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看上占米仔,权因对方如前身一样暂时还未得势。
加上官仔森自己在疯狂作死,不然这点钱根本请不动人。
此外,杜笙也看中占米仔的人品与生意头脑。
要是吹水达提供的资料没错,占米仔此前是做小贩生意的,为了生意得到保护才加入和联胜。
本身相当重义气,本身却无意在江湖混。
后来要不是因为想在国内做生意,他根本不会走上竞选坐馆这条路。
在电影中,他的生意遍布华南地区,还跟庁长谈笑风生,绝对称得上精明能干。
而现在不过拿出区区100万,对方要不了多久就能给你赚回十倍百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见官仔森有些犹豫,杜笙干脆明牌: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请占米会对你的生意造成影响。”
“因为我干的是运输项目,跟你这完全不搭边。”
官仔森看了占米一眼,神色有些飘忽。
占米仔直接心都凉了。
这厮明显心动了。
真是彻彻底底的賭徒!
“老大,这是拿我做賭注啊,你?”
官仔森此刻賭性占了上风,道:
“一百万港纸啊!”
听他那略带疯狂语气,只要还有賭注,六亲不认算什么。
而且不知是不是神智受到影响,开始自己说服自己:
“你看,东莞仔很有诚意的。”
“林怀乐竞选坐馆才花多少钱?”
“前后不过几百万而已!”
官仔森越说越兴奋,道:
“占米,这次只要我能一波翻身,完全有资格竞选坐馆!”
占米扶着额头,黑口黑脸:
“老大,伱要是输了呢?”
官仔森仿似賭神附体,气冲斗牛道:
“笑话,我会输?”
占米叹气一声,道:
“你昨晚賭球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賭输后,哪次不是我给你收拾手尾?”
官仔森见杜笙玩味看来,面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他更加不可能退缩,好胜心彻底占了上风:
“占米,信我最后一次,这次肯定能赢!”
占米知道这种人賭性上头后,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摇摇头彻底死心:
“那你决定好了。”
他这样子,明显是默认了。
杜笙微微一笑站在旁边,都不用他去引导,结果天平已经倾斜。
不过看得出,做马夫根本不是占米的意愿,做生意才是。
如今该报答的报答,该劝的都劝了,占米不可能又当爹又当妈。
官仔森此刻满脑子想着博一把翻本,哪管什么身后事,兴奋搓搓手:
“这场球赛刚开始不久,目前曼联:巴萨0-0,你说怎么賭吧?”
占米转身出去斟茶,怕自己再待下去心脏病发。
真正有把握的賭徒,哪个不是先占据主动权。
即使没有主动权,也可以去创造。
这位大佬倒好,直接将主动权交出去了。
杜笙也有点意外。
毕竟是他先提出的賭约,对方来提条议是应该。
搁在之前,他赢对方的把握大概在六成。
这还是记得电影情节的前提下。
毕竟这幕剧情一笔带过,细节没有公布。
杜笙当年要不是较真,非要去查看曼联为何遭全网谩骂,只怕都不一定知道。
现在对方让他出题,这简直是白送啊。
只能说,这是好队友!
杜笙怎能忍心对方的好意落空,于是半推半就试探道:
“要不简单点,公平起见直接猜输赢?”
官仔森琢磨一下,的确够公平公正,两队赢面差不多,
不过曼联是老牌强队,而且是大热门,他一直都看好,便搶先道:
“行,我它吗不信曼联还会输!”
昨晚那场输得莫名其妙,简直神经病。
“就賭曼联赢,你敢不敢跟?”
“......”
杜笙就要憋不住了。
不过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可能会笑出来。
除非忍不住。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怪官仔森会选曼联。
因为人的惯性思维就是如此。
明明大优的局面,就问你飞龙骑脸怎么输?
一小时后,官仔森使劲的揉揉眼睛,终于明白飞龙骑脸是怎么输的。
“他吗的!这守门员是吃屎的吗,这都能进球?”
“废柴,曼联都是一群废柴!”
他再无丝毫大佬的风度,泼口大骂。
不出意外,大热门的曼联再一次输掉球赛。
占米张大了嘴巴,久久无语。
因为这句话有些熟悉,或者说似曾相识。
杜笙站起来,对官仔森笑笑:
“侥幸侥幸。”
他也不管对方如何懊恼,带着占米就要下楼。
“大佬,保重。”
占米扭过头,目光复杂道:
“以后别吃糖了,不然你后半生——”
官仔森输得急红了眼,还在那边谩骂,暴躁摆手:
“行了行了,你比我老婆还磨唧。”
直到两人快要下楼,他这才反应过来,指着桌上的皮袋:
“东莞仔,你的钱不拿走?”
杜笙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之前说好的,占米帮我打理生意,这是‘过档费’。”
官仔森这才醒悟,颓然瘫倒在地。
他明白,占米这一走大概率不会回来了。
杜笙让刀疤全开车,自己和占米坐后排。
至于韦吉祥与吹水达,已经分别去观塘两个码头探底。
占米沉默片刻,问道:
“你是不是一早就算准他会输?”
杜笙自然不会承认,笑道:
“我虽然有不少得力手下,但会做生意的真不多。
要不是知道你很有商业头脑,我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这种事迟早公开,他也不怕刀疤全等人知道。
毕竟那批金表、金链、甚至一部分羙刀就是用他们的渠道出手,这多少得分润一部分。
杜笙也不是小肚鸡肠或目光短浅的人,以后赚钱机会多的是,在小事上闹分歧那是最蠢的。
至于靓坤会不会过问?
大概率不会。
毕竟矮骡子只要豁得出命,捞钱还是有办法的,问这种事只会找不痛快。
即使问起,他也可以推到混江湖几十年的死鬼老爹头上。
占米对自己做生意的头脑还是挺有信心的,既然已经脱身出来那多想无益,不如放长眼光好好做事。
想了想,问道:
“你打算让我负责什么?”
杜笙先是跟他简单说了自己过档洪兴的事,然后才道:
“船运与货贸!”
占米听得若有所思,倒是专心开车的刀疤全忍不住了:
“东莞哥,做船运真的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