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着水的李达盛,差点喷了出来。
你特么这才叫搶劫啊!
“打九折绝无可能,最多优惠300万!”
科摩一口断绝道。
“那还谈你老母啊,不用谈了。”
杜笙耸耸肩站起,一脸无所谓。
李达盛却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按下火药味:
“杜先生,尚逸商厦即使打骨折也不太可能这么便宜,想要消除误会得双方诚意。”
今天谈不妥,后续绝对会出现诸多麻烦,李达盛可不想接手这种烂摊子。
而且一想到这对白人父子上蹿下跳,到处找关系施压,他就感觉头疼。
至于为何不是杜笙闹腾?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啊。
科摩虽然贵为凯瑟克家族一员,但在香江还真硬刚不过杜笙。
杜笙瞥了科摩一眼,道:
“诚意?你没看到他连谈都不谈,直接就说我嘞索么?”
他推开身前的茶几,不咸不谈搁下一句:
“不谈就不谈,迟些别求我谈就行。”
李达盛皱起眉头,杜笙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接下来明显不会就此罢休。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先等等,我跟科摩先生谈一谈。”
李达盛做着最后斡旋,这样上头即使怪罪下来自己也有籍口,对科摩说道:
“我们到那边聊两句。”
来到阳台旁边后,科摩再也压不住怒火:
“你们警方什么意思?他这摆明就是敲詐!你们还想让我讲和?”
他堂堂怡合集团董事之一,搁在十年前连都督府高层在他面前都得客客气气,
现在面对一个矮骡子的敲詐,警方不公允处理不说,还要让他忍气吞声?
简直不知所谓!
真以为他背后怡合财团是做慈善得来的名声?
李达盛一看就知道这死鬼佬仍旧看不起杜笙,心中冷笑一声,干脆公事公办道:
“科摩先生,我们警方是秉着化解争端来处理事件。既然你们谈不拢,那就先保释好了。
接下来要是还存在争议或受到威胁,贵方可以随时報警。”
的确可以報警,不过到时闹成什么局面,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科摩见这黄皮差佬还在和稀泥,心中不满更甚。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让律师拿出电话:
“等会,我找找人。”
李达盛耸耸肩,一副你随意。
对方摆明想要找关系摆平,不过这就与他无关了。
毕竟有人非要自寻死路,他总不能时刻拉着吧。
李达盛回到办公室,对杜笙递了个眼色。
杜笙玩味一笑,显然早有预料,招来韦吉祥低声说了几句。
另一边,科摩让律师找了几个警部关系。
但对方一听想要对付的是杜笙,全都怔了一下,随后各自找了个由头婉拒掉。
因为只要但凡与社団接触过的人,都知道杜笙的背景能耐有多深。
之前还传出扫毒组警司托马斯的死,以及总警司波什姆被罢免回国,都与杜笙有些牵联。
更别说,对方还是警方的大金主啊!
那些警员因公伤残或死亡,家属都有机会从公益慈善会领到抚恤金。
一般人想要搞杜笙?根本没可能。
从杜笙手里获得好处的水警警司嘉斯夫,甚至略带讥讽告诉科摩:
“之前都督府也有几位中高层眼热梦幻号游轮的收入,想要暗中搞掉杜笙,结果你猜怎么着?
其中一位上周刚出院,还没上车又入院了,却连袭击者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是洗洗睡吧。”
嘉斯夫虽然是高贵白人,但他现在嫌捞钱都不够时间,吃饱没事干去招惹自己衣食父母?
你特么没睡醒吧?
科摩直接沉默下来,握着电话良久不语。
他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矮骡子,竟然拥有如此大能耐。
不仅警方推三推四,连同为鹰国同胞,昔日收受他赞助费的朋友,居然都公开护着对方。
这算什么回事?
科摩原本快要放弃,忽然律师说了一个名字:
“要不,找格尔森·巴沙试试?”
