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初临楚汉,便感受到绝强之冲击。
“好想回纯洁的秦武。”
“正事办完,第一时间离去!”
“沈哥处处顺风顺水,唯独于楚汉遭罪,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玩意儿谁顶得住?”
“嚯,还他娘的在吆喝,这帮子楚汉修士,真下作!”
……
柳高升四人嘴里骂个不停,眼神儿还留在妖娆硬汉身上。
直到硬汉和四个大字渐暗,四人齐齐一擦口水,互视传递无言但丰富的观后感。
嗯?
柳高升眼珠一转,见杜奎盯着大屏失神,不由摩挲起了下巴。
“小小杜将军之前还给我挖坑,哼哼……”
喂喂喂!
他用眼神喊三人。
拓跋兄弟最先有感,顺着柳高升眼神,发现杜奎失态,齐齐露出个嘿嘿嘿的诡异笑容。
麻衣反应慢,但三位同伴用笑容进行了最完美的诠释,便竖起了耳朵——
活儿可以不搞,八卦不能不听。
“柳哥,杜奎咋了?”
“想必是有所触动。”
“触动何来?”
“他和那硬汉都是男的,但……”
“明白了!”
???
麻衣挠挠大光头,拓跋兄弟就明白了什么?
“麻衣兄,你想想,”柳高升凑过来,边看杜奎边耳语,“人硬汉跳娘们儿舞,散发的都是汗味儿,人杜奎蓄个须……”
麻衣下意识道:“都是显而易见的女扮男装?”
“不得不说,”柳高升拍麻衣肩,“你果真进步了得,未来可期。”
“你们在说什么?”杜奎回神,狐疑发问。
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杜奎冷笑。
柳高升想了想:“我想看你跳。”
仨儿旁观者闻言,齐齐点头。
“可以试试。”
“感觉是不同路线。”
“杜奎,你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无聊。”杜奎冷笑,还待说什么,又看向有动静的大屏,不由眯眼,“正主来了。”
金山红莲徐保儿一登场,场面顿时火爆。
“战神在上,受晚辈一跪!”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战神有爱,以苍生为己念!”
“我决定了,自今日开始,修行之余,以传播战神荣光为己任!”
……
五小听得磨牙。
“这种垃圾还能受此等爱戴?”
“正常,吾之仇寇,彼之英雄……”
“麻衣这话你哪儿学的?”
“难道这大屏,就是为徐保儿搞出来的?”
……
待徐保儿睁开道眸,场面顿时安静。
“日月有数,小大有定。圣动生焉,神明出焉。”
柳高升听了几句,不由冷笑:“能让我听懂一个字,算他厉害。”
柳哥高啊!
拓跋兄弟齐齐比出大拇指。
麻衣听了几嘴,不由皱眉,闷声开口。
“这味道,似乎有些不对。”
麻衣真长脑子了?
四人看过来。
沉吟良久,麻衣闷声道:“夹的有私货。”
“什么私货?”
“好像有吹捧自己是神明的意思。”
呸!
柳高升呸了口,招来身旁陌生修士一记怒瞪。
“哟嚯,你骂战神我呸你你还不乐意了?”
修士傻了。
柳高升一句话,惹来更多人的视线……看向陌生修士。
“我没……”
“拉出去打!”
四五个修士拽人而去。
其他修士给了柳高升一记感激的眼神。
柳高升肃容点头,轻声道:“莫要分心,好好听讲!”
远处。
从头看到尾,秋风不好半张脸哭,半张脸笑,良久叹气。
“这个柳高升,委实……柳高升!”
用柳高升来形容柳高升?
秋悲先愣,后觉得分外贴切。
“这下门主可放心了?”
“放心?”秋风不好愁得胡子眉毛一把抓,“就他们这样,走出十里地就得闹出风波……诶?”
秋悲笑道:“正合我意。”
“上人是懂人心的,”秋风不好摸摸鼻子,看向大屏中的徐战神,“他这又算什么?”
“我对楚汉不太了解,门主何以教我?”
秋风不好想了想道:“不好说,还得看谁发明的这玩意儿。”
秋悲似懂非懂,也不深究,见秦武五小就这般坐着听,心中不耐,却也无可奈何。
“秋风门主之前说过,曾派死士先行,可有联络到?”
