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浔刚跑了出来便后悔了,她又没做什么事,为何要如此心虚的逃离,再者,在朝中所分配的官职还未曾下来,她得回去问问才行。
刚回到那屋中,便见着宋杯雪正在吃着她剩下得一些糕点,漼浔小脸一红,忙吩咐阿若再去准备些来。
“这次不逃了?阿浔,你为何次次见我都会逃开?难不成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宋杯雪抬起了眸子,看着站在门口的漼浔说道。
“那可不就是吗!”漼浔小声嘀咕着,径直走向那木檀桌旁做了下来。
刚刚醒来,其实她是有些口渴的,但奈何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来不及喝一些水便被迫离开这屋子。
“你是想问,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为我分派了何职?”宋杯雪一语戳破她心中所想。
漼浔点了点头,只见宋杯雪低声笑了起来。
“这又不是一件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我便同你说了吧。”
“今晨在朝堂之上,宰相大人亲口所说,边疆有小国来犯,可能是景国当真气数将尽,一个小小的太监都能左右皇上如何。”说到此,宋杯雪皱了皱眉头。
漼浔心下想着,前世她嫁入三皇子府也是如此,景国最后还是覆灭,虽被五皇子挽救,但也不似从前那般,是最富庶的一个国家。而这些,都是拜三皇子所赐。
皇帝喜爱这个儿子,一切将国家事务交由三皇子萧钰来管,但是,他却错信了萧钰的人品以及对皇上是否忠心。
如今景国如此,也实属正常。
“阿浔,皇帝陛下将其余两人都分派了重要官职,一个是在朝中为上谏的士人,一个能在军中当差。”宋杯雪看看在此处停了下来。
如今朝堂之上如此这般,就算是没能在重要官职,也算是迈进了那金銮殿一步。
漼浔生出了安慰他的心思,其余两人并非状元确能如此,若是宋杯雪他没有在重要职位,定是会失落万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即便是一个九品,也已经很不错了。”
宋杯雪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想是讶异她说出此番话来。
随即了然的笑出了声,“阿浔,你在想什么呢?圣上为我分的官职,没有品阶,力排朝臣反对,将我留在了他身边。”
“太子太师,亦是圣上身边的军师。按照那位内侍所说,炙手可热,不过如此。”
漼浔心下一惊,瞬间便感受到了皇上的不怀好意,其余进士都是普通的重要官职,而偏偏让宋杯雪任太子太师,还是军师?!一个刚入朝堂的人受如此大的嘉赏,定是要吸引众人的目光了,为那想要夺权之人布下绊脚石。
另一边,坤宁宫,皇上下了早朝便来到此处,看着皇后一心布着茶,皇上耐下性子哄着。
“朕的好皇后,你就别气了,如今这局势,朕能不知吗?”
皇后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圣上知晓什么?明明知道那三皇子的野心,还如此纵容,可怜我祁儿,身为嫡皇子却平平受了他的气!”
“皇后,萧钰是白贵妃的儿子,她如今走了已有数年,朕看着萧钰长大,祁儿是在皇后身边长大,为何偏偏要盯紧了钰儿不放?”皇上喝下一口茶,慢悠悠说了起来。
“哪里是臣妾抓着不放,今日在朝堂之上,臣妾都已听说,如今圣上身边的太监一声轻咳,皇上都只能忍下来,难不成这朝堂是要变天不成?”皇后说着激动起来,她是在替皇上考虑,却得到其这般回答。
“皇后!你过了,朕心中自然有数。”
“白贵妃!她如今薨逝已过了数载!那皇陵之下亦不知成了枯骨还是一捧黄土,她的儿子如此猖獗!皇上!您难道要眼看着景国就此败落吗?”皇后痛心疾首的说着。
话音刚落,“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与自己结发之人,他是景国的九五之尊,亦是自己的结发夫君,为了一个死去的宠妃,做到如此地步。
她知道她不应谈论国家事,身为皇后,便是要看顾好后宫,可若是景国不再,哪里再有的国家,哪里再有她看顾的后宫?
“参见父皇!儿臣听说父皇来了此处,便寻来了……”萧祁匆匆的赶至此处,原是有一些话同皇上讲,却看到了如今的局面,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
皇上似乎听进去了皇后所说,对于他这个皇子瞬间也软下性子来,温声问道:“有何事?来朕书房一谈。”
萧祁向皇后行礼,拜别后跟着来到了御书房。
“祁儿,你有什么事找朕?”景帝开口问道。
“父皇,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可还记得宋杯雪?”萧祁拱手作揖问道。
他今日未曾上朝,倒是想看看父皇如今究竟是何态度,若是父皇重用宋杯雪,景国那便还有一丝希望,最起码不是全心全意偏颇着萧钰。
“祁儿,如今你也开始揣度朕的心思,这天下究竟如何,朕能不知?”皇上有些烦躁的抚着额头,他的儿子中,就这两个他最不省心。一个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心翼翼却又尝试揣度圣意。
“是儿臣逾越了,儿臣告退。”萧祁见父皇如此,便也打算退下。
却在萧祁即将走出御书房之时,皇帝叫住了他。
“朕许了他太子太师之位。”
一句话,萧祁瞬间嘴角向上蔓延,如此,便是好的。
如此之高的位置,他听说朝中之人说,皇上今日不曾许他高官职,只是让他待在自己身边,没想到这官职是暗暗许下的。
这边,漼浔不免担心起来,宋杯雪是她从中安插在殿试人选中的,如今却成了状元,她不知宋杯雪有如何深的能力,只是相信着,想到此,她有些气愤,自己从见面之时就将自己的所有告诉了他,就算没说的,后面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现在她对宋杯雪丝毫不知。
“阿浔,怎么了?”宋杯雪用完早膳,看着坐在一旁皱着眉的漼浔问道。
“宋杯雪,如今你可要与我说一些事,关于你的事?”漼浔不满的看着他。
“阿浔是觉着,如今处在高位,怕我胜任不了吗?”宋杯雪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她所思所想他都知道,从溪川而来,还尚且围在她面前说过,她不知也正常。
“我……我只是担心,怕有碍最终计划罢了。”漼浔说着,“哼”一声看向了别处。
“不必担心,身处高位定然对计划更有益。”说完此话,宋杯雪便离开了屋子。
漼浔想着,下一刻便将阿若叫了来。
走在大街上时,漼浔看着有趣儿的小玩意驻足,阿若很是不解,为何跟宋公子谈完话之后便要带着她来街市。
姑娘也不买什么东西,只是就这样看着,她不知姑娘为何这样,但她愿意跟着姑娘。
漼浔走上前去,看着一个竖着的木头上有着许多孔,其上还放着几串红彤彤的红果子。
“阿若,你可否想吃糖葫芦?”漼浔双眼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