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王允死守洛阳,以死报国。

刘辩,这位年轻的汉室天子,心思缜密,远非表面所见的单纯。他深知,若发出求援的信号,或许真的会有忠诚于汉室的力量,因那至高无上的名头而赶来驰援。但洛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如今已如朽木般腐朽,再加之这场浩劫般的战斗,昔日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废墟。

在这样的背景下,刘辩提出了迁都的议题。他深知,为了汉室的未来,为了群臣和百姓的安危,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新的起点,一个能让汉室重新焕发生机的地方。这个决定,虽然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汉室的长远未来。

刘辩带着群臣北上而去,留下的是一地狼籍,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就连宗庙里的佛祀金器,也一样不留。大殿中包裹房柱的金铂早就没了,只剩光秃秃的柱子。

刘辩的迁都之行,并未显得仓促。他悠然北上,甚至还将愿意迁移的百姓一同驱赶至幽州。沿途的百姓,一见他的军队便纷纷四散奔逃,如同惊鸟四散,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村落。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刘辩的逃亡路线,如同精心布局的棋局,一步一着。洛阳,作为他的第一道防线,雄踞中原,宛如一道坚实的壁垒。而河内,作为第二道防线,则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利剑,静待出击的时机。最后的上党,作为第三道防线,更是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据河而守,据守而守,仿佛向世人宣告:此地,易守难攻。

在他的精心策划下,每一道防线都如同铜墙铁壁,难以攻破。他的逃亡之路,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策略与智慧。然而,这场棋局的胜败,却需要时间来证明。

刘辩作足了准备,迁都北上,从河内进入冀州,驻兵之处位于东城,面积广阔,足足占去大半条街。从外面看去,只能瞧见庭院深深,青烟如雾,富贵气象十足。府正门一年也开不了几次,一般来客都是从侧门进入。至于府内仆人婆子,自然是从东北面的角门出入。

沿角门入府,行五六十米,在一座抱厦旁有一间矮屋,与这处处透着雍容华贵气息的府邸显得格格不入。

矮屋无窗,仅有一扇半掩着的门,屋内光线昏暗。

一名身躯单薄的少年躺在拔步床上,黑白分明的眼中尽皆迷惘之色。

刘辩从小跟随道士同住,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如果让刘辩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便是这样的普通清白人家,因为皇室的生活太累了,提心吊胆不说,整天为一些俗事小事分神。

本不想作这个皇帝,反而事得其反。因为自己早以看破红尘俗事,却连累生母何皇后受污惨死。虽然这何皇后是狐狸精下凡,生性残忍,妄害了多少无辜性命,董皇后这样颇有手段的女人都不是何皇后的对手,更别说王美人和其他相貌较好的女子,嫔妃争宠夺位怎么可能夺得过成精的狐狸。特别是汉世刘家的子嗣,多半死在她的手上,何皇后的死也算死有余辜。但终究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而且她能作出这些荒唐事,只为了一个目地,就是自己的皇位,只有得到真正可以左右别人生死的权利,才有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气魄。

在洛阳的残垣断壁之中,王允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站在废墟之上,目光远眺,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历史尘埃,看见那个曾经繁荣昌盛的洛阳。

王允,一介文臣,却与众将并肩,统领兵马,誓守洛阳。正因有他这番坚毅,刘辩方能从容布置,顺利迁都。在这乱世之中,王允用智勇双全,书写了一段不一样的文臣传奇。

洛阳,这座历经风雨的古城,又经几次黑山军联盟的攻击,他们如同狂野的狼群,一次又一次地发动猛烈的攻击,使得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市,如今却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瓦解。

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一场狂风暴雨,无情地摧残着洛阳的每一寸土地。城墙上的砖石在敌人的炮火下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崩塌;街道上的房屋在战火的摧残下摇摇欲坠,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现在王允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像其他人一样逃跑,二便是死守。听闻昨夜宋宪的部队都弃城而逃了,怕惊动了其他将军,连夜逃的。马脚上裹了布,第二天便只剩一地的废墟与慌乱逃走剩下的狼藉。

王允是一个正直的人,熟悉他或不熟悉他都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大将军、大司徒,作大事,有大义,爱民如子,这么多年,对百姓秋豪不犯,军纪严明,但今天他妥协了。

成廉和侯成的部队,是王允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们都逃了,这个城便是一座死城。面对最后的希望,王允只能听从对方的要求。

要一万五千石的粮食,整整一万五千石,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王允知道,现在不是粮食数目的问题,是国之存亡。王允把全洛阳城里数得上的大户,富商,绅甲,士族,和所有留下的老百姓,都叫了过来,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迁都,放弃祖业。

这里的人,有的抱着幻想,如果他们放弃了财产,选择逃跑,那么剩下的人,便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光是房屋和各种家具,老物件,就是一笔非常不错的财富。因为洛阳纸贵,文人墨客都在这里守着天子臭脚,房子依旧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这些人并不是天真,而是他们知道,洛阳城经历的风霜洗礼与各种灾难,只会让洛阳更加辉煌。

王允双目闪着光,一种希望的光,其中也夹杂着泪水。

他就这样站直了身体,沉默。用自己炙热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些人。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更能让人震奋。

良久,他才缓缓动情的说道:“乡亲们,黑山军和黄巾军,还有牛脯的西凉大军即将杀到,也许今天就是我与各位最后一次见面。黑山军的军队,我不知道诸位听说过没有,他们烧杀抢略,无所无为,丧尽天良,形同野兽。我希望大家都筹出足够的粮食,因为成廉和侯成两位将军,愿作洛阳城的守军。只是没有粮,他们的军队就会饿肚子。我肯请各位把家里的余粮拿出来,渡过这个难关,就是救你们自己,救下洛阳城的百姓”。

百姓面对迁都放弃洛阳这件事,也是众说纷云,但他们知道兵祸意味着什么。迁都放弃的东西,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还可以在挣回来,如果洛阳城破,活下来都是命大。

立即就有人小声说道:“给了粮。成廉和侯成就会留下来,保卫洛阳城”?