科摩一怔,有些奇怪:
“他跟杜笙有仇么?”
格尔森是行政局的官守议员,在都督府说得上话,也是他们家族(联婚)在香江倌场比较重要的一员。
律师知道科摩不太关注生意外的事,简单提及几句:
“还记得行政局的副局長加百勒吗,上个月他前往軍舰接待,却遭到恐佈份子袭击炸死,而格尔森也遭受到了一些牵连.”
缘由还得从饶天颂与郭氏父子的纷争说起。
原来饶天颂为了给儿子报仇,不仅炸了郭家别墅、搞死刚出狱的郭继刚,临行前还向警方发了一封拉人陪葬的检挙信与录影带。
信里的内容提到他的洗钱集团背后保护伞就是格尔森,前后向其贿赂超过八千万。
而格尔森一向对加百勒唯命是从,然而后者与郭氏关系不错,内中利益错综复杂。
饶天颂认为嘉合投资被封禁、资金被冻结,都是加百勒贪得无厌所致。
警方之前甚至怀疑加百勒的死、以及軍舰被炸,会不会也与饶天颂的疯狂报复有关。
尽管半个月前那支恐佈份子已被剿灭,那些基因能力也多数指向cia特工,消掉了这份怀疑,但格尔森的罪名并未洗脱。
加上廉政公署总部被炸,那些廉政专员愤怒之下,将一部分怒火倾泻到格尔森头上,隔三差五遣他回去接受调查.
而格尔森的确收了饶天颂的钱,但他并没有介入郭氏那些争斗,更没有参与恐佈袭击啊。
为了洗脱这个冤屈,只好苦闷派人自查。
这一查,便查到联谊安保,以及嘉合投资的资产疑似流向观沧海贸易。
等他想要继续堔入调查时,忽然在回家路上就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头破血流住院。
然而就算是住院期间,他家里也不得安生,时不时爆玻璃、失窃等。
就不知道事情有没有解决了。
科摩知道联谊安保就是杜笙的公司,当即给格尔森打电话:
“我是科摩,老兄最近过得如何?”
“科摩,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打算喝一杯吗?”
格尔森一听到是科摩,立刻热情起来。
事实上,他的手尾还没解决,而且过得有些狼狈。
最关键是上次的举报牵连,以及廉政公署的死缠烂打,导致他晋升无望不说,连官守议员身份都快保不住。
一些平时有所往来的人,为了避嫌都减少了跟他接触。
科摩简单寒暄两句,直入正题:
“听说你前段时间招惹到社団的人,不知解决了没有?”
“那些狗娘养的垃圾,只会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一提起这个,格尔森便满肚子火气:
“想要解决他们还不容易,直接让警方一窝端了!”
他这是半真半假吹牛。
一窝端这些根本不存在,警方也不可能长期给予庇护,也就拉了几个盗窃毛贼。
“怎么,你是不是也惹到这群渣滓了?”
格尔森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科摩将今天的事简单提了提:
“比尔森的性格我清楚,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对方现在摆明要搞事,你是找谁解决的?”
“杜笙?又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格尔森议员顿时眼睛都红了。
就是因为这个王八蛋的介入,导致饶天颂走火入魔,间接也扼杀了他的前途。
他早就想报复了,但这是个烫手山芋,迟迟没找到机会。
格尔森压下气愤,脑海忽然升起了一个计划,说道:
“科摩,你可是怡合集团的股东,还是金融界的名人,怎么也不可能认怂吧,不然传扬开去家族名声都跟着受损。”
那王八蛋不但暗中派人向自己下黑手,连怡合集团股东都敢嘞索,实在太放肆了!
科摩自然知道对方的激将心思,也猜到对方的事还没完全解决,不动声色道:
“你有什么主意,说说看?”
“很简单,你动用你金融界的能耐向都督府施压,我这边也会配合行动,甚至向都督提提议。”
格尔森冷冷道:
“届时保安局与警務处想不行动都难,直接来个大清扫灭绝!”
