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认为品尝到权力后略微表现出失控的现象无伤大雅,只要董卓仍有夺取天下的大志,他就没看错人。
可那个每日笼罩在烟雾内的贾诩似乎并不这么想。
这个家伙说话慢吞吞的,走路也是,和性格急躁的董卓完全就不是一类人。
每次董卓问完话,贾诩都像是聋了一样,许久才回上一句,如果不是李儒发现他胸有韬略将其留在身旁,急性子的董卓早就让他卷铺盖回家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李儒渐渐发现贾诩真的是深藏不露,在对某些事情的推演上似乎要强于自己,他承认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觉得对方之所以这么谨慎,可能是为了明哲保身,也可能是压根就是认为董卓并非明主。
在发现最近的苗头有些不对后,贾诩就像是真的变成了烟雾一样,极少出现在人前,也不再对李儒提出任何对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对于贾诩的做法,李儒尽管不认同,但也不便过多介入。
这段时间,来到林凡宅中的蔡琰也总是和他谈起董卓得事。
不知为何,林凡觉得蔡琰对董卓似乎非常熟悉,但对他来到洛阳的所作所为又十分陌生,甚至有些失望。
他倒没太过多想,毕竟神经病人的思维不是那么好揣度的。guhu.org 完美小说网
“我说蔡大小姐,你个文艺女青年偷玉玺、给马下泻药就算了,现在怎么连董卓的事都关心起来了?”林凡翻了个白眼。
蔡琰刚想顶上两句,可转而又叹了口气,问道:“你会不会和他为敌?”
“和谁?”林凡挑了挑眉毛。
“董相国啊,明知故问!”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董相国的军司马,忠心耿耿着呢。”林凡的语气略带嘲讽。
蔡琰撇撇嘴,“骗人,前几天听高览说起他你还直皱眉头。”
自从认识开始,林凡就发现这姑娘好像脑袋缺根筋,认准什么事就非要做上一次不可。
比如说前一阵给赤兔马下药的事,林凡以为蔡琰只是说说,结果几天后真听军中传言,说赤兔马拉了三天的肚子,在马厩里站着的时候双腿都直打哆嗦。
林凡试探着问道:“说真的,你不是要刺杀董卓吧?”
“才没有!”
蔡琰掐起腰,气冲冲的反驳,林凡这才把心放下。
“林凡,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么?”
“嗯?你是指什么?”林凡不解。
“就是能让人性情大变,变得嗜血、狂暴、残忍·····总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蔡琰的眼中露出担忧之色。
“相信!”林凡毫不犹豫。
蔡琰惊喜道:“真的?”
林凡点点头,“女孩子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的。”
“死吧!”蔡琰恼羞成怒,抡起紫金锤就砸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原本还有点郁闷的李儒变得精神焕发。
因为他为董卓出的计策,竟被对方全盘接受。
为了巩固势力,董卓更换了朝廷中几乎所有重要的官职,进一步打压世家,最后还逼皇帝任命自己为相国。
李儒感觉董卓又回到了过去,霸气凌云,怀有谋取天下的大志,之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权力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唯一让李儒有些不满意的是,董卓威胁皇帝,让他特许上朝时不用叩拜,并享有随身佩剑的特权。
这种虚名,在实力没有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李儒认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和之前一样,此时除了皇帝这个名号外,董卓的权力已经跟皇帝无异,作出一点出格的举动也无碍大局。
李儒默默的忽略掉这一点瑕疵,暗想道:贾文和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辅助仲颖夺取天下,到时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谋略和天下第一的李儒相比,终究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这些事对林凡完全没什么影响,林姓在这时还是小姓,跟世家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早就知道董卓要干什么,所以也没有因为这个家伙玩弄权术感到不适,只是挂着董卓部下的名头,常常被人在背后指点而已。
如今所有人对董卓是敢怒不敢言,更不会有人去招惹他的军司马。
林凡依旧和过去一样,偶尔到军营转转,其余的时间就留在家里。
因为知道大乱将至,从十常侍之乱到第二年之间的四个月里,林凡除了应付公事外,几乎都在修炼。
他在一年多前精神力就进入了地级上品,可接下来的修炼进度却变得非常缓慢。
转眼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也没能让林凡触碰到天级的边缘,不过引雷术的威力却得到了显着的增涨。
······
在不久之后,李儒又开始有些看不懂董卓这个男人了。
进入190年,在认为权力已经巩固后的董卓,连同他带领的西凉兵完全失控了。
先是御史扰龙宗面见董卓没有解掉佩剑被当场乱棍打死。
接着又传出西凉兵夜入洛阳城,掠夺商人财物,凌辱妇女的事。
最让李儒无语的是,在朝堂上得知此事的董卓竟然露出了森森笑意。
李儒甚至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为了消除舆论,这种场合下装也要装出一番样子。
发生这种事,还能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露出诡异的笑容?
仲颖啊、仲颖,你这是怎么了?
李儒不由得仰天长叹。
在董卓对西凉兵的所做所为表现出放纵后,有更多的西凉兵竟公然冲入百姓、官员的住宅掠夺、强暴,甚至不避讳皇室。
整个洛阳变得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即便林凡早就了解董卓军的所作所为,可这种事就发生在身边,怒火还是渐渐的在他心中燃烧了起来。
这天夜里林凡正从军营返回宅中,听到白马寺外有人发出一声声的呼救,他连忙朝那里跑去。
透过月光,林凡看到四五名西凉士兵正围着一个握着木棍的年轻女子。
看那女子的装束,似乎是哪家官员府上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