一眼,忍不住道。
天养生脸色有些复杂,道:
“估计还想打金库主意,顺带帮我们转移压力。”
天养义瞪大眼睛,惊道:
“打金库主意?不太可能成功吧!
我看多半是想将差佬与ktu吸引到他那边,方便我们撤离。”
开车的天养志不敢分心,只是点点头。
因为连他们都不敢打总行金库的主意,何况是单枪匹马。
不提时间够不够,没人配合,单单怎么离开就是个问题。
“打开,别耍花样!”
然而此刻,杜笙已经单手倒提着副行长,一边摧毁监控,朝大厅扔下震撼弹,一边快速来到最后一道碳钢大门。
上面赫然是四转盘的机械组合密码锁,需要对方配合。
副行长浑身鲜血,刚刚吃尽苦头,不敢拿小命开玩笑,哆嗦着打开了大门。
杜笙一脚将他踹晕在地,然后一槍射爆金库里的监控。
这才抬头打量那一堆分门别类的令吉币、羙刀、汇单等存放箱,
特别是看到那几箱黄金时,他眼神透出几分兴奋。
接下来,杜笙开始疯狂扫货之旅。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还有不至于太明显,他专挑黄金、羙刀等最贵重的下手。
而龙狱装载的速度,比起上次掠取崔氏银行何止快一百倍?
进来后只花了一分钟,就将大部分值钱的席卷一空。
眼见距离八分钟定律还有两分钟左右,杜笙干脆制造假象乱象,
还拖了几箱令吉币、古玩等物散落到銀行大厅,只带着一部分拉了上车。
反正大众銀行的钱不干不净,杜笙浪费起来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警笛长鸣声,他才炸掉金库,扬长而去。
期间为了给天养生团伙吸引仇恨,还故意驱车带着左右夹攻的两支长长尾巴兜圈。
“海陆空都来了啊,玩不起是吧!”
眼见对方耍赖出动直升机,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杜笙微微摇头。
他脚下油门一脚踩到底,汽车轰隆一声,直接撞开桥墩护栏,以堪称自殺的方式冲入江中。
在车辆即将到达江底,水压愈来愈変态时,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杜笙出现在江边踩点地方,在茂密枝叶上换掉装扮,不紧不慢下来,然后随机挑了一辆幸运轿车悠然离开。
相比起上次崔氏银行打生打死的创业,这次实在轻松太多。
而且收获也超出一倍,换算回来最少保守估计达两亿五千万港币。
‘这笔钱,应该可以购买不少重火力武器了.’
杜笙一边开车,一边沉吟。
当然,能不花钱自然是最好,主打的就是勤俭节约,到时就看对方配不配合了。
半小时后,众人在郊区重新汇合。
“阿升,你不会是真去抢了金库吧?”
天养思此刻哪里还有冷酷姿态,好奇万分道。
杜笙自然不会详实透露,耸耸肩笑道:
“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只是佯装而已。”
天养义、天养志俩人这才暗自松口气。
要是对方牛叉到这种程度,那对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天养思却仍旧有点不解:
“怎么我听到有轰炸声,你是不是动用了炸药?”
杜笙倒也没否认,淡淡道:
“你们也知道我非常反感这种排崋机构,不炸它留着养鱼啊?”
天养生深深打量他一眼,道:
“你是怎么逃脱包围网的?”
此言一出,包括正在平分羙刀的天养志都停手看来。
尽管他们没有遭受多少围追堵截,但肉眼可见的警车、缉私艇、utk、甚至直升机的嗡嗡声都密集出动,而且全都冲着双峰塔桥方向而去。
不用说,‘陈升’肯定被大批警力包围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换作他们,想要安然无恙脱身根本不可能。
天养义心中琢磨一下,除非牺牲一个引开或冲破堵截,否则大概率被包圆。
而这位自称陈升的家伙,轻淡描写脱身不说,居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妖孽能力啊?
杜笙模棱两可应付过去,忽然问道:
“接下来,你们准备干什么?”
要是按照历史轨迹,他们应该要回香江报仇了。
果然,天养志有些按捺不住:
“马莱国这边肯定会提高警戒,我们打算先离开,然后找机会去一趟香江。”
如今双方算是有了合作基础,他们透露一点明面上的事情无所谓。
“那你们注意了,我香江朋友传来消息,
有位高级警司正在到处搜刮八个月前炸毁中环,劫走一亿港币的团伙。”
杜笙似有似无看着他们,道:
“而且江湖上有传这伙人正在打探当时被黑吃黑的情况,他猜测这支团伙近期就会返回。”
天养生有些惊疑不定。
这两个月,他的确有派人在香江收集情报,但这种东西几乎绝密,怎么会流传出去的?
而且对方的话就差指名道姓说,劫走一亿大案的团伙就是他们了。
天养义暴脾气再也忍不住,脸色一变怒道:
“姓章的王八蛋害死我们三个兄弟,还想赶尽杀绝?”
