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风和日丽的清晨,陈凡用力推开没有变成猫形态就横着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夜一,看着她腹部豆腐块儿一样的腹肌不禁庆幸得亏飘灵身体素质够好,不然自己好不容易回复的一条命又要交代出去。
只是看着夜一的六块腹肌,陈凡幽怨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有人鱼线的肚子,啧了一声后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被陈凡起床的动作吵醒后,夜一不满地蹬了一脚陈凡的大腿,差点把正在穿短袖的陈凡一脚踹倒。
龇牙咧嘴退后几步,陈凡恼怒地套好短袖,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上前几步对着横趴在床上的夜一猛扑过去,一把压住她后对着古铜色的屁股就是一顿连环巴掌:
“让你踹我!让你踹我!”
陈凡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的行为,包含有对夜一线条明显腹肌的嫉妒。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即使陈凡再怎么勤加练习,也只能练出人鱼线而非切实存在的腹肌。
夜一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翻过身来就和陈凡掐在一起,眼看身体素质不占优势的陈凡就要逐渐落入下风,章彩有些紧张的声音忽然透过房门传了进来:
“儿子?你在干什么呢?我怎么听到房间里面有女孩子的声音?!”
陈凡夜一闻言迅速对视一眼,在章彩打开房门的瞬间陈凡松开了夜一,让她变回猫形态后一把按住开始埋头吸她的肚子。
走进来一看陈凡正在吸夜一,章彩又狐疑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陈凡房间里面唯一一个雌性还是只母猫后,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陈凡的脑袋:
“真是的,喊你来吃早饭都不答应,结果是在这里边看扶桑动画片边和夜一玩啊,你都多大了还看这些东西,幼稚不幼稚啊?”
“妈!我就看个动画片而已,而且好多动画片也不是给小孩子看的好吗?”
有些无奈地晃晃脑袋从床上起来,陈凡伸手捡起地上的短裤穿好,然后蹭上家里穿的凉鞋跟着呵呵笑的章彩走出了房间。
关门之前,陈凡还不忘恶狠狠地冲着夜一挥舞一下手掌。
结果换来的只有夜一鄙视的目光和竖起一根指头的爪子。
吃完早饭后,陈凡回到房间里和夜一打闹着换好衣服,跟自己爹妈打过招呼后便开着小白车带着夜一来到管理局,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没有任务的时候随便成员自己干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没人管。
于是陈凡便用两个礼拜的时间在网课平台学习了接近一个学期的课业,遇到需要实验的情况就去管理局的模拟室利用灵力量子复原出来的活骸肉体好好操作,硬是都快要把自己第一学期的课程学到结课了。
不过这两个礼拜通过模拟室的实验解剖和魏延午以及胡薇九的教导,陈凡总算大致摸清所谓的活骸究竟怎么一回事了。
顾名思义,活骸就是活着的遗骸,虽然被深渊侵蚀后本来的个体丧失了理智,但是身体素质则是大幅提升,无论是强度还是复原速度都相当惊人。
在肉体被强化后,活骸还不惧死亡不畏痛苦,只是一心发泄自己的破坏欲望,还能够通过血液不断污染敌人进行同化,可谓是顶级的作战炮灰。
各国管理局和国联的特备局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某种方式能够让人类操控活骸,但软的也好硬的也罢,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其中不乏一些惨痛的教训。
最终,各个机构总结出来一条规律,那就是活骸是宛如科幻电影里丧尸一般的存在,一旦出现就必须在它扩散开之前迅速处理掉,甚至处理过程完全可以不计代价。
搞清楚这些后,陈凡总算理解为什么要把容易被侵蚀的畸变种聚集到一起了。
完全就是方便出现活骸扩散的话,能够一发导弹夷平畸变种聚集的地带,避免更广的散播。
叹口气点开今天的课件,陈凡对于畸变种的不幸遭遇只是停在这种正常人最低水准的同情上。
而就在陈凡准备继续当一天的薪水小偷时,同样闲了两个星期的吴秀忽然走到陈凡对面,抬手敲了敲电脑屏幕:
“喂,陈凡,今天胡薇九布置新任务下来了,咱们该出动了。”
遗憾地伸手关掉电脑屏幕,陈凡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不用继续当薪水小偷了,还是该可怜自己马上就能修完的课程就这样被迫暂停:
“成吧,这次任务是什么?不会还是去找药贩子麻烦吧?”
