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子矜刚一起身,却因为运用内力过度身体虚脱险些摔倒,还好有冷墨在一旁急忙扶住她。
稳住自己体内有些凌乱的气息,萧子矜刚一抬眸,就看到那张银面之下,幽黑的冷眸之中隐含着浓浓的担忧。
萧子矜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最好是坐下来好好的调息,但是,此时此刻,她还做不到。
于是,她用手在冷墨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这才转身看向幽大。
就见他随手将手里拎着的人一丢,那人便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而他自己却是几步上前单膝跪在冷墨和萧子矜的面前说道:“属下追到他的时候,他便服毒自尽了,属下没能将他完好的带回来,请主子责罚。”
听了幽大的话,冷墨没有表示,反而萧子矜一身冷然的说道:“你且起来!”
幽大听言也不需要请示冷墨,竟然真的起身了:“谢王妃!”
其他人看着幽大的行为满脸的不可思议。
冥王在此,他的手下竟然越过他听从了萧子矜的话。
再看冥王,竟然一点也不恼怒,负手立在那一处,眼中甚至还隐含着一丝赞许。
这,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表明,萧子矜在冥王府的地位已经与冷墨相同了。
赫舍里德看着一脸苍白却仍旧难掩一身绝世风华的萧子矜,一双眼眸里露出了鹰一般锐利的光芒。
再看萧子矜那身形和气势完全跟兔儿岭救冷墨的女子一模一样,毫无疑问此人正是那一天突然出现坏他们计划的女子。
那么,自己所遭遇的暗杀,是不是也与这个女子有关。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此女必不能留。
一摸杀意从赫舍里德的眼中闪过,却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牵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身体猛然一颤,于是他又不得不强压下自己波动过大的情绪。
萧子矜早就想过今日之事一过,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却也让人更加的琢磨不透,毕竟没有人会将她与七夜联系到一起。
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完全南辕北辙的俩个人,根本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兔儿岭救人时的那身份,暴露出来只会让人更加的忌惮。
与赫舍里德的想法相同,百里无尘和姚如玉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他们的心里却是泛起了一阵苦涩,一股惆怅由心而生。
这样的女子,光彩夺目,只需一眼就能让人沉沦。
相见不相识,相识之初她却即将为人妇。
没有什么比这种迟来的情感来的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们注定此生为敌,或许今日一别再无交集。然而情之一事却是最最让人无法控制的,明知不该动心,心却悄悄遗落,再也无法收回。
一身白衣的秋少白,看了一眼地上那了无生息的男子,眼中一摸光线闪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秋少白的前面立着冷逸云,此时的他一双眉微微皱着,心中正在思索着这件事的隐含的预意。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群人当中最最懊悔的要属萧佐政了。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绝决,如果当初他对萧子矜稍稍好一点,那么此时此刻这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女子仍旧会是他的女儿。
而他的前程就会因为这个女儿一跃千丈。
当初,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听信了那个妇人的话,舍了这个女儿了呢!
然而,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他当初的狠绝和抛弃,注定今日与萧子矜形同陌路。
萧子幽立在众贵女之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冲了出去。
这个人怎么会是萧子矜?
这个人怎么会是萧子矜?
她所认识的萧子矜从小懦弱胆小怕事,一无事处,现在不仅变得文采过人,胆识过人,甚至还会武了。
她是从哪儿学的武?
那个慈宁庵她一直有放着眼线,不是说这个女人每天只知道诵经念佛,仍旧胆小如鼠吗?
怎么自从她回了京都城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竟然与之前那眼线禀报的不一样了?
这个女人,她还是不是萧子矜啊?
就算萧子幽如何的不相信,那身形和那张脸却是化成灰她也会认得。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萧子矜无疑,根本不存在被调包和什么人顶替了她这一可能。
那么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在这三年里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机遇,否则也不会在短短的三年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如此一想,萧子幽就更加的愤恨不已了: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那一双眼眸几乎就要将萧子矜的身体戳出一两个洞来。
而萧子矜却没有心情去管众人的心里如何的反应,绝美的脸上满是冰霜,一身气息再不似之前那般的平静,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现。
几步上前,萧子矜正想质问冷烈,想要他给个说法,却不想杨亦轩先她一步上前,跪倒在冷烈的跟前,收起满身的哀伤冷冽且淡然的说道:“皇上,我家小妹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臣请皇上看着我杨家满门忠烈的份上,查个水落实出,以慰她在天之灵。”
杨亦轩此话一出,安逸侯、杨亦枫和杨亦帅,亦是纷纷上前跪倒:“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给我安逸侯府一个公道。”
安逸侯夫人和杨老太君却因为一刺激过度还未醒来,无法请命,扶着她们的俩个丫头见此,亦是跪倒。
安逸侯府满门的忠烈,今日出了这事,凡稍有良知一点的官员亦为之难过,所以那些人纷纷下跪请旨:“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给安逸侯府一个公道。”
原本还想着这事是得给安逸侯府一个公道,但是看着满朝大半的臣子都跪下为安逸侯府请命,冷烈的眼眸厉光一闪,心生不悦。
他从未想到安逸侯府的影响会这么大,只不过是死了一个谪女而已,这些人却逼着他给安逸侯府做主。
是不是,有一天他们会为了安逸侯府反了他这个皇帝。
如此一想,冷烈就觉的今日这事不宜深究,于是便有些沉痛的说道:“安逸侯、左中堂、杨少将、杨参将你们请想,其他人都起来吧!”
冷烈如此一说,大家也只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