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知道是韩松。
云念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小松?你怎么了?”
她怕小孩在卫生间滑倒了,干脆过来问问,要是情况不对,她立马喊韩盛过来踹门。
“没事。”韩援朝不耐烦地说,“不用你管。”
原来不是韩松一个人在卫生间,那没事了。
云念转身打算走,韩松又呜呜地哭。
云念皱眉,该不会是韩援朝在欺负韩松吧?
她再次敲门:“你们把门打开。”
这次韩勇军说话了,“跟你没关系。”
云念语气严肃:“现在打开,我们还能好好说,不然等会你们爸爸过来,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哐的一下,门开了,韩援朝恶狠狠瞪她:“你少威胁人!”
【好感度-10】
【好感度-10】
云念伸长脖子往里看,韩松站在洗手台前,眼眶红红的,嘴上满是牙膏沫子。
因为等会就要睡了,他穿着背心和短裤,从裸露出的皮肤来看,没有外伤。
韩勇军站在他身边,视线冷然:“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走。”
云念不理会两个大的,对韩松招了招手:“小松,来阿姨这里。”
韩松扁扁嘴,他是很想过去的,但两个大哥哥都盯着他,他不敢动。
云念干脆挤进卫生间,给韩松擦干净嘴,把人带了出来。
韩勇军倒是站在原地没动,韩援朝想拽人来着,云念轻轻看了他一眼,莫名的,他就收回手了。
云念牵着韩松到沙发,先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感觉他情绪平稳了一点,才温柔地问:“告诉阿姨,刚刚为什么哭?”
韩松微微垂着头,不和云念对视。
小手背在身后,绞着衣角,闷不吭声。
两人信任基础很差,云念不着急韩松立马说出答案。
有耐心地等了等,韩松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点安風雨文学:“我不想刷牙。”
说完,他有些害怕地瞄了眼云念。
小孩有时候不愿意做一些事,是有他们自己逻辑的。
云念没有批评或者指责,继续问:“能说为什么吗?”
韩松小嘴巴抿了抿,不说。
云念想了想,换了个方式:“不乖乖刷牙的话,就会长蛀牙,牙齿会掉光光,以后不能吃糖了哦。”
“不能吃糖了?!”韩松很着急,“这可不行!”
糖糖那么好吃,他一定要每天吃才行!
“所以呀,为了吃糖,你要好好刷牙,不然到时候,我只能给小薇买糖,不能给你买了哦。”
“我!”韩松急得团团转,“不行,我也要!”
“很简单,早晚刷牙,我也会给你买糖糖的。”
韩松委屈一噘嘴,“刷牙好痛,我不想刷。”
“痛?”
云念心想,这小子不会是已经蛀牙了吧?
她让韩松张开嘴,又捏起上下嘴唇看了看。
韩松正在换牙的年纪,缺了好几颗,乳牙有点不整齐,但没有蛀牙。
很快,云念发现问题了。
韩松的牙龈异常红肿,有些地方还破皮了。
“刷牙不用这么用力的。”云念哭笑不得,“力道适中就好了。”
韩松瘪嘴,“是大哥,他非要帮我刷……”
云念:……
好嘛,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像韩松这种年纪的小孩刷牙,磨磨蹭蹭,看上去很糊弄。
最近搞卫生标兵一事,韩勇军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对输赢在意得很。
评比不是只看个人,是要看整体的,韩勇军看不惯韩松刷牙磨磨唧唧的,干脆上手帮忙。
韩勇军自己那种狂野刷牙大法,霍霍自己倒没什么,韩松肉嫩,哪扛得住?
见事情败露,韩勇军表情变得很难看。
以他对云念的了解,肯定要去找韩盛告状了。
但他不怕。
虽然给韩松刷牙是出于私心,但也是帮他进步,爸知道了,也不会批评他的!
云念让韩勇军和韩援朝过去。
两人一个吊儿郎当桀骜不驯,一个双手垂立肃然冷漠,显然是不把云念当一回事。
“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好心,想小松不掉队,共同进步,才会好心帮忙的。”
云念语气很平缓,像是聊家常一样,“不过小松年纪比你们小,动作是要慢一些,他虽然年纪小,肯定是不愿意给哥哥们扯后腿的,那做哥哥的,也要对弟弟多一点耐心,你们觉得呢?”
“就是个刷牙的事,他慢吞吞的,我看着难受!”韩援朝说。
“总有个过程,等小松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动作也会快起来的。”
韩援朝哼哼,不太认可云念的说法。
云念看向韩勇军:“勇军,以后还是让小松自己刷牙吧,你也不能帮他一辈子,对不对?”
直接命令韩勇军和韩援朝是肯定不行的。
这两个破孩子,对她排斥又厌恶,想要他们乖乖听话,只能换一种说话方式。
果然,韩勇军没有听到命令式的话语,没有排斥,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行吧,我还省事。”
云念拍拍韩松的后背:“喏,听见了吗?以后你就要自己刷牙啦,哥哥们都不会帮你了。”
韩松笑出小米牙:“好!”
“好了,你们继续洗漱吧。”
事情解决,云念起身去喝水。
三个男孩往卫生间走,韩勇军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居然……只是这么不轻不淡说两句吗?
没有指责,没有批评,更没有告状。
韩勇军心头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是欺负韩松,云念肯定是知道告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才会这样轻轻揭过。
【好感度+10】
【好感度+10】
【好感度+10】
听到30点好感度进账,云念得意极了。
这种节奏才对嘛。
哼着不知名小调回卧室,韩盛已经洗完澡,坐在书桌前看报纸了。
云念也去洗澡,等她出来,韩盛半躺床上看书。
云念想:这要是换上一身真丝睡衣,再戴副金丝半框眼镜,该多诱人。
咽了咽口水,云念坐在床沿,一边吹电风扇,一边擦头发。
头发差不多干了,才爬到床上,和韩盛一个姿势,半靠在床头,从床头柜随手拿了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空气里弥漫着香皂的味道,韩盛轻而易举能从其中分辨出属于云念的幽香。
软软凉凉的发丝划过他的肩膀,韩盛听到她说:“盛哥,我们聊聊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