听到陈凡的随口吐槽,吴秀差点没笑出来:
“想什么呢,人家药贩子不需要时间进货?隔两个礼拜就能抓到一个的话,管理局也不用为老城区畸变种买不到足够的药头疼了。”
没等陈凡发作,吴秀摇了摇头告诉陈凡这次的任务:
“行了不逗你了,这次我们三个人要去帮忙辅助地方上的事情,这两天洛城不是要举办国际花圃展览吗?各个辖区派出所的警力被抽调了不少,现在有些缺人手,于是警局局长和管理局的局长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们这些巡逻队的人去帮帮忙,缓解一下人力短缺的问题。”
眉头微皱,陈凡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身上要带的装备,一边整理一边问吴秀:
“行吧,不过巡逻队还会成为警局外援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话说回来,咱们这次的任务有具体细节吗?不会就是前去帮忙这种笼统的描述吧?”
心说不管是你小子,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管理局被借调,吴秀还是把话憋在心里,撇撇嘴告诉陈凡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
“你就别啰嗦了,赶紧收拾完东西出发!这次的任务是让一个占用救护车担架的大叔腾地方,那个辖区的派出所实在分不出警力来应付这种事情了。”
虽说总感觉这种破事实在是过于鸡毛蒜皮,但内心隐隐约约有着成为薪水小偷愧疚的陈凡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备齐装备后跟着吴秀走出了管理局。
拉开专用面包车的车门坐上去后,跟在吴秀后面的陈凡刚刚拉上车门,就看到魏延午从驾驶室探过来的嘿嘿坏笑的大脸:
“嘿嘿!小陈小吴啊,你俩估计都是第一次听说管理局的成员会被地方单位借调吧?有没有感到很吃惊,一个这么神秘的机构却这么接地气?”
默默拿起后座上常备的管理局小册子,陈凡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晃着手上的小册子长叹一声:
“魏叔啊,一个整天发小册子警告市民的机构,还有什么神秘感可言?”
然后陈凡就被吴秀一顿嘲讽: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官方发的东西你都不理不睬,结果熬了那么长时间惨遭三只阴灵偷袭,差点就把小命丢了呢。”
啧啧鄙夷了半天,吴秀还是觉得不太够劲,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被陈凡一把扯住脖子按在后座上好顿打。
坐在驾驶座上的魏延午无奈地透过后视镜看着打打闹闹的陈凡和吴秀,一边对着蹲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哈士奇唉声叹气,一边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在这吵吵嚷嚷的气氛下,面包车一路行驶,没过多久就开到了一个让陈凡颇为熟悉的地方。
洛城医院。
一看到这个招牌,陈凡就死活不肯下车,任凭吴秀和魏延午生拉硬拽,就是说什么都不动弹:
“吴秀你丧尽天良啊!魏叔!你也和这个死人妖沆瀣一气了吗?!”
“好了好了。”带着脸上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坏笑,吴秀扯着陈凡右胳膊不断发力:
“我知道你来自己家医院不好意思,但是咱们现在可是给管理局干活的人,怎么说也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是吗?”
“我就不!我告诉你俩,今天我陈凡就是不下车!哪怕是我爹来了,站在这里催我,我也不下车!!!”