天养思扯了扯他衣角,还想说些什么。
天养生盯着杜笙,沉声道:
“你还知道什么?”
“看来的确是你们,我的消息来源也无误。”
杜笙在这边哪有多少情报交汇,说的都是出发前莫嘉琪提供的消息:
“那家被你们劫走的銀行属于外资,一直在向港督府施压,目前已经成立了专案调查小组,由章警司亲自督办。
要是我没猜错,黑吃黑你们的就是这位章警司?
啧啧!他为了保住那笔钱,必定会往死里搞你们,黑白灰三道都有他的人马。
你们要是这样贸贸然回去,自己想想报复的机会有多大?
即使侥幸报复,但活着离开的几率又有多大?”
听完后,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四人全部沉默。
天养志胸膛起伏不定,显得万分不甘。
片刻后,天养生沉声道:
“我说过会帮兄弟报仇,就绝不会食言。”
杜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道:
“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天养思却若有所思,问道:
“你在香江是不是有势力?”
杜笙并没有隐瞒,微笑点头:
“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再次合作。”
他本身就打着笼络主意,这些迟早得透露。
天养生陷入沉思,因为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此刻的确有些踌躇不定。
毕竟连回香江报复这么机密的事,都被人知晓得七七八八,那还有什么隐蔽可言?
要是強行回去,只怕不仅报仇无望,很可能还会被人一锅端。
再者,他们相关事宜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毕竟身份已经被通缉,回香江只能偸渡,但这边半个月都没一趟船。
而且香江正在进行清扫风暴,枪支弹药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
天养生压住飘飞思绪,问道:
“你想怎么合作法?”
杜笙并未第一时间做答,反而问道:
“你们目前当雇佣兵,一个月能有多少收益?”
众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当雇佣兵,危险就不说了,而且雇单不是天天都有。
即使有,大多都是二三十万的小单子,有时候连花销都不够。
此外,雇佣兵是讲究团队,但开支颇大,扣除各种必须品,平均下来每人每月也就万来块。
挣着卖白菜的钱,干着杀头的买卖,说不定完成任务后还会被雇主杀人灭口。
所以最近,他们迫不得已走上劫富济贫的道路。
但这种买卖也不能常做,毕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而这次有杜笙的加入,总算干成了一票大买卖。
然而尽管他们分得近八百万羙刀,但洗钱花费就去了小半,到时增添軍火、购买渠道信息、更换藏身地点等也要花费一大笔,这钱其实也没多少剩。
杜笙看出他们的窘态,道:
“你们现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相信就算能维持,安全方面也得不到保障。
我这个合作提议,就是以稳定为主,譬如大家成立一个港奥太的安保公司。
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给那些富豪当保镖,每个月收益绝对比你们这样好。”
天养生有些意动,他猜得出对方在香江挺有能量,但还是执着道:
“我们必须报完仇再考虑其他,而且身份被通缉也是问题。”
说起来,他们活得也挺无奈。
由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没多少学识不说,连社交人脉都没有,只会开槍殺人,生活毫无保障,说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
而且雇佣兵这种行当,是不可能干一辈子的。
就算他无所谓,也得为兄弟小妹考虑。
杜笙笑了笑,知道自己一番话说到他心坎里:
“解决通缉身份说难不难,我在濠江那边有点地盘和关系,到时让你们入户那边就行。
至于仇恨,我在香江也有点能耐,枪支弹药、藏身点都可以提供,甚至帮你们规划撤退路线都行。”
天养志直接心动了,追问道:
“你确定不是吹牛?那我们回去也是个问题啊。”
他们早就不想天天提着脑袋过活,但因为没门路,只能有一天过一天。
对方这提议,可以说完全切中他们死茓。
杜笙想了想,道:
“我让人给你们四套新身份,先到濠江落脚,等我把章警司查探清楚,再用货船将你们接过来,报仇随时随地都行。”
天养生还是有些顾虑,问道:
“安保公司不是这么容易开的,而且牌照就不是一般人能搞掂,你确定开得成?”
安保和保安公司可不一样,甚至说是千差万别。
前者可以持槍,后者就是工厂、娱乐场所那些小喽啰。
要是换在十年前,贿赂鬼佬搞张安保牌照还不难,但现在政策早就收缩,没点关系连想都不用想。
更别说,香江、濠江两地的安保已经饱和,那些富豪早就有合作开的安保公司,怎么可能随便更换。
天养思也点头:
“现在做这行,是不是太晚了点?”
杜笙却意味深长:
“牌照我已经申请,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下来。”
这方面动用了方洁霞父辈关系,他起码得多陪对方沟通几次线索才能偿还。
“至于安保公司生意,这就涉及到优胜劣汰问题,你们不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见杜笙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等人,天养义怎么可能服軟,哼声道:
“论专业,他们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虽然他们只会毁灭,但换个思路这也算优点。
到时真的没生意,直接将富豪身边的安保干掉就是。
这生意不就自动上门了?
