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中午她也带了你的水是吗?”
“是啊。”
“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拿了你的水吗?”
“什么时候……”孙萍眉头皱了起来,看得出来很努力地在回忆了,“啧,我不知道,装水的箱子放在我的旁边,如果她拿的话我肯定知道的,所以她应该是在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拿的。”
“你下来的时候水已经在她手上了是吗?”
孙萍点点头:“是啊。”
假设凶手是艾若雨,那么她反击的理由一定是先前对方耍过类似的手段,宋卫安便问道:“像这种给别人食物里放脏东西的事情,你们是第几次做了?”
“我可没干!”孙萍连忙否认,“就算有也是张语安的主意!”
关子平:“所以到底有没有?”
孙萍:……
她沉默了一会,垂着眼帘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很久之后才缓慢地点了下头,沉闷道:“有。”
关子平冷哼一声:“泻药?”
“……嗯。”
宋卫安看着面前比自己儿子还要小几岁的女孩,深深地感觉到了无力,他叹了口气:“几次了?”
“不记得了,但也没有很多次,这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宋卫安:……
打仗呢?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孙萍见对面两个警察大叔一脸无语,还略显慌张地解释道:
“真的没有很多次,就前几次得逞了,后边艾若雨应该是发现了我们搞鬼,对吃的东西看得很紧,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就算有,也不过是倒点开塞露什么的,还能让她润肠通便呢。”
宋卫安简直无语:“开塞露不能口服,虽然一般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很可能会恶心腹泻,而且……”
“就加了一点点!”孙萍打断宋卫安的话,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某国男人非常敏感的手势,“就这么一点点……而且一般我们都是给她偷加安眠药的,想让她上课犯困什么的,毕竟张语安很嫉妒她成绩好。”
宋卫安揉了揉眉心:“……所以昨天你们加了吗?”
“没有!”孙萍斩钉截铁道,“昨天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她们两个加了泻药没告诉我,毕竟这也不是大事……”
她连之前的事情都承认了,却依旧坚持昨天自己什么都没干。
宋卫安心下有了想法,便换了个问题:“有人说,张语安抢了朱菲菲的男朋友,这事是是真的吗?”
“朱菲菲的男朋友?”孙萍双眼微瞪,“我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不过暧昧对象倒是有几个……你们问的是哪一个?”
“张鹏。”
“张鹏?”孙萍的记性不是很好,需要她回想的问题她都要想好久,不知是真的快忘了还是在脑海里措辞如何说可以不露破绽,“我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诶……但是张语安带到寝室里的男人太多了,我又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至于朱菲菲,别看她表面上多亲近我们似的,其实她心思可多着呢,就算真被抢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
审讯完孙萍后,宋卫安和关子平与观察室里的三人浅浅交流了一番,便开始对朱菲菲的审讯。
朱菲菲今天穿得很漂亮,单薄的长袖白裙,头发散落在肩上,还卷了个漂亮的卷发造型,妆造和昨天比起来,精致了不止一点。而且从外边看去,莫名觉得她的心情有些好?连嘴角都带着一点笑。
只不过这笑容在看到进门来的宋卫安和关子平的时候就僵硬了。
审讯室的门被管上了,阻挡住了她往门外看的视线:“额,请问……昨天帮我做笔录的那个时警官……还有凌警官呢?”
关子平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砰”地把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故作奇怪道:“有没有规定同一个嫌疑人只能同样的警察进行审讯,我俩来给你问话,你有什么问题吗?”
朱菲菲明显被他这不算客气的态度惊了一下,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问题……呵呵呵……”
观察室的凌无忧却笑了一下:“其实也不算白打扮了,你就在外边看着呢。”
池奚观眨巴了下眼:“你?我?”
时垣苦笑一声:“我可什么都没做。”
凌无忧:“呵呵。”
时垣:?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甚至还撒谎拒绝了她加微信的要求。
池奚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观察室里的气氛怪怪的,审讯室里则要严肃许多。
“朱菲菲同学,你对昨天下午艾若雨矿泉水里被下了泻药一事是否知情?”
“泻药?”朱菲菲惊讶地捂住嘴,“怎么会……是谁?”
宋卫安:……
关子平真的受不鸟了:“你别装了,你们仨的事情孙萍已经供得一干二净,别再惺惺作态装作自己不知情了好吧?”
朱菲菲的表情一僵,但她放下手来时,脸色依旧神态自若:“什么惺惺作态啊?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只是和语安她们玩得好而已,至于她们做的那些事情……我是知道点没错,但是我没参与。”
“你没参与?”关子平冷笑一声,“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如果你没参与,你手心被硫酸侵蚀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提到手心的疤痕,朱菲菲的脸上恍然出现一抹阴狠,她放在桌子下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意外。”
宋卫安点点头:“确实是意外,毕竟你用了艾若雨护肤品这么久,都用得理所当然了,自然没想到对方会在里边加硫酸是不是?”
“算你运气好,”关子平不客气道,“不然这疤就该在你脸上了。”
他这话说得,狠狠地刺中了朱菲菲的神经。
其实在手受伤之后,朱菲菲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把艾若雨的精华水kuakua往脸上倒,然后在自己不停的惊叫声中,她年轻的脸部肌肤开始溃烂,滋啦的化学反应过后,只剩下她黑乎乎的骨骼,
每隔两天都会来一次的噩梦折磨得她头发掉了大把,从此之后,对付艾若雨她从不亲自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