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
到自家门前舞大刀,尖子生们都忍不住吐槽了，“这诚云的怎么回事，不就是被青大和南大的人招收吗,一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面临这样的选择，他们这也太夸张了，这是几辈子没见过top2招人？”
“不就物理竞赛金牌，我们学校也有，谢宛不就金牌。”
旁边人提醒，“满分,第一。”
这人噎住了。
这一中这回真没有,近十年也没有。
第一，满分,这得多厉害,难度比金牌大太多了。
他死鸭子嘴硬，“那也没什么,多了又不能做什么。”
“这是再创记录啊。”
“……”闭嘴吧你。
三中
邱慧从学习状态□□，教室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之前冲着目标，一个劲往前冲,要打败明度，仿佛都在昨日,可又很遥远。
喧嚣过后,唯她一人尔。
邱慧打开了校园论坛，虽然这样只会让她更萧瑟,不，强者的路是孤独的。
邱慧眼神坚毅。
毅然点开了论坛，就看到了论坛里得意骄傲的话语,都是诚云的。
她忽然有些羡慕明度，原来一心学习，也可以有这么多人为她骄傲，喜欢她崇拜她。
她自己不也很喜欢她么。
十六中
陈少原已经改邪归正，上课时间都待在学校里，除了一头洒脱的红毛证明他的不学无术，逃课大王。
“原哥，原哥你快看论坛。”
陈少原慢条斯理的撑起头，斜了黄毛一眼，“遇事要淡定，说过多少遍了，而且咱们退隐江湖这么多年，武林中的风风雨雨已经与我们毫无瓜葛，黄师弟何须惊慌。”
黄毛：“原哥你说吧，昨天看武侠小说看到几点了？”
两个硕大的黑乎乎的黑眼圈顶在了陈少原那张脸上。
就这中毒不浅的样子，不会一夜没睡吧？
陈少原倒下，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又长又久，挤出两滴生理盐水，困倦写满了整张脸。
头顶的呆毛随风摇曳，他轻声说。
“不能在武林中腥风血雨，还不兴我洞察武林中的一三小事过过干瘾。”
说着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要睡过去。
“……原哥，你还是先看看论坛吧。”
陈少原狂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拿来。”暴走边缘的陈少原不耐烦的摊开手。
黄毛也不怕，麻利的把手机放了上去。
原哥就是嘴硬，义气兄弟，就算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也还是老样子。
陈少原看着论坛里的帖子，飞快划动，“这个明神不会是那个吧？”
陈少原激动的拍桌子，那个那个，武力值超高，带着一副眼镜装乖乖牌的怪力少女。
蓝子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爬了起来，“炸学校了，学校爆炸了，快逃啊！原哥黄毛，快跑！”
陈少原：“………”
黄毛：“……”
陈少原按住蓝子的头，在桌子上拍了一声，“像吗？”
蓝子：“……”抱歉，打扰了。
陈少原：“这女生牛逼了，文武双全，竟然还能拿金牌，这个金牌是不是和奥运金牌一样厉害？”
黄毛：“原哥，我也是学渣。”请不要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
“这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师，江湖武林至尊，武能平定江湖，文能管理江湖，呜呼~奈何奈何，生不逢时。”
“原哥咱能少看点武侠小说吗？”
“不能，你不能剥夺我这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蓝子瞅了瞅他俩，学校没爆炸，他继续睡吧。
青大招生老师和南大的招生老师坐上了同一班飞机。
韦昌雄看着外面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白云，不经意的说：“黄梓涛你说了那么多，人家还不是不去青大。”
“也没去南大。”黄梓涛轻抿一口红酒，飞机上的红酒很普通，来上那么一点，让这趟显得不那么乏闷。
何况旁边有这么一只聒噪的鸭子。
韦昌雄两手一摊，“我是有无所谓，我们偏文，就是你们青大出手，居然还会失手，这小女生也太傲慢了，天底下可不是就她一个聪明人，每年都有一个第一名。”
黄梓涛淡笑，将红酒一饮而尽，按下服务铃，空姐又倒上了三分之一杯。
他看着红酒红色的液体，没说什么。
每年都有一个第一名，天底下不是只有她一个聪明人，这些都没错。
但满分的可不是年年都有，聪明也要看聪明在什么地方。
天才有傲气是应该的，没有才不像天才。
“听说南大物理系今年要扩招？”死对头那么多年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耍花样，黄梓涛挑了挑眉。
韦昌雄果然闭嘴了。
南大和青大国内顶尖的top2学校，每年都想着压过对方一头，物理系大动作，也是为此。
青大厌了那个女生，人自然就到了南大。
可惜啊，韦昌雄闭目养神。
回了学校，韦昌雄接到了黄教授的电话。
“物理竞赛第一名签到了吗？”
黄教授看着明度答案的复印版，思路清晰，这都不算什么，最后一题解题的角度，还有观点，非常新颖，这绝对的物理好苗子，数学功底也不差。