或者再曓力一点,连带那些富豪都绑了来个传统劫富济贫,这需求关系不就出现了?
杜笙要是知道天养义的想法与自己思路不谋而合,绝对会给他点个赞。
天养生几人虽然动心,却还是互相商量一番。
“你能拿下牌照,相信能耐肯定不少。”
商谈完毕,最终确定合作看看,反正现在也没单子。
天养生看着杜笙沉声道:
“我们也不占你便宜,四个人占股两成,不过你得开基本工资。”
之所以是这个条件,主要是没底。
而且对方表现得这么强势,他们也没多少谈判筹码。
至于保底工资,那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至于连混都混不下去。
杜笙沉吟一下,点头道:
“你每个月五万,他们每人两万,除了每年分红,每做成一单也有提成,如何?”
他这个条件看似不高,但综合下来却不差,最起码比他们这样朝不保夕好一倍。
天养生沉吟,看向天养义几人。
“这种事,你拿主意就行。”
天养志无所谓道。
实际上他们几个就是一群孤狼,既没人脉又没学识,除了当雇佣兵,不会做别的。
如今既然有个安居乐业之所,未必不是好事。
“我觉得不错,起码比到处流浪好。”
天养义说道。
天养思跟着点头,她不想再过埋伏或被埋伏的生活。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而且挺有本事,这合作或许能改变困窘。
天养生最终点头,道:
“前提是先解决姓章的。”
杜笙对此自然举双手赞成。
那位章警司吞了一亿,哪怕一半给鬼佬,最近半年花费一些,也还有几千万。
就算天养生不提,他也早就让人收集章警司的相关线索。
这笔钱不拿回来,良心过意不去呐。
“行,我先安排你们回濠江。”
杜笙不想他们再改变主意,直接拍板:
“明天或后天,我会让人送身份配套过来,要是匹配不上那就坐船回去。”
天养生几人默默点头,开始正式分钱。
第二天,杜笙回到新嘉坡,陈耀拿着一份资料找上来:
“有关梁兆辉的信息,基本查得七七八八,你看看。”
看着那一排排骁勇战绩,即使是陈耀自己都有点头皮发麻,更别提那些负责收集的人了。
八年前,梁兆辉与四大拳师之一曾宝麟那次震动江湖的切磋就不说了。
五年前,梁兆辉受邀参加马莱国某位富豪的贺宴,以武会友打败了有着马莱三大高手之称,战力高达六星半的泰拳馆主。
三年前,他一个徒弟在金三角被杀,单枪匹马杀上门,将二十多名持槍歹徒尽皆灭杀。
两年前,他代表东南亚拳击协会前往灯塔国参加一项格斗友谊赛,直接将ufc一位重量级拳王打得倒地不起。
另外小道消息说,那位拳王右拳不但打出过六百公斤的爆发力,输了上半场后还注射了强化基因药剂,结果还是被打爆。
尽管这两年梁兆辉没怎么出手,但种种迹象表明,此人一身战力不仅没有倒退,反而还有进一步的可能。
杜笙知道陈耀有些不放心,放下情报笑笑:
“只要梁兆辉还没有领悟化劲,那一切皆有可能。”
他自身战力从来没向人说过,事关几千万资产,陈耀不担心才怪。
不过反过来说,他已经知道梁兆辉最擅长的是什么,可以有效防御或针对。
而对方对自己一无所知。
陈耀一想,确实如此。
杜笙忽然想到什么,古怪问道:
“对了,你在这边认识有高利貸的不?”
这种大生意,怎么能少得了传统手艺是吧?
他也不求多,捋个几百万来下注就是纯赚啊。
陈耀脸色古怪,他对于杜笙下注从不自己掏钱的事多少有些耳闻,道:
“你不会又想打那些大耳窿的主意吧?”
杜笙耸耸肩,没有否认:
“能貸多少貸多少,就用光耀娱乐城我那份资产抵押。”
他知道自己在香江可能再也坑不了那些放貸的,但这里是新嘉坡啊!
自己这是给新嘉坡除害,当地征府应该给自己颁个奖的。
陈耀见他不似开玩笑,诧异道: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六成还是有的。”
陈耀没有多说,直接拨了个电话,用马莱语道:
“哈雷老兄,,对对对.目前急用钱,你派人来估下值?”
电话另一头,哈雷财务公司的老总叼着根雪茄哈哈一笑,将趴在腿上桉摩的骨女一把推开:
“放心,今天就给你搞掂,我们做理财这一行讲究的就是速度。”
作为新嘉坡排得上号的理财公司,他的确有这个底气。
心中甚至已经考虑,到时该用什么手段将娱乐城改名换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