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京叫她:“孟老板。”
他一本正经:“你还没有支付报酬。”
孟丹枝歪了歪头,“还要这个啊?”
周宴京抬眉:“难不成我免费出场?”
孟丹枝思考片刻:“再给你绣条领带?”
周宴京看着她,把她看不好意思了,才挑眉:“我觉得,这个报酬不足以让我刚刚冒生命危险保护你。”
“……?”
哪有生命危险?胡说八道!
孟丹枝瞪他:“那你想干什么?”
她说完,又惊觉自己是不是不该用“干”这个词,他没说话,她自己的脸倒先染上绯色。
周宴京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注视着她,解开安全带。
孟丹枝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这样……你是不是想以下犯上?”
她好不容易才占据身份高地。
周宴京明知故问:“以下犯上指的是什么?”
孟丹枝没法回答。
周宴京甚有耐心地催问:“怎么不说?”
“就是……”孟丹枝的耳垂逐渐染上粉色,瞪他一眼,却和娇嗔并无两样:“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她不信他不知道!
这条路上过于安静,偶尔才有一辆车开过去。昏黄的路灯给所有都覆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我想听你说。”周宴京不知何时解开了安全带。
自己说?说他想亲自己?
那多不好意思……多自恋啊,孟丹枝囫囵想。
男人倾身,离得太近,清淡的薄荷香侵袭,温热的呼吸将她脸上的温度带得升高。
他的眼眸颜色很深,像夜空。
孟丹枝无法移开目光,脑袋里咕噜噜的冒泡,好些字眼争先恐后跳出来,有羞涩的,有大胆的。
“你想……”她开了口。
周宴京的脸近在咫尺。
她被他盯着看,头晕目眩,心中情绪混杂,忽地不受控制,亲上了面前人的唇瓣。
第60章 爽到了,上热搜。
周宴京没动。
太近了,近到孟丹枝甚至可以看到他深邃的眼窝,他的睫毛很长,还有俊挺的眉骨。
一切都比不上唇上的触感。
他们接吻不是第一次,孟丹枝已经数不清了。
但她从未主动过,都是被动接受,这是头一次,先是不由自主,而后就是忐忑紧张。
在一瞬间的意乱情迷后,她飞速地清醒过来,立刻往后一靠,整个人都似乎要陷入座椅中。
她刚刚!居然亲了周宴京!
明明应该是周宴京暗示他想要这种颜色上的报酬!怎么会是她动的嘴!
但……他刚刚真的很蛊惑人。
“你离太近了!”孟丹枝先倒打一耙,她将手挡在自己的嘴巴面前,和他隔开。
周宴京看她,“显然,是我被非礼。”
孟丹枝:“是吗?”
周宴京:“不是?”
孟丹枝脸上红潮未退,被他看得又躁又虚:“就是因为离你太近了,才不小心碰上了。”
“不小心?”周宴京重复这三个字。
“嗯。”孟丹枝煞有其事地点头。
等他退回去后,她舒了口气,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就这么相信了自己漏洞百出的借口?
不追问了?
被亲了都不追究?
孟丹枝不得劲地想着,是不是他刚刚其实被他亲都没反应过来,所以就觉得没什么。
她掩住嘴巴的手轻轻碰了碰。
刚刚他的唇瓣好凉,像夏天的果冻一样。
周宴京没有开车,只是坐在那里。
孟丹枝的行为他未预料到,也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不过,都喜闻乐见。
也许,他可以提前获得想要的。
远处传来有节奏的声音,逐渐清晰又远去。
孟丹枝耳朵一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听着像警车。
周宴京:“警笛声。”
真是。
孟丹枝几乎一下子就想到苏文心说的报警,如果真的是她,那还不是无药可救。
她莫名松了口气。
陈家那对父女没一个好的,自己女儿开门拿了东西,陈达海难道能没发现?
这都没发现当什么一家之主。
而且,上次他就冠冕堂皇地对陈若烟下手,孟丹枝怀疑他其实有暴力因素。
所以这才把周宴京叫上。
要是只有陈若烟一个,那她肯定自己就可以。
孟丹枝唇角一勾,顺势转移话题:“快去吃晚饭。”
周宴京瞄了她一眼,眉梢轻挑:“嗯。”
回去的路上,孟丹枝拨通了孟照青的电话,孟照青其实猜到她等不及,不是今天就明天。
“她报警了。”
几秒后,孟照青回神,“是吗,那还可以。”
比起孟丹枝,他对苏文心的印象其实更糟糕,因为他那时已经算有记忆,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
当然,他也在想。
还好,她没有带走自己,否则此刻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也在庆幸,还好枝枝被送回孟家,这里才是真正的家,能让她安稳长大的地方。
看看陈若烟那个样子,狼鼠一窝。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二十多年未和苏文心相处,血脉里的母子情也会变淡,乃至消失。
“爷爷这边我会和他说的。”孟照青沉吟片刻,“宴京在旁边吧,你们明晚一起回来。”
孟丹枝飞快地看向周宴京。
周宴京应声:“好。”
孟丹枝说:“那我挂啦哥哥。”
孟照青微微一笑:“挂吧。”
警察到来后,陈家安静异常。
陈若烟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不敢去看眼前穿制服的人,尤其是里面还有自己认识的。
——上次来过她家的,这回又来了。
毕竟他们这片辖区就是他们负责,就算轮换着来,也总会碰见相同的。
“哪位是报警的?”
苏文心坐在沙发上,“是我。”
陈达海脸色也不好看,从未想过她会真选择报警。
警察看了眼,他们家的情况,上次基本就已经了解,当然,还有不了解的在问:“偷窃是吧,你确定要立案吗?”
“我看你们好像是一家人……”
苏文心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算吧,也不算,她偷偷卖了我价值千金的嫁妆。”
陈若烟脸色惨白。
“价值千金大概是多少?”警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