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握着阿念的手,“想不起也没关系,亲到他了也是进步,下次有的是机会。”
阿念肩膀耷拉下来,“这招行不通了,他刚刚还在警告我不许再喝醉了。”
“不要怕,他要敢欺负你,我就告诉外爷。”小夭搂着阿念的肩膀,“玱玹应该还会在五神山待几日,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其实办法已经在肚子里了,但碍于怀中还有条蛇,小夭没作声。
五神山上的一切都很熟悉,只是王宫现在只住阿念一人,显得冷清了不少。
小夭还是住原来的房子。
玱玹一到五神山就得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忙得不可开交。
阿念也有不少事情没处理,和玱玹同在书房,只小夭乐得清闲,每日投喂相柳,和他聊聊天。
小夭发现相柳的话比以前更少了,以前她说上十句,他还会答上一两句,现在相柳每日吸完血就趴在一边睡觉,小夭在想他是不是妖丹难以复原,才会心情这般低落的,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宫内养了不少灵兽,那地方灵力充沛,应该会有利于相柳疗伤。
小夭摸摸它的头,将它放在养灵兽圈里的天池里,“你在这里修炼,这里灵力充沛,还有不少灵兽,相信很快便会修成人形的。”
小夭一个人无聊,就守在天池旁,她想着一个人无聊也是无聊,不如两人待在一起无聊。
快入夜的时候海棠匆匆来来请她,说阿念今日见了几位高辛原来的大臣后,这个时候躲在房间哭。
小夭不放心的看了眼冒着仙气池子,相柳能轻而易举挡下涂山璟的一击,这里的灵兽应该伤不到他吧。
“西陵小姐,走吧。”
在海棠焦急的催促下,小夭只能先跟着她离开。
路上,海棠还不放心的嘱咐,“白帝和娘娘都不在都不在王后的身边,陛下一两年才会来五神山小住一段时间,王后平,日里有什么委屈都是一个人承受。她往日最听您的话,还请您好好劝劝她。”
“受委屈?”小夭皱眉,小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是这大荒最尊贵的王后,谁给她委屈受?”
海棠低着头带路,欲言又止道“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王后每次见完几个大臣,心情都会格外不好,一个人在房间关上许久。”
说话的间隙,两人已经走到了阿念的寝宫外。
“叩叩叩。”海棠敲响房门。
屋内没有任何回信,小夭站在门口道“阿念,我是小夭,可以进来吗。”
隔了一会,才听见屋内传来嘶哑的嗓音,“进来吧。”
小夭推门进去,满地的空酒壶,阿念斜靠在榻上,还在往嘴里灌酒。
小夭走过去,夺下她酒壶喝了一大口笑道“喝酒也不叫上我,不够朋友啊!”
阿念醉醺醺的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喝了几口后,小夭半开玩笑问道“你这么嚣张跋扈的王后也有人敢惹,和我说说是谁这般大胆。”
阿念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仰着头道“以前我嫉妒你是父王的女儿,享受哥哥和父王的偏爱,现在我羡慕你只是只是一介普通贵女,潇洒自在。”
阿念眼角滑落泪水,小夭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像母亲小时候抱着她那般,给她力量。
阿念趴在小夭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道“我一个王后这样子,是不是太丢人了。”
小夭给她擦干眼泪,笑道“是有那么一点。”
阿念一巴掌搭在小夭手臂上,“你太讨厌了。”
小夭捂着有些疼的臂膀,嘴角却挂着笑意,“你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阿念沉默下来。
小夭凑到她跟前,“你再不告诉我,我就要玱玹去问他们。”
“不要。”阿念猛得托住她的手臂,大声道。
“那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小夭冷着脸严厉道,颇有一副长辈的样子。
阿念抿了抿唇,才慢慢说道“现在大荒以中原为中心,我们高辛本离得偏远,时间一长,高辛也就慢慢落寞。各位大臣都很着急,他们就想着……想着玱玹哥哥现在膝下无子,我若是能跟他生下嫡长子,他多少能偏袒我们一些。但……你也知道,我和玱玹哥哥有名无实。大臣们等了许久都没有好消息,心中不免着急,纷纷请奏将府中小姐送入宫内,说不定哪个小姐碰巧能得的玱玹喜爱,落下一儿半女。”
小夭皱眉,站在高辛的角度,大臣的思考不是没有道理,但……
小夭心疼的看了眼阿念,安慰道“你放心,你不点头,玱玹不会纳任何人为妃。”
阿念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不是怕玱玹纳妃,中原那么多妃子也不差多几个,我只是不想,不想她们和我一样,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过活一生。可我偏偏太无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
小夭沉默,曾经她和父王都觉得给阿念做了最好的选择,殊不知阿念是给高辛国做了最好的选择,嫁给玱玹,休战。
小夭拍了拍阿念的肩膀,信誓旦旦道“别的事我兴许解决不了,但留下玱玹的子嗣这事,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真的吗?”阿念眸底闪过一丝光,“你有什么办法?”
“嗯……”小夭其实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毕竟她自己也没成功。当然,她没成功的原因主要还是她那个时候还未正式和离,只是纯粹的想缠着相柳胡闹一番,“你不要管,我反正有办法。”
三日后……
小夭看着面前摆放的一排酒,略有些头疼。一个男人不愿意给,能有什么办法呢?无非就是给他下药,可是……不管了,玱玹要跟她绝交就绝交吧,趁着玱玹还在五神山的这段时间,她一定要把事给办成了。
这些酒是她跟着歌舞坊的配方调制的,只不过比他们的药效要强得多,一壶下肚,柳下惠也得摇身一变成饿狼。
可惜相柳不在,没人帮她尝尝这酒的味道和歌舞坊的……
相柳!
他还泡在天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