“呵呵,这便要去留暗号,上人一起?”
“也好。”
两位五境大佬,于郡城四处闲逛之余,秋风不好也于各处留下归墟门暗号。
“这里便是伎女阁了?”秋悲远眺,心中蠢蠢欲动。
秋风不好忙道:“上人稍安勿躁,伎女既是上贡,非同小可。”
“哎,也不知青云身在何处。”
“呵呵,上人放心,”秋风不好笑道,“沈小友即使处境不好,也断无危险。”
“最好如此了。”
深深看了眼伎女阁,秋悲迈步离去。
走完一圈,收获不能说没有。
“郡城处处架线,且来往修士也觉新奇,显然是新出之物……”
秋风不好不知何时取了一截无线丝,此刻掏出细细摸索。
“唔,灵力灌输通透无比……”抬头看看声声不息机,他若有所思道,“看来不仅能传输灵力,顺带还能传输声音?这算啥?”
秋悲道:“还有画面。”
“徐保儿……”秋风不好显然又有所得,似笑非笑道,“如此大的手笔,徐保儿也露面了,这说明什么?”
秋悲看向他。
“说明这东西要么是为徐保儿做的,要么徐保儿非常重视!”
正说着,一老修士从正面走来。
“道友有礼了,”秋风不好指了指无线丝,道揖笑问,“我等初临,敢问此为何物?”
如今老苟星探附体,看看秋风不好,看看秋悲,下意识问道:“你们有何擅长?”
“道友为何如此发问?”
“哦,抱歉……”老苟回神,看了看无线丝,崇敬道,“此为无线丝,那个大喇叭名声声不息机,二位有瑕可以多多关注……哦,再过两日,城中有盛会举办。”
“盛会?”
老苟神秘一笑:“可知秦王绕柱?后日,秦王当众献艺!”
拉了一波广告,老苟匆匆走人。
回了伎女阁,交还留影石后,老苟又道:“沈哥,人手越来越不够了。”
沈青云微笑点头。
“正好要说这事儿,郡府和徐家都会提供人手,我们自己也要招一部分。”
招人分两部分。
一部分为商会服务,另一部分则和大庄园的艺人一般。
“艺人这边还好,”老苟对沈青云是真用心,建言道,“商会的人定要多招些,毕竟……徐家人和郡府官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格局要打开,”沈青云笑道,“商会这边儿随便招些就行,艺人越多越好。”
反着来?
老苟不得其解,又不敢以粗鄙的智慧揣摩沈哥深意,点头道:“我这便去办。”
“还有一事,”沈青云拿起桌案上的一封聘书交给老苟,“商会旗下第一名艺人的聘书,苟前辈跑一趟?”
“沈哥言重,我马上就……诶?”老苟瞅了眼人名儿,“徐邵洋?不是秦王?”
秦王那位野汉子,我是招架不住的啊……
沈青云正色道:“郡史大人毕竟是官员,能起很好的宣传作用。”
另外还考虑到了徐家!
老苟恍然。
当然,这里的考虑不是说让徐家满意,而是把徐家绑紧一点儿。
“就靠着平平无奇的一份聘书啊……”
沈哥做事,总是润物细无声。
老苟心中感慨,正要退下,一道天雷劈在他脑门儿上。
“沈哥……”
见老苟反应过来,沈青云笑道:“你负责艺人这一块,和徐郡史搞好关系,日后行事也方便。”
老苟忙垂首,掩饰眼中泪光,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
“曾几何时,我还只是嬉园门前的牙子,唤徐盛为爷……”
而如今,我能和北洲郡城郡史打交道了!
“谨遵沈哥之命!”
老苟身子躬得更低了。
沈青云眼中的老苟,却挺拔起来。
一旁的徐盛见状,不由想到家主对他说的那句话。
“大事是站着做的……”
正想着,老苟再度开口:“沈哥,我,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沈青云好奇道:“苟前辈请说。”
“呃,”老苟犹豫道,“后日发布会,我想着能不能请徐战神也出面?”