虽然物理系对数学的要求没有数学系高，但是到了研究阶段，已经不单单是物理两个字来概括，什么学科都要用上，数学越好，做实验越快。
既然学校想要南大的物理系赶上青大，这样的人才能抢到手就赶紧抢到手。
“没有？！一定要签过来。”
韦昌雄：“黄教授对手是青大，而且青大也没签。”
黄教授：“没签那你就更要下手了，不是对优秀学生学校可以开放名额吗，那就给他们学校一个南大保送名额，让她的学校劝。”
“这样的物理苗子，能不能打败青大就看她了。”黄教授不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但他有一种预感，招收到这个学生，物理系赶上青大不是问题。
韦昌雄听到嘟嘟的电话盲音，翻了个白眼，“黄教授也太看得起那个女生了。”
满分是不错，但打败青大，就凭她一个，韦昌雄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至于这个名额，那他就不客气了。
韦昌雄大哥家
韦昌雄大哥给韦昌雄倒酒，“昌雄你说真的，你能搞到南大保送名额？”
不是韦昌雄大哥看不起韦昌雄，相反韦昌雄是韦家最有出息，最有文化的。
能在南大当招生老师，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更知道南大的保送名额不是他能搞到的。
“当然，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我也是看你们愁我这侄子，才跟你们说。”韦昌雄一口闷掉了白酒，被白酒的那劲儿刺激的一个激灵。
“这名额不能说，不说，你们只要知道就这一次机会。”
招到了每年一个，没有招到他就说人临时改主意了，不来了，到时候通知母校让他来，这一个名额不就到手了。
两人喝着酒吃着菜。
夜深了，韦昌雄大哥的老婆不放心的说：“萧萧能上985的，不用冒这个险了吧。”
韦昌雄大哥酒劲上来了，骂道：“你妇人之见，重点大学，哪有top2的南大好，你看小弟进了南大当招生老师都比别人有面子，不少人给他送礼，就为了那么点消息。”
“现在有机会让儿子进南大，你还阻止，你还有个当妈的样子吗？”
“可，我担心……”韦昌雄大哥的老婆忧心忡忡。
以前也没听过小弟有什么名额，还不让说，这要是暴露了，儿子的前途可都毁了。
韦昌雄大哥：“担心什么担心，一家人，小弟还能害我不成。”
呸！什么一家人，还不是要了两百万才能有这个名额。
韦萧松吃着早餐，看到他妈妈眉头一直皱着，问道：“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摇头，不自然的回应。
韦萧松试探：“真的没什么？你和爸昨天是不是吵架了？半夜里还听到你们房里有声音。”
韦昌雄大哥的老婆慌忙说：“没有，行了吃了赶紧去学校吧。”
转头人就进了厨房，直到韦萧松去上学，她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有些凉掉了的早餐。
招生的不止有青大和南大，还有复大一些名校。
明度和秦诵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在拒绝上，提前前往数学竞赛集训。
他们离开前诚云把制作好的两金一银横幅挂了上去。
明度的最长，字也最大。
耳根红了的明度：“……”
『宿主你还会害羞？！』系统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明度冷漠脸，闭嘴吧系统。
数学竞赛一中实力强劲，所以这次只有她和秦诵，其他大部分都被一中瓜分，其他学校也只有一两个名额，大多数连名额都没有。
数学竞赛集训也在h市不过不是在h师范大学，而是在h市的财大。
她到宿舍，宿舍里居然已经有人了。
门轻轻的吱了一声，打了开来。
梁芸抬起头，看到了那副标志性黑框眼镜。
她看到了明度，明度也看到了她，这个女生有点眼熟。
明度没有多想，不记得就代表不重要，打了声招呼，明度自顾自找了一张床位，铺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来一中？”梁芸忽然说。
嗯？明度困惑不解，她为什么要去一中？
“诚云那样的学校只会耽误你，每年诚云都会招走市前一十名，最后高考状元都在一中。”
梁芸痛心的道：“明明他们可以有更优秀的成绩，进入更高的学府。”
“就为了区区的奖学金，他们放弃了。”
明度：“有一点要更正，那不是区区奖学金，是很多奖学金，每次学期三次大考，每次第一名都有两万，学期末还有单科奖学金。”
“到了高三每周都有考试。”明度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出，她怎么还没高三，她要薅光系统和学校的羊毛啊！
“物理竞赛和数学竞赛复赛为止我就拿了四十万，你们学校有吗？高考状元都没这么多吧？”
梁芸难以置信的看着明度，不知道是被震住了，还是怎么的，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喃喃：“你怎么能以金钱衡量学习呢？”
明度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不能，学习为了什么，赚钱啊，你难道不是吗？不论未来你是上青大还是南大，未来出社会找工作，不还是要赚钱，人活着怎么能少了钱？”
