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忧语气诱惑:“虽然你们没有龚麦麦被强奸的证据……但这块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而且确确实实是从苗庆友的家中搜出来的,人现在也在我们手中,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报警的机会。”
范霞却摇了摇头:“一块表而已,能让他坐多久牢?他一旦被放出来,到时候新仇加上旧怨,我实在是……唉。对付这种人,还是多一事少一事,不过是块表而已,就当破财消灾了。”
关子平哼了一声:“对你们来说确实就是一块表,对龚麦麦来说呢?”
“是她自己不愿意报警的。”秦振家语气也有点不客气了,“我们也不是没有劝过她,但是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关子平了然点头,瞧着有些嘲讽的单眼皮一一撇过三人:“我原本以为你们一家人是多好的人嘞,对龚麦麦这种女孩还能真心以待,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原来这些都是你们的表面功夫。确实做得很好,我差点要被骗过去了。”
秦家三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地难看了起来。
“咳咳。”宋卫安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着小声道,“闭嘴。”
关子平:……???
不是,跟小凌比起来,他也没说得多难听吧??
怎么没见过宋队这么对小凌呢!?
关子平脸一皱,心里非常受伤。
“那你呢?”凌无忧朝扶着沙发强撑着的秦致远道,“你怎么想?”
秦致远疲惫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下来:“我只想麦麦平安无事,其他的事情……等找到她再说。”
宋卫安:“苗庆友有和你们透露过他把龚麦麦送去哪里了吗?”
“没有。”范霞轻轻摇头,“我们试图问过,但他的反应有点激烈,便不敢多问。”
问到这里,苗庆友和秦家三人的口供可以说基本没有一致的地方。
他们暂时没有证明范霞他们是凶手的证据,瞧着这家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宋卫安便打消了把他们“骗”回局里的念头。
宋卫安和范霞他们又客气地说了几句类似“有消息立马通知警方”的话,便打算带人回去了。
凌无忧困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擦去眼角的眼泪,抬头看见秦致远坐在沙发上,神情木讷,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盯了一秒,突然开口道:“我想看看秦致远的房间。”
说完,周遭的空气突然安静了,她眨了下眼,有点眼力色地补充了句:“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强着来。”
秦致远:……
他大概是没听错吧?
“……方便。”秦致远站起身来,嘴角含着难看的微笑,“这边请。”
凌无忧大大方方地跟在他后面,宋卫安朝关子平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跟了上去。
秦致远打开房门,凌无忧不客气地溜了进去,关子平紧跟其后,最后是脸上带着抱歉笑容的宋卫安。
房间挺宽敞的,比客房要大一点,大概是因为要睡了,房间里的灯光就开了一小盏,显得有些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好闻的熏香,整体氛围非常舒适,让本就有些昏睡的凌无忧更想睡了。
关子平看见墙壁上的开关,“啪嗒”地把灯打开了,屋内亮了不少。
被子平铺着,略有些褶皱,被掀开了一角。书桌上放着一些物品,凌无忧走过去仔细瞧,上面摆了几本专业书,她看了眼书名便再无兴趣。还有一个小相框,是秦家三口的合照,凌无忧拿起来看了看,日期很新。
旁边还有一个小台历,看得出来秦致远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凌无忧瞧见台历上有个日期被画了一个红圈,她拿起来看了看,是1月19号,也就是……后天。这个日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凌无忧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范霞、秦振家和秦致远,她问:“1月19号是什么日子?”
范霞怔愣了一下,门口那边没有灯,显得她的脸色有些昏暗:“19号……是致远的生日。”
秦致远惨淡一笑:“本来想麦麦多留几天,陪我过生日的……”
秦振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慰状。
凌无忧瞥了眼那三人,将台历放下了。
关子平正在查看床头柜,两个抽屉里放着一些日用品,没什么异常,他刚要站起身来,眼神一瞥,发现柜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不过上边除了一个小夜灯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不常用的地方积灰也正常。
宋卫安打开衣柜,迎面传来一股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里边整整齐齐的,按照长短依次挂好了衣服,一些内搭也被叠好,一层一层地放在一起好几堆。
这情景,让宋卫安也忍不住感叹一声:“很讲究啊小伙子。”
范霞笑了笑:“我们致远从小习惯就很好。”
秦致远房间里的东西不多,简单看看就没什么了。在秦家三人面上不显但心里多少都有点不耐烦的期盼下,宋卫安三人总算退出了次卧,打算离开。
凌无忧在玄关换鞋子,换好站起身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边上的挂衣架,挂在最外面的不再是那个深棕色皮质包,而是一款较小的米白色小包。凌无忧不知为何似有所感,将包包轻轻一转到侧面。
包包的外皮完整,没有小孔。
凌无忧挑了下眉,又将米白色小包一抬,露出包的底部,忽地放大了瞳孔。
有小孔。
而且排布形式和上一个包不一样。
她眉头微皱,不自觉陷入思索,边上却突然传来范霞的声音:“凌警官,怎么了吗?”
凌无忧把手收回来,神色平静:“觉得你这包挺好看的,没忍住上手摸了摸。”
范霞看了看自己的包,又看了看那个女警,笑道:“啊,是这样啊,凌警官好眼光,你刚刚看的那款是上个月最新出的,我刚入手没多久……哈哈。”
凌无忧扯起一个笑:“确实好看,我可以看看其他的吗?”
范霞一愣,还是不习惯她的不客气,虽心中多有不耐烦,可像他们这种注重面子工程和良好形象的人,脑子还没转过来,嘴上就已经条件反射地答应了:“自然是可以了,你请便吧。”
说完,她懊恼地抿了下唇,皱着眉头看向了秦振家,眼里有委屈。
后者朝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宋卫安和关子平不知道凌无忧突然提出来这个要求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小凌平时一切从简,不怎么注重穿搭,日常以舒适方便为主,这几个月以来,只见过她背过以个有点旧的黑色书包,她怎么会突然对奢侈皮包包感兴趣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小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