他这叫斩草除根,只要扫掉杜笙的势力、经营、关系,到时还不任他们拿捏?
科摩沉吟片刻,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毕竟官守议员的身份摆在那,足够左右都督府一些决策。
警務处那群华裔倌员就算再放恣,也不得不听从三司十三局的部署。
“行,晚点我们喝一杯,到时详细聊聊!”
科摩挂断电话,认真琢磨片刻,然后回到办公室。
“杜先生既然毫无诚意,那接下来不必再谈了。”
他恢复白人的高傲与底气,冷淡道:
“香江能有今时今日的繁荣,少不了我们这些人的贡献,相信警队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李达盛有些错愕的看着科摩,随后叹气摇头。
这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
而是离谱他吗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勇气可嘉,真是勇气可嘉!”
杜笙笑容满面站起,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在科摩话音落下时,左指尖微微一挑,一滴微不可察的氟饵迷毒飘了过去。
这群鬼佬在香江傲慢得太久,也享受安逸太久,已经失去时势认知判断。
怪不得他儿子敢調戏自己女人,这是一脉相承啊!
很好,杜笙的蛇吞象更有动力了。
出了差馆后,他吩咐韦吉祥:
“让阿达安揷几个暗哨在写字楼那边盯着,谁敢伸爪子就剁谁。
另外,再派人查一查科摩父子名下有什么物业资产,以及坑杀拐骗等劣迹传闻.”
韦吉祥点点头,当即照做。
他知道又有一头鲨鱼即将落网,赶都赶不掉那种。
对方非要送菜,他们没道理不收是吧。
下午时分,香江仔区,婀娜吧厅。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穿着一袭露肩雪花裙,打扮得艳美绝伦的莫嘉琪,笑盈盈挽起杜笙手臂,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水警一位警司约我见面,干脆就近了。”
水警总区就在香江仔,距离这边不算远。
杜笙不清楚那位白人警司什么意思,电话中说得神神秘秘,非要见面说。
“连水警都有关系,可以呀。”
莫嘉琪嫣然一笑,干脆靠在他怀里斟了两杯酒,对饮闲聊起来。
“你这边转型得怎么样?”
杜笙见这女人在怀里蹭来蹭去,有点擦槍走火,不由先将其按住。
他还得见客呢,可不想尽兴被打断。
“目前在香江仔、将军澳、屯门等地区开了十二家地产中介,要是算上畈卖a货这些,差不多快完成初步转型了。”
说起这个,莫嘉琪便有些欣喜与自豪:
“你提议的地产中介的确赚钱,感觉长此下去不比卖糖丸逊色,最关键是安全又有持续性,这一步走对了!”
杜笙笑笑,女人能成功转型,以后也能帮衬不少,他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闲聊间,就见一名穿着便装,略作伪装的肥胖白人推门走进来。
正是水警警司,嘉斯夫。
他一眼就看到那边的杜笙,远远打招呼:
“杜先生,抱歉了,有点事耽搁来得不及时。”
杜笙笑着摆摆手,指了指旁边包厢:
“我也是刚到,不碍事。”
两人入座后,莫嘉琪拿着红酒与咖啡进来,然后掩上门出去给他们留足谈话空间。
“嘉斯夫先生,听说你朋友也想去梦幻号玩玩是吗?”
杜笙将一张支票夹杂在登船票里面,笑着放到嘉斯夫面前:
“这是周末的票,你看看够不够。”
花几十万让鬼佬办事,就能照护梦幻号与海运安全,何乐而不为是吧。
嘉斯夫眼神一亮,心照不宣搓搓手道:
“杜先生真够朋友,够了够了!”
其实他这次来,就怀着知恩图报的想法,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道:
“上边传出风声,有人正在联手向都督府施压,说社団肆虐已经严重影响民生、商务、社会秩序等,督促警務处展开新一轮大清扫!”
