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萧子矜,自出了天暮山庄之后便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愰一头晕在了冷墨的怀中,将一向波澜不惊的冷墨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萧子矜也只是失血过多而晕眩,只要多多休养就会没事。
虚惊过后,冷墨一门心思都在照顾萧子矜这件事上,对于自己身上的噬心之毒那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尽管如此,他们往回赶的脚程却是一点也没有慢,反而比来时又加快了几分。
因为,他们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碧蓝如洗的天空万里无云,明亮的好似一面碧蓝的镜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明媚的阳光虽然热烈却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好不舒服。
这真是一个大好晴天!
就在如此美好灿烂的日子里,整个京都城里更是如火一般红艳,几乎将碧蓝的天空都染成了火红。
因为在这一日,京都城中的百姓天未亮就起身,自发的拿着脸盆和扫帚洒水清洗街道,更将鲜红的红绸和大红的灯笼挂满了街道两旁,给古朴沉静的京都城增添了不少喜庆。
红艳艳的红地毯从冥王府一路铺到萧府,喜庆的喜乐从卯时开始奏响,无一刻停歇。
从辰时起,街道的两旁陆续站满了人,就连两旁的楼房上都是人满为患。
趴在楼房的窗口处,往街上举目望去,除了中间那醒目的红地毯之外,两旁全都是黑鸦鸦的人头。
然而,最为稀奇的是,如此绸密的人流,却从未出现过推挤,挣抢,踩踏事件。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举头向同一个方向张望,眼眸之中充满了期盼、紧张和深深的祝福。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出声问上一句:“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呀,这么热闹?”定然会被人鄙视。
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真是白为祈天人。
然而,真就有这么俩个人不明就里推了推身边的人问道:“这位兄台,这是谁家成亲哪,这排场搞的可真大呀?”
被问之人听了之后,视线转过来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二人,语气之中满是鄙夷之色:“这都不知道,你们还真是枉为祈天人了!”
二人之中,有一个较小一点的小童听了,脸上有些不好看了:“我们本来就不是......”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稍大一点的男子给阻止了。
那男子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之后笑对着那看客说道:“兄台,我们刚从家族中出来历练,对于世上之事还真就知之堪少,恕我们孤陋寡闻了,还请兄台不吝赐教!”
那人见这男子态度诚恳,神色谦卑,心里十分受用,便好心的说道:“难怪了,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原来是才出来历练的富家少爷。那今日我就好心的告诉你们吧,省的你们一会说错了话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话说着,那人指着满街的红绸和灯笼道:“看见了没有,这些都是京都城的百姓自己挂上去的。你想想看,整个祈天国,有谁能受到百姓们如此爱戴,那么就不难猜出今日是谁家的好日子了。”
那男子也不是傻子,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答案:“莫非是那被世人称之为‘祈天战神’的冥王!”
“答对了!”
那人很满意这男子的回答,脸上满是骄傲自豪之色,那模样竟然比自己成亲还要开心,让了见之好不稀奇。
教育完这二人,那人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自顾的举头往冥王府的方向看去。
那小童见此模样,心中十分不喜,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公子,你说,不就是一个王爷成亲吗?至于搞这么大的排场吗?”
被他称为公子的男子一听,手抬折扇重重的敲在了小童的脑袋上:“真不长记性,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小心被人追着满街打。”
话一说完,那男子浅笑着望了一眼冥王府的方向,低喃道:“有意思!”
小童看着自家公子浅笑模样,双眸猛然一缩,心跳骤然停止。
就算自小在公子身边长大,对于他的绝世风华,小童始终是接受无良,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每每在这时刻他都会被眼前的美景迷的神魂颠倒,失了反应。
所以,在那男子转身离去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那小童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耳盼传来一声轻笑:“晋言,你再这么傻站在那里,本公子可要考虑换人了!”
被唤“晋言”的小童一听此话,猛的惊醒过来,慌忙转头望去,就看到自家公子的背影几乎就要消失在人群当中,于是立即伸开双手扒开人群往那方挤去,嘴里更是惊慌道:“公子,公子,等等我,等等我!”
待这小童离去之后,这方小小空间立即就被人填补上,此时此刻大家关心的都是冥王的迎亲队伍什么时候才会从这里经过,如此小小插曲,还真就没有人在意,就连之前与这二人对过话的那人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二人的一举一动,也就没有注意到刚才离去的公子相貌是何等的俊美无俦。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高声惊呼一声,原本平静的场顿时一片沸腾。
“轰”
“快看,那是冥王,冥王亲自出面迎亲了!”
更不知是哪一个人眼尖看清了带队迎亲之人就是冥王,一经叫唤,整条街立马炸开了锅。
按祈天习俗,新郎一般都不会亲自出面迎亲,而是让与之同辈的兄弟或者族亲,亦或是随信出面,这俗意就是给新进门的新娘子一个下马威,让她从此之后服贴顺从,不敢爬到男人的头上去。
这条习俗已经延习了几百年,没有哪个男人会想着去改变,更没有人愿意去改变。
只是谁也没想到,打破这几百年习俗的第一人竟会是他们堂堂的祈天战神——冥王。
“天哪,真的是冥王!”
只见那大红的红地毯之上,一身艳红新郎服的冷墨,端坐在一匹雪白的俊马之上,翠绿的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银白的面具遮去了大半个脸,只露一双眼睛和双唇之下的精致下巴。在这一刻,既使没有人能看清那面具之下的长相,单是那非凡的卓越风姿就足以迷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