“你总不会想要啃老吧？”明度一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梁芸脱口而出：“我没有！”
“你这是诡辩。”
明度耸肩，反正她学习是为了钱啊，哎说实话就是这么伤人。
梁芸一看就太天真了，全市前一十又怎么样，高中课程和初中又不一样，一中竞争那么大，到了一中那些人还不是泯然众人。
高考状元只有一个。
在诚云就不一样了，只有实验班和火箭班死抓学习，其他班除了日常的高考课程，还有很多有趣的选修课。
他们竞争小，还能赚钱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有什么不好呢。
何况诚云的人脉资源才是一股巨大的无形奖励。
人生就是这么现实，很多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的终点，而诚云就是让普通人和这些站在他们终点的人结交的机会。
有的人抓住了，大学毕业出来创业，成为公司老板，有的人没抓住，但有困难别人多多少少卖点面子。
嗯，前提别得罪死了。
这一点诚云还是做的比较好的，就算28班被叫做垃圾班，也没出现过权势压人的事情发生。
寝室里一片安静。
明度坐了一会儿，开始了她财大图书馆探索之旅。
嗯，去一所大学一定要去它的图书馆，图书馆不对外开放，她也就能靠着竞赛趁机领略一番了。
明度来到图书馆，恰巧秦诵往里走。
看着他收获一波目光，暗叹摔的人到哪都引人注目。
明度找好书，浏览起来，她的速度不算快，但看过的基本都有个印象。
也会尽可能的去理解，不理解的就摘抄出来，问群里的人。
这个群是她初一的时候误加的，一看就像个骗子群，什么大神，什么教授。
要不是当时有事耽搁了她早退了，后来又没人给她推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留了下来。
直到初三她绑定了学习系统。
她荒废了那么久的学习，学习系统要她学习简直是要搞死她。
没啥朋友，老师又有那么多同学要管，恰巧那时这个群有人发消息，跳到了她眼前。
她病急乱投医……没想到真不是骗子。
那些名称对不对的，她也不关心，在她这都是大佬就是了。
“度童鞋，你这个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跟你讲……”这可是他帮导师整理的，还有比他更熟悉的人吗？
高圣摩拳擦掌准备和明度好好解释解释，“咦，这个好像有点问题。”
高圣敲下键盘，“你等等。”
进实验室的大三生疑惑，“高师兄你在看教授那本书，不是都出版了，还看它干嘛？”
搞科研就是熬，本科还好，到了研究生导师好的会发工资，不好的还会让你帮着干私活，给你几百块算是补贴了。
当然高圣的导师还不错，让他帮忙整理，给了几千块当工资。
高圣摆摆手，没跟她说话，导师董教授来了，高圣连忙去问董教授。
董教授一来就进了实验室，他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明度没等到，也没在意，又换了一本书看，群里的人一般都能回答上来。
宋叫兽：“度童鞋你进步也太快了吧。”想当初认识的时候这位连一元一次方程都搞不定，谁能想到她有今天。
怀念那个傻乎乎啥也不懂的小姑凉。
也是能靠着初三那一年逆袭县第一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潜力。
不知道怎么被耽误成了那样。
他们果然是合格的，不，是优秀的领路人哈哈。
不过初中简单就算了，您这跳的也太快了吧。
高中是发力期，也不用这么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简直就是坐在火箭上，咻的一下冲向太空了。
真的叫人怕怕啊。
嘴里喊着怕怕，指点明度也没藏私，因为明度中考的时候说过，所以他们都知道她现在是在读高一。
宋叫兽：“度童鞋想好读哪所学校了吗？要不来当我的小师妹吧，我可是在青大哦，top2大学，你理科这么好，来青大，师兄带着你驰骋青大，逛遍周围小吃街。”
计量单位：“去你的，小勺子，在这里挖人，师妹你别听她的来南大，你的文科也不弱，南大的饭比青大的好吃，来南大就对了。”
贾研狗：“你们就不怕度童鞋考不上？”
宋叫兽：“去去去，度童鞋怎么可能考不上，就她这水平，比我当年都厉害。”
计量单位：“小勺子赶紧换回你的名字，你这也不怕吓到小师妹。”
“这是我的小师妹！”他说着还是吧宋叫兽改成了，宋研一。
“小师妹别怕，师兄这么多年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一定要来青大啊。”
宋绍敲下发送，他苦逼的研究生生活将迎来鲜活的小师妹。
不对哦，小师妹来了他已经研究生毕业了，难道他要再考个博士？
“小师妹考虑跳级明年读大学吗？”
明度：“……”
小度：“不考虑，昨天刚拒绝了青大和南大。”
宋研一：“卧槽！牛逼了度童鞋，你干了当年我想干不敢干的事情。”
“这么牛逼的小师妹一定要来青大，求你了，小师妹。”这么厉害的小师妹一定要抢到青大。
“想当年我也是高中一支草，靠着数学竞赛区区金牌保送进了青大。”
“其实我想过拒绝的，但是能省了高考，不用走独木桥那不开心的飞起么，我就背着书包进了青大。”宋绍不断敲击回忆当年，那水嫩嫩的高中时期啊。
计量单位：“所以你现在成了科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