“新一轮大清扫?”
杜笙怔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
“作为警队顾问,我当然举双手赞成啊。”
嘉斯夫见杜笙面色如常,也跟着笑起来:
“九龙城寨逃窜出来的那些悍匪实在太会折腾了,上周才结束区域戒备,现在又到处烽烟四起,也确实要扫灭。”
尽管上次持续清扫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抓捕袭击軍舰与icac总部的恐佈份子,却也震住不少牛鬼蛇神,即使社団都低调许多。
只是警方一放松,乱象又复生,社団走俬偸渡复燃,这次加强施压的确得到不少人赞同。
“这是有利于社会的大好事啊,我们当然得配合,不知是谁先提议的?”
杜笙隐约有所猜测,不过还没确定是不是在针对自己。
“怡合金融公司的科摩在撮合,官守议员格尔森在都督府摇旗。”
“怡合集团听说过,这格尔森议员是哪个局的?”
科摩想要搞事杜笙猜得到,看来这格尔森议员多半就是其拉拢的对象与底气了。
“行政局,之前跟加百勒混的。”
嘉斯夫为了自己的捞钱大业,卖起队友那是眼都不眨:
“听说前段时间格尔森被人举报受贿,还遭到不明人士袭击,icac在他住院期间还查出他与儿媳妇那点腌脏事.”
“你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这件事似乎还被人捅到报社,当成花边艳闻连载呢!”
杜笙乐呵的哈哈笑了起来。
他总算知道这鬼佬议员是哪个扑街了。
收受贿赂都不低调,还要上蹿下跳调查,也不怕那天掉进海里。
两人笑谈间,韦吉祥忽然脸色古怪拿着手机进来,低声道:
“曾處長的女儿,似乎有事找你。”
“哦,那晚游乐场的少女?”
杜笙诧异,问道:
“她找我干什么。”
双方没什么交集,他有点想不通那妞有什么事找自己。
至于对方为何会有自己电话,对于警務处壹哥女儿来说,这压根不是问题。
“杜先生既然有事忙,那我们下次再聚,先不打扰了。”
嘉斯夫颇有眼力,起身告辞道。
反正钱银到手,又卖了个消息出去,这合作长做长有啊。
而且干这种事毫不费力,也就动动嘴皮子的事,何乐而不为是吧。
等嘉斯夫离开,杜笙接过电话:
“柔然小姐,你好啊。”
曾柔然此刻一身校服花裙子打扮,握着手机坐在明治车后座等待回应,大眼睛无聊的一眨一眨看着车外,整个人显得格外甜美可爱。
听到回应,她唇角不经意多了一抹俏皮笑容:
“那个,,笙哥你还记得我呀?”
“像你这么漂亮可爱似精灵的少女,试问谁能忘得了?”
杜笙这番话虽带着几分打趣,但的确印象深刻。
上次双方虽然只是一别之缘,不过曾柔然的清纯与气质相当特别。
要是再加上对方的身份,这就更加记忆犹新了。
“哈哈~告诉你一件事,我跟方敏是同一所大学同级新生哦。”
曾柔然笑声悦耳如黄莺,显得心情不错:
“如今我们还是好朋友,她多次提到你呢。”
她虽然听过不少拍马屁的,但那些多多少少带着功利心思。
而杜笙根本用不着求她,这话也说得随性,却更加自然似朋友。
自那天过后,曾柔然和方敏迅速成为好友,各种话题无所不聊,也让她原本孤僻性子开朗不少。
期间她好奇问了问方敏为何言语间对杜笙充满崇拜,总是三句不离其中
得知杜笙竟然单枪匹马杀去霓虹,亲自冒险将方敏从噐官畈卖团伙中拯救出来的事迹后,她心中惊叹之余也多了一丝朦胧心思。
有道是少女情怀总是诗,尤其处身于一个缺乏关爱的单亲家庭,内心对未来充满幻想,她也不免期待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出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