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需要。”

周宴京眼神幽幽,分割清楚才好。

孟丹枝哦了声,她没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对,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已入职场几年的他。

乔灼象征性地收费,不送礼确实说不过去。

到包厢时,乔灼已经在。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很快笑道:“还好我来得早,不然这会儿要你们等我了。”

周宴京伸手推了下孟丹枝的腰,“坐过去。”

孟丹枝也没想多,点头。

她其实和乔灼没什么共同语言,无非是陈若烟的事儿,但周宴京并不同,即使二人已经毕业多年,也不怎么见面,但他们的话题一个接一个的变。

很快,服务员上菜。

孟丹枝坐在里面,眼睁睁看着一道醋鱼被周宴京放到了最边上的位置,距离她最远。

她眼巴巴地看了会儿。

乔灼被她的眼神逗笑,问:“你要这个吗?”

那边摆了好几样东西,他说的是醋鱼前面一道,正好两个位置在一条直线上。

周宴京静静地看着。

孟丹枝摇头:“你们不用管我。”

虽然他没说对,但被指出来好像自己很馋的样子,更不好意思让他帮忙。

她朝周宴京小声:“那个。”

周宴京微微偏身:“哪个?”

孟丹枝偷偷瞪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口味。果然,没用她说,周宴京将醋鱼换了过来。

两人说话很小,几乎听不见,互动也短短几秒。

乔灼盯着看了会儿。

孟丹枝和周宴京原本就熟悉,如今更是朝夕相处,习惯了如此,她自己都没发现。

有时候,家人莫过于如此。

快要结束时,他忽然问:“上次你说还有别的事要我帮忙,正好这事结束,可以说了。”

孟丹枝记起那事:“那个呀,现在不用了。”

当时苏文心报警,现在又得知她提出离婚,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一次,也许她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乔灼顿了一下:“解决了更好。”

孟丹枝莞尔,没说什么。

离开前,她放下包包去洗手间,留下两人。

包厢里安安静静,将外面的一切声音隔绝,只余下杯盏偶尔碰撞和倒茶的声音。

最终是乔灼开口:“怎么不说话。”

周宴京眉目清淡:“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一句,让乔灼一愣,复而就猜到他如此态度的缘故:“你今天是故意的?”

“哪里故意?”周宴京问。

“送礼。”乔灼忽然反应过来:“——包括上菜时,你也是故意的。”

他既然知道孟丹枝的口味,又怎么会一开始就将醋鱼放那么远,除非另有目的。

合着这是场鸿门宴。

周宴京依旧纹丝不动:“是吗。”

语气却是陈述句。

他一再淡定,乔灼估计孟丹枝快要回来,率先揭破:“说起来,我也没听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周宴京:“这种私密事怎么好和外人说。”

“……”

乔灼磨了磨牙。

他感觉他是在故意炫耀。

乔灼也没想到自己和孟丹枝私下接触,和周宴京最近都没见面,居然还能被他知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周宴京:“你染发的那天。”

一个时隔许久的同学,因为孟丹枝随口一句,第二天就改了发色,并且向他“炫耀”。

当然,那些对话并不明显,看起来甚至像是在告诉他,孟丹枝是喜欢周宴京的。

——以至于他那时以为自己可能想多,误会了老同学。

最近这段时间孟丹枝和他说起,与乔灼见面时,一笔带过乔灼的种种行为,周宴京便有所察觉。

男人的敏锐在那一刻达到顶峰。

是自己介绍乔灼给孟丹枝认识,也算自己引狼入室——

不,还算不上狼。

周宴京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乔灼知道他指的是奶奶灰发色,露出一个笑容:“可是妹妹觉得这样好看,她喜欢这个色。”

“大概是她念旧。”

“……”

乔灼感觉自己身为律师,嘴皮子在这界里也算厉害。平时感觉周宴京算温和,也没怎么样,今天居然每一句都被堵回来。

“周宴京,你也别太得意。”他无语:“你们不就是占了多年的情分而已。”

周宴京忽地笑了:“你没有,所以我成功了。”

既然是优势,为何不利用。

乔灼往后靠,嘴角一勾:“我看妹妹也没多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但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是我的未婚妻。”周宴京语气平静:“未来会是我妻子。”

乔灼无话可说。

如果一切都没改变,那以后确实是这样。

门被推开,孟丹枝回来了。

周宴京起身,从这个角度,有些居高临下和他对视:“再说,你又看清楚了?”

乔灼一怔。

这是在回答刚才那句话,说他说的是错的吗?所以孟丹枝是喜欢周宴京的?

乔灼:“宴京,你别自信过了头。”

周宴京只眉梢一挑,转身道:“枝枝,回家了。”

孟丹枝啊一声:“这就走啦。”

虽然这么说,但她也没反驳,拿上包,冲乔灼挥挥手:“回见。”

其实她感觉他们两个气氛有点不对。

他们两个刚刚不知道说什么,难不成一顿饭就和老同学撕破脸。

不至于吧。

两个人离开包厢,乔灼听到周宴京说:“不想走的话,把你留在这里洗碗,我过一两年来赎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

还有孟丹枝嗔斥的声音。

隔了几秒,孟丹枝又说:“我不是把一两年后结婚改成半年后了嘛。宴京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还记到现在。”

第69章 “我不愿意。”

从餐厅离开后,孟丹枝没怎么理周宴京。

人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一两年后四个字记到现在,而且她都妥协了——不过,也只是昨晚的戏言而已。

“你刚刚跟乔灼说什么?”她问。

“说他的发色不适合。”周宴京只挑了一句。

孟丹枝对乔灼的奶奶灰头发印象很深,这段时间因为陈若烟的事经常碰面,更是眼熟。

“好看是好看,不过确实现在不适合了。”

他是个律师,比如昨天在庭上用这样的发色,和她看港剧里的律师戴那种白色假发是完全不同的。

虽说不能固定思维,法律也许没规定,但给客户的感觉可能会不太稳重。

孟丹枝迟疑:“我当时不说那句话就好了。”

周宴京说:“染发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并没有将那段对话说出来,之所以点明乔灼,是因为他们之间还占着前室友的关系。

多年未见,物是人非。

周宴京垂眼,乔灼的做法说起来不道德,但他或许真以为他和孟丹枝的订婚无感情基础。

他侧目看向孟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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