沈青云看向徐盛。
徐盛心中一凛,忙道:“稍时我回去问问家主的意思。”
“倒也不用,”沈青云想了想,起身道,“永哥也在,便邀韩前辈同去族地,拜访徐前辈。”
徐盛暗松口气,和老苟离开洞府。
“盛爷……”
徐盛头大,苦笑道:“苟……爷。”
老苟下意识一哆嗦,二人互视,苦笑渐渐变成大笑。
“沈哥心里,是真有我们啊。”
“苟哥,沈哥心中是有你,我……哎,他能原谅我这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老苟笑道,“若没你,沈哥刚就让你去问战神了,而不是请特胖使和韩都督齐去。”
徐盛沉默,之前险些被族人弄死的场景,再度浮现,且对比之。
“想那么多作甚,”他深吸口气,释然笑道,“好好做事便是。”
老苟微笑颔首,于阁外分道扬镳。
二人走,沈青云在洞府里犯愁。
“柳高升上衙记都说完了,大人还没音讯……”
颇有种我都要成为楚汉首富了,正事儿还没办的感慨。
“沈师弟?”
沈青云回头,起身笑道:“杨师兄,快请进。”
“就不坐了,大家都忙,”杨迪还是一副流水线打工人的模样,忙道,“今天说书说啥?”
“要不,重播柳高升上衙记?”
杨迪表情纠结,半晌叹道:“书是好书,但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在外面传,说是我的自传……”
沈青云惊了:“这都能往师兄身上套?”
“谁让我仕途……”杨迪苦笑,“要不是知道沈师弟为人,我也以为师弟是以我为蓝本,进行艺术加工……”
柳兄原味,何须加工?
沈青云悻悻道:“好在说书前面加了纯属虚构……”
杨迪撇嘴:“然后又说我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就是喷子无疑了!
沈青云还待安慰,杨迪摆手。
“这书说一遍就行,沈师弟,再来两本,最好长点。”
再来?
再来我就要写万古邪帝了!
“好奇怪的名字,为何突然出现在脑子里……”
沈青云摇摇头,送走杨迪后,径直去找罗永。
“永……”
一个字刚出,背对的罗永胖体一颤,手忙脚乱关闭留影石,但还是有电视台不让播的声音,溜了一声儿出来。
“啊,青云兄弟啊,有事?”
“永哥听歌呢?”
“啊?啊啊啊,”罗永忙点头,笑道,“没想到离开几日,吕师又出了许多新作,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什么时候这词儿也能夸人了?
沈青云笑着寒暄两句,又道:“徐前辈讲道,永哥听了没?”
罗永闻言,先撇嘴后点头,旋即正色道:“兄弟提醒你一句,听听就好,你可别真听进去啊。”
“这点儿永哥就不用担心了。”
“为何?”
“听不懂。”
罗永张嘴瞪眼,旋即摸鼻不语。
他一句话,沈青云明白了徐战神的分量。
“至少在擎天宗……内门弟子眼里,徐保儿不值一提……”
这就约等于在我面前不值一提嘛!
见沈青云笑眯眯的,还有些得意,罗永险些翻白眼。
“我这兄弟啥都好,就是这不思进取的态度,委实……诶?”
我他妈也是真敢想!
下意识摸摸右脸颊,罗永问道:“可是要去徐保儿那里?”
“嗯,正好我们三方谈谈合作的事……”沈青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若韩家能找到无线丝更好,找不到的话,永哥日后难免被掣肘。”
无线丝一铺开,无论效果还是聚财之力一浮现,绝对会引来巨鳄之口。
炼制杨迪发明的法器很简单,真正能从这餐桌上分一杯羹的,便是无线丝了。
罗永再厉害,若对无线门的兴亡也插手插脚,平白失了身份,惹来鄙夷。
罗永哭笑不得道:“你也太小看擎天宗三个字的分量了,别说什么战神,你让刘信对我黑下脸试试?”
“永哥霸气,”沈青云比出大拇指,“但能少点儿麻烦,永哥也免得烦心不是?”