看陈凡嚷嚷得如此起劲,魏延午觉得在这么下去属实有点不太好看,于是伸手拍拍吴秀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拉扯陈凡了,两个人也不是处理不来这次的任务。
收到魏延午的劝告,吴秀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陈凡胳膊,一边嘴上啧啧个不停,一边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把哈士奇牵下来,然后看着带着车上不好下来的陈凡,脸上那叫一个嘲弄啊。
看着吴秀脸上的笑容和哈士奇的傻脸,陈凡恨得牙痒痒,干脆一把关上车门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无事发生过。
见陈凡还是不上套硬是待在扯上,吴秀只得万分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跟着魏延午一起来到医院门诊部的门口,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往里面用力挤进去: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洛城管理局的人来帮忙了,大家让一让啊!”
好说歹说了半天,吴秀和魏延午这才分开层层人海走到人群中央,看着事件中心的一圈人打开派出所配发的执法记录仪后,这才开口发问:
“来来来,这位大嫂不要着急,有人给解放路派出所报警说救护车担架被强行占据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到魏延午发话了,之前指着带着墨镜的女医生和满脸无奈救护车上跟车人员吵吵个不停的中年妇女可算是逮着人了,甩着一头离子烫用更大的嗓门叫嚷起来:
“管理局?你们是不是跟警察差不多啊?我跟你们说啊,我老汉今天在村子弄的破路上被绊了一跤摔伤了腿,结果来到这家医院,这里的医生居然让我们赶紧换床进去检查,然后还要我们自己交押金!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让负责这路的人来交才对!”
“呃……”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吴秀不仅有些手足无措,还好魏延午即使站出来替他解了围:
“这位女士,押金交了也可以退回的,一旦到时候派出所认定你们不是责任人,不光是这个押金,治疗的费用也会由应该对此负责的人支出。”
低头看了一眼在救护车床位上哼哼唧唧就是赖着不起来的中年男人,魏延午继续耐心劝导着:
“所以啊,两位并不用操心押金的事,现在还有情况很急的人等着用救护车,两位还是赶紧先把救护车的床腾出来,好让他们去拯救别人怎么样?”
魏延午这边刚劝导完,围观的人群里立马就有人起哄了:
“长官!你别听她胡说!这对家伙就是我同村,当初村里要修路他俩死活不愿意出钱,村支书看他们家也不通主路,于是村里就没有把他们家门口的路给修上,现在这男的出门自作自受摔伤了,跟村里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一听这话,魏延午暗想要遭。
果不其然,那个离子烫的中年妇女一下子恼羞成怒,指着人群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帮家伙懂个屁!凭什么别人家门前的路都修,我们家的不管?!村里就应该把我们的路修上!老娘把话撂在这儿了,村里不把钱送来,别想把床拿走?”
看着妇女在这里撒泼耍无赖,吴秀的眉头越来越紧,在她再次理直气壮地闹腾时,终于忍无可忍:
“大婶儿,你这样占用救护车的床位是侵占公共资源,再这样闹下去你是占不到便宜的,小心比现在还亏哦。”
魏延午顿时直呼好家伙,看来吴秀和陈凡绝对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这讥讽的话说起来一个比一个顺溜。
而医院的墨镜女医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跟着警告道:
“这位女士,你丈夫的腿现在来看很可能是骨折了,如果不能尽快确定伤情,对后续治疗的影响也很不好,你们还是先换下床,把押金交了赶快确诊比较好,拖得晚了,搞不好治好了也会变坡脚的。”
乍一听自己的腿可能会出大问题,中年男人顿时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和妇女说要不咱们先看看再说别的,却被她凶狠的目光瞪得缩了回去。
这还不算完,妇女眼见丈夫动摇,居然直接伸手打向女医生,一巴掌把躲闪不及的女医生墨镜打掉下来:
“你这个狐狸精!没事蛊惑我老公干什么?!啊?!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喀嚓一声,墨镜掉到地上摔坏了一条镜腿。
与此同时,猝不及防下女医生露出了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
那是一双眼角遍布细小绿鳞的狰狞蛇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