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想杀褚云深,又到底是谁想杀她?又或者,派人刺杀她和褚云深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褚云深在战场挥剑抗敌的生涯才刚刚开始,绝不能一辈子活在祝易的面具之下。
不光是她不能接受,褚云深也是万万不会允许自己就此消失在这世间的。
午后,红袖伺候完褚云遥喝药便随着她来到了褚云深居住的侧院。
侧院主屋前的空地很宽,中间种了一颗茂密的桃花树,树下的石桌上摆着茶壶和几本书卷,茶具的样式一瞧便是出自苏毗的手笔。
红袖站在褚云遥身后抬头好奇地朝上瞧了瞧,两面的墙头上都装着锋利之物,因为距离太远,有些难以分辨上头是什么,只能瞧见它们靠得极密,在太阳的照射之下立在每一寸墙头泛着令人眩目的光芒。
“苏毗!”
褚云遥听见屋内传来褚云深的一声怒吼,下意识拉着红袖往门外躲了躲。
她从门外探出半颗头来,瞧见屋门被人大力向内一开,紧接着苏毗便飞了出来,背朝地直直落到了地上。
下一秒褚云深便提着剑怒气冲冲地从屋内走出来。
苏毗仿佛习惯了一般,全然不在乎地从地上爬起,随手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依旧是满脸的笑意:“阿深,你看,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如何还能……”
“谁让你唤本将军阿深了?”
褚云深一怒,将手中的剑哐当砸到地上,同他肉搏起来,第一拳便砸在了他的胸口。
苏毗捂着心脏咳嗽了一阵,连声道:“不打了不打了,阿深怎么能欺负人呢。”
左手执剑的褚云深勉强跟苏毗的烂得抠脚的剑术齐平,而赤手空拳的褚云深能吊打一百个苏毗。
“说好的比剑,阿深怎么能耍赖呢。”苏毗将手抬至嘴边,歪头靠近褚云深的耳朵,被他瞪着眼睛躲开一次,坚持不懈地再次凑了过去小声道:“平日里医馆人多嘴杂,褚将军的名号若是被人听了去,还不得吓破胆,任谁都会以为太清国的褚小将军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褚云深手握成拳,咬牙切齿地望着他,恨不能搬起院中地石桌堵住他的嘴。
“再者,往前我也是这么唤的,怎的长大了就不让人唤了……哎,阿深你别走啊!”
苏毗瞧着褚云深鞋背提住剑把用力一抬,稳稳接住之后便捏着拳头转身回屋。
“阿深莫要气恼,生气不利于内伤的恢复……”
“滚!”褚云深拎着苏毗的衣领将他直接扔了出去。
苏毗上一秒笑眯眯,却在褚云深合上门之后猛然皱了皱眉头,嘴角淌下一行鲜血来。
这……
褚云遥远远瞧见苏毗嘴角的血眼睛都瞪直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得身后边沐藏息的声音传来。
“褚小姐蹲在此处作甚?”他站在褚云遥身后同样朝院内探出半颗头去,才瞧了一眼便叹着气缩了回去:“又来了……”
“他们每日都这样?”褚云遥感到又好笑又有点儿心疼,虽然苏毗的确颇为欠收拾了些,可这下手未免……稍微有些重了吧。
边沐藏息瘪着嘴点了点头,好在苏毗抗揍又能医,日复一日,不被褚云深打出内伤也要落下个什么病症来。
“不过你也不必心疼,毕竟能惹得褚将军这般的人这世上除了他还真没第二个了。”他瞧着褚云遥脸上担忧的神情反倒觉得稀奇,将军府家二小姐的传闻可是在康国也独具骂名的,纨绔骄纵胜过一般男子的姑娘怎会轻易为别人露出此般既心疼又担忧的表情?
“得了得了。”边沐藏息皱着眉头将褚云遥拉了回来:“照你往日的性子,苏毗横竖欠你们一条命,何必如此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