“兄弟做事真讲究,”罗永大手一挥:“你安排便是,我信你,走。”
徐家族地。
四人围坐。
不显尊卑。
当然也因为都是高人,合作乃至锱铢必较的利益分配一事儿,也说得含蓄高雅。
总结下来,便是罗永沈青云徐家各三成,韩复一成。
韩复一成需要付出的,则是韩家的全力支持。
对此,徐保儿仅仅是一记打量的眼神,便成功激将了韩复。
“诸位放心,”韩复掷地有声道,“若我爹不同意,我自己干,收益取一分便是!”
太俗了。
徐保儿隐晦撇嘴。
沈青云苦笑道:“韩前辈若因此闹得父子不合,晚辈便罪大恶极了。”
“沈公子哪里话,”韩复急道,“若真如此,也是我爹眼界窄,看不清大势,要我说,此物一出,时代就变了!我韩复,定要做那风口浪尖的弄潮儿!”
嚯!
沈青云由衷比出大拇指。
徐保儿也赞了句,话题又是一转,唏嘘道:“我就想得简单了,此事一来是助特胖使和沈公子,二来……则为陛下。”
罗永都听劈叉了,纳闷道:“此话怎讲?”
“我准备将商会所有收益,悉数上贡仙皇陛下。”
他是不是在点我,让我也上缴给擎天宗?
罗永瞥了眼徐保儿……眼神就挪不开了。
沈青云心中一动,笑道:“前辈忠心,惟天可表,晚辈拜服。”
大事商定,三人离去。
韩复欢喜得抓耳挠腮,又不得不忍住,好一个不自在。
沈青云笑道:“商会初立,各处人手空缺,韩前辈若有瑕,可去招些。”
韩复大喜:“我这就去。”
待回伎女阁,沈青云也要告辞,被罗永直接拉进洞府。
“永哥你……”
罗永不语,扬手打出几十道阵旗,六道光华闪现后,他才凝视沈青云,良久叹息。
“徐保儿身上,有香火气息了。”
话中,感慨三分,唏嘘三分,佩服三分……
还有一分,犹如实质的心悸。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像他这般,扶植徐保儿在刘信的盆儿里抢食……”
刘信又会如何对待徐保儿?
“而刘信,又会失去多少……”
罗永说完,便陷入思考带来的复杂情绪当中。
其内还夹杂着一丝,看透站在百层高楼之人心思的如痴如醉。
“这可比抽我一大逼兜爽多了……”
傍晚。
客栈。
初来的七人重聚。
秋风不好就像尿不尽一般,在大半个郡城都留下了暗号。
五小看了半天戏,逛了圈儿……
“居然都囫囵回来了,”秋风不好注视柳高升,似笑非笑道,“难得。”
柳高升正色道:“沈哥的混迹修仙界之一百零八条注意事项,晚辈已倒背如流。”
站在窗边的秋悲闻言,淡淡道:“其中有一条,就是栽赃别人,引别人跟踪上门?”
五小一听,大惊失色,忙跑到窗口,怯怯探头。
“嚯!”
“有胆!”
“竟敢跟踪小爷。”
“哥,走,弄他!”
……
客栈外的陌生修士,虽只瞧见了半颗头,也确定那是柳高升的脑袋了,当即冷笑离去。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城北僻处,一座凄凉院落前停下推门。
“回来了?”
“嗯。”
“有何情……被人揍了?哼,怎给你说的,初来仙朝,定要低调,你却惹事,怕死得不够快?”
陌生修士跪在地上,切齿道:“我本专心听战神论道,孰知被人陷害……”
见其所言不假,长叹声起。
“时也,运也,没成想我俩的命运,竟会因二百万灵石骤变。”
陌生修士沉声道:“二叔祖,此乃仙朝,处处机缘,我不信我们无法翻身!”
“你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听闻徐家和郢都的韩都督,都忙着招人……”
余二叔祖听完,激动起身,来回踱步。
稍时,豪气大放。
“哈哈,无论是徐家还是韩家,傍上任何一个,你我皆腾达!”
余少庆也狞笑道:“他再能,能得过仙朝的战神吗?”
“那是,”余二叔祖冷冷道,“我们失去的,一定要夺回来!”
“在那之前,先把陷害我的人收拾了!”
“区区搬弄口舌者,自不在话下,这仇,二叔祖替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