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发现,蝴蝶忍竟早已习得了水之呼吸的十种剑招,虽然在威力上远不及锖兔几人,但那呼吸的回路与流转的水花做不得假。
望着在苍翠薄雾中与水花共舞的紫眸少女,你为她逐渐变得强大感到由衷的高兴。
虽然威力不够,但蝴蝶忍总算在慢慢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可于此同时,你原本稍安的心,再次脱缰了!
“太慢了!果然还是太慢了!”】
【规律的一天过去,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梦乡。
五人终究不能再挤在一起,故而你们三位男生将一件老旧的偏房收拾好,住了进去。
夜晚时分,明月高悬,屋内隐隐有着霉菌与苔藓的味道。
隔壁两女的浅笑交谈缓缓落下帷幕,耳边亦然响起平稳的呼吸。
黑色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睁开,流转着淡淡的金。】
【刀刃的寒光掠过空中飞舞的晶莹汗水,鼻尖肆意的呼吸在山中夜晚微冷的空气中凝结,比缓缓升腾起的薄雾更白一层。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一挥一砍间,诉说着少年内心的本能渴求!
快!
要快!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啊!
迷雾遮掩了夜空的细月,也蒙蔽了少年的心。
树影莎莎间,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鳞泷背着手,听着那凛冽的刀刃破空声,愈发鸣响,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啊,明非。”】
【次日,再一次被背回房屋内的你疲惫的睁开双眼,正欲与众人一起盘山,却被鳞泷老师告知训练有变。】
【穿过蜿蜒的密林小路,薄雾之中,微凉的奔腾流水坠入密布鹅卵石的小潭。
那是一处断崖,有一帘宽广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轰隆震空。
鳞泷老师指着潭下或大或小的碎石与旁边的竹筐,柔和的音调带着严厉:
“从今天开始,攀山训练升级,每天次数不限,直到你们把潭水内所有的碎石搬上山顶就算结束。”
“鳞泷老师,”锖兔挠了挠头,指着如镜般湖水中的合抱巨石。
“这比两人还粗的石头,也要搬上去?”】
【“对,但凡比较锋利的那种,都想办法背上去。”
消逝在薄雾中的背手老人,早有准备般作出答复:
“最好在夏季到来之前结束这项训练。”
【有些不解的你们四顾茫然,最后还是乖乖听从鳞泷老师的话,进行着升级版的试炼。
男生褪去衣物,潜水捞碎石;女生在岸边张罗,将石块装入背篓。
随后几人一起,再次攀山。
背着沉重的碎石,动作果然变得迟缓无比。
原本对你们来说游刃有余的攀山训练,难度猛地跃迁了好几个等级。
难到仅仅只是一天,你们的双脚就磨出了一颗又一颗通红的水泡。
多亏了蝴蝶忍的医术,能够调制出缓解疼痛、愈合伤口的草药。
但加大的训练终究使得你们有了一些变化。
比如吃饭的时候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平时那般谈笑的兴趣。
像是你再也没有了加练的力气,每晚到点,与几小只一起,倒头便睡。】
【时间悄然流逝,你们逐渐一步步适应了新的训练强度。
水潭中的游鱼盘旋,山顶的锐利碎石与几块巨石,见证了你们的成长。
就在你们完成这一新的训练,打算进行呼吸法的精修与劈砍巨石训练之时,鳞泷老师找上了你们。
“其他人继续呼吸法与劈砍巨石的试炼,小忍在此期间可以思考下自己的特点,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下去衍生自己的呼吸法,至于明非........”
他顿了顿,指了指身侧飞腾爆响的瀑布,望着有些不解的你:
“你现在的情况,更适合留在这里。”
“感受水,认识水,同时也要,承认你自己。”
鳞泷老师轻轻放下这么一句话,不再言语。
你抬头望着飞腾的瀑布,虽然没有完全理解鳞泷老师的意思,但也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这是你的试炼!
也是终结停滞的重要节点!】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正幕展开,】
源于天空的无根之水自云雾中落下,滑过树梢间的碎叶,淌过参差蜿蜒的褐色树皮,一缕又一缕于碎石土壤间汇聚,在大自然巧夺天工的地势催动下,于某处断崖,化为宏伟之景。
哗啦啦——!
哗啦啦——!
一连几天,时透明非都盘坐于瀑布之中的光滑石台,聆听着耳边激荡的炸响。
砰!
砰!
一股又一股流水自上方落下,撞在微红矫健的上身,微凉之余,激荡起水花珠玉,浸染碎发,挂在眉梢与唇间。
“感受水?认识水?”
盘坐几天的时透明非缓缓睁眼,濡湿睫毛下失神的双眸映照着眼前朦胧荡漾的水帘。
“汹涌澎湃!生生不息!还有连绵不绝!”
时透明非微微皱眉,抿嘴之间将甘甜的瀑布之水压碎,散在齿间。
还有呢?
绝对还有什么,被自己下意识忘记了。
而那便是关键!
“还有静!”
鳞泷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跳跃之间,柔和的嗓音,自时透明非身旁响起。
他望着有些茫然的时透明非,缓缓摘下肃穆的半天狗面具。
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那是一张温柔至极的慈祥面容。
“孩子,你太急了。”
“急着完成训练,急着获得力量,明非,你现在需要想一想,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透明非的双眸微颤,不由呢喃:
“好想已经很早很早了吧。”
早在刚识字就知道自己一家的本姓“继国”会遭到追杀那年。
早在得知世有恶鬼真相的那年。
如果夸张点说的话,或许早在上辈子?
在后来,即使家里夜夜来往的持刀武士与燃烧的紫藤花香,也无法给他充足的安全感。
这么想来,那深藏在心中的急切,那随着认识爷爷、蝴蝶姐妹、义勇、锖兔、真菰、鳞泷老师等很多很多人膨胀的焦虑,它的源头好像,
“好像就始于小时候开始奔跑锻炼的那一刻吧。”
时透明非的双眸,闪烁出点点明悟。
“找到了吗?明非。”
鳞泷老师柔笑着开口,
“果然啊,孩子,你自己其实是知道这一点的,只不过好像是有些不肯察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