还有人说:“谁来不是交粮交税……”。

在各种声音中,这次会面结束了,看着筹上来的粮食,王允愤怒不以。因为连五千石的整数都没有筹上。

王允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痛心疾首。他想像不到,这些人只懂得小家,不懂大家的道理。国家马上都要沦为废土,何以有小家的立足。

王允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他正在下一个决定,一个足以让他毁掉一世英名的决定。并且这个决定并不一定会向好的结果走,但也是他此时必须下的决定。

向百姓征粮,“一人一石米,保洛阳城,救国危”。

王允自然知道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甚至他可以看到老百姓为了粮食,咒骂不止的画面,各种惨绝人寰的情景。

一人一石,本就不是富裕的灾年,足可以说要了老百姓半条性命。

老百姓到底作错了什么,需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这样的命令,平日里维护洛阳城治安的兵卒,便成了抢夺百姓的魔鬼,就算老百姓咒天怨地,洒热血,也无法改变自己最后生存之本被平日里保护他们的兵卒抢走。

洛阳城的抢粮运动终于结束了,可以想像这些兵卒是如何在老百姓手中抢下他们最后的活命粮。整整一万五千石粮食,交到了成廉和侯成俩位将军手上。

事情的结果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两位将军拿了粮,还是趁着夜色逃走了。

成廉和侯成并不傻,他们知道刘辩是皇帝,皇帝都不要的都城还有守的必要吗?皇帝下旨迁都,但必须有人守着这汉世最后的脸面,就算要弃洛阳,也只能给黑山联军一个战火纷飞,被血染红的洛阳。

战场上最多的尸首将是自己的士兵,让人看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如果城破而逃,他们便是丧家之犬,积攒的兵士又有几层能存活。

皇帝选择弃城,说明没有援军。成廉和侯成都是战场上撕杀过的将军,自然知道守城的后果是什么,士兵也是自己一点点培养,还有很多是自己同族兄弟。他们用巨大的粮食数字,吓退王允,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逃跑借口而以。

成廉和侯成分别住守的洛阳南门和洛阳西门,常山、赵国、中山等县,一夜间只留几人把守城门,其余人都退守上党、河内一带。上党和河内成为刘辩势力新的门户。

刘辩旨意就是自愿,因为留守洛阳,是一些顽固派老臣的道理。他们的道理就是皇世威严不可丢。

这也是王允最后的希望。有人曾经问过王允,为什么要一次性把一万五千石的粮食都交到他们手上。

王允回道:“显示出对他们的信任,同时也希望他们看在粮食份上,还有良心的份上留下。如果这么多的粮食都留了下来,洛阳城破之时,这些就是叛贼的粮食,我王允罪过可就大了”。

从这句话中,就可以听出,王允早就想到过成廉和侯成会拿了粮食跑路。也不是王允太过单纯,没有见过人心的险恶。天真与善良只有没经历过世间人心的人才会有,显然王允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必须这么作,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

王允带着区区几百的守军,站在城墙之上,“秋风萧萧愁杀人何其悲壮。

因为抢粮,黑山的土匪笑了。因为王允象征着官和府,官府名正言顺的在老百姓嘴里抢粮食,那么这洛阳是真的攻破了。

王允心中仍燃烧着报国的火焰。他坚信,即便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要以死报国。

王允家族世世代代担任州郡长官,坚实的底蕴、优越的教育,让他自小就获得“王佐之才”的评价。王允的父亲这一日在后花园里独自赏月,借着月光,提壶饮酒,不觉雅起,便沉吟要作诗一首。

孕晾半天,也无佳句。正是此时,突然看见一只白斑猛虎从外面高墙之上冲进后花园里的假山后面,王允的父亲还没顾得上喊叫那只猛虎却已无踪无影了。

王允的父亲不相信自己眼花了,便四处寻找。也是胆大之人,一生光明磊落,不相信这善人还有恶报。

找了好一会儿,王允的父亲只见一个朱唇粉面,白璧无瑕的美人正躲在那儿发着抖,王允的父亲出于好奇就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看没看见一只猛虎跑到这儿来了?”

这美人娇嫩柔弱,低着头回道:“我一直躲在这里,并没见到什么猛虎呀!”

王允的父亲听罢心中暗想,刚才自己亲眼看见猛虎跑到了这儿,可她为什么说没见呢?再看面前这人花容月貌,仪表非俗,莫非她就是天上的白虎星下凡?我若能娶给她这样一个美人也不枉活一世。

想到这儿王允的父亲又问道:“姑娘,你家住在哪里?姓甚名谁?为何深夜在这里?”

美人回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姓允名雪儿,不幸自幼二老双亡,留下苦命一人,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权且在一孔破窑里安身。因天黑回不去了,又是孤身一个弱女子,见庭院宽大,故此只好在这里安身。”

女子说罢一脸愧色,可王允的父亲听到这儿却满脸是笑。

因为女子一定是在说谎,这附近有一座险峻山锋,确有一山洞,相传有天上白虎星居住,这白虎星竟然落得自家后花园,必然是天大的机缘。

他俩谈得非常投机,真是相见恨晚。他俩谈着谈着,不觉已月上柳梢,这一对情人这原互吐了心声,在月下山盟海誓,私订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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