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馨悦脸色未有丝毫改变,冷声道:“赤水体系庞大,族中人数众多,我们哪里能个个都都知道。就算有人抓妖卖去奴隶场,那不也很正常,一种谋生的手段罢了,何必为了一个妖大惊小怪。”
如此波澜不惊的态度成功引起玱玹的怒火,声音都大了些,“你们竟真做出这般残忍的事,那是人家的妻,人家的儿,难怪他要血洗离戎赌场,还逮着赤水氏的人下杀手了。”
“陛下那么大声做什么?”
辰荣馨悦被他这么一说,面子上挂不住,不服气的低声道:“他杀了我表弟,区区妖族怎配与我神族相提并论,什么妻啊,女的,一个妖族能有多少真情。”
辰荣馨悦鄙夷的看着天吴,天吴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全大局,他现在就想上去撕碎了她。
玱玹放在是身前的手紧紧握着,眸底燃着怒火。
涂山璟上前屈身行礼,“陛下,就算天吴说的属实,王后久居后宫怎会知情,只不过是维护自己族人罢了。天吴破坏赌场,抢走金银,杀害几百人也是事实,他的罪过不是一句掳伤妻儿就可以饶恕的。”
“我觉得也是。”涂山璟话音刚落,小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她提着裙摆从门外跨了进来,“简直是太不可饶恕了,一日也不消停。”
涂山璟目露喜色,张嘴轻轻喊了一声,“小夭。”
小夭像是没听见一般,从他身边走过。
“小夭你怎么来了?”玱玹看着她,声音温柔了不少。
小夭撅着嘴走到鬼方尧身边,“还不是哥哥派尧去抓这天吴,我都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一回来也不知道先回小月顶,就先来了王宫。”说罢她又低头看着地上的天吴,“你怎么就不消停点,关在牢笼里还要跑出去。还有你......”小夭目光又落在出气多进气少的离戎昶身上,“你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好。”
小夭一番话几乎是将所有人都数落了一遍,活脱脱一副刁蛮的模样。
辰荣馨悦眸底划过一丝鄙夷,看到玱玹眼底的宠溺那抹鄙夷也变成了妒色。
“小夭,别说了。”鬼方尧低声道。
小夭不悦抬眸,蛮不讲理道:“我偏不,玱玹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惩戒这一帮人不可。”
鬼方尧无奈,起身站出来道:“陛下,臣也正想汇报此事。”
“哦,对了,你说天吴逃跑和离戎族长有关是怎么回事?”玱玹像是忽然想起了一般。
“禀告陛下,无论绑天吴的绳索还是囚禁他的牢笼都是我们特制的,若无外界的帮助他就算妖力再强也打不开两道禁锢。我赶到现场时瞧见被杀害的侍卫十多个人中,只有一个是离戎族人就越发觉得疑惑。”鬼方尧缓缓道。
此时离戎昶也听懂了,他恼火的大声嚷嚷,“我有病啊,雇个妖怪来砸自己场子。”
“雇个妖怪......原来是雇的吗?”鬼方尧疑惑的问道。
离戎昶一慌,“你不要咬文嚼字,血口喷人。”
鬼方尧没在理他,继续说道:“原本我也不相信,我们派人在附近各河流海域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十多天,一无所获。直到一个侍卫去离戎族长的库房去取药,说库房疗伤的药不够,我才发现端倪,派人守着离戎府的药房。深夜果然看到天吴熟练的从药房拿走了大量疗伤圣药,躲进了离戎府后院的花池里。”
鬼方尧说完,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离戎昶身上。
离戎昶完全懵了,“这这......我我......怎么知道他会躲在我家的花池子里。”
鬼方尧冷声道:“他躲在你的花池子里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来去自如的从你府上药房取走大量的疗伤圣药,你府上的人还无一丝察觉。”
离戎昶真的是一脸懵,干巴巴辩驳,“我都说了,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辰荣馨悦和涂山璟都懵了,涂山璟疑惑看着榻上的离戎昶。
离戎昶慌了,他拖住涂山璟,“璟,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吗?”
涂山璟愣住半晌,才坚定的说道:“陛下,这事蹊跷,我与昶相识多年,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离戎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硬气了些,“国师,他是偷了我府上的药,躲在我府上并不假,但并不能证明我与他就是一伙的。”
鬼方尧双手负在身后,“是不能证明,但......你们涂山氏的人可不是这样说。”
他挥手,那日在现场被他带走的的十多名侍卫被带了出来,都是涂山氏和离戎氏的。
“陛下,他们当时都靠天吴的牢笼比较近,其中有几个侍卫看到了当时情形。”鬼方尧使了个眼色,其中四人被推了出来,三个涂山氏的,一个离戎氏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
鬼方尧看着他们,“你们如实禀告便是,陛下不会为难你们的。”
涂山氏的三名侍卫明显松了口气,离戎氏的却一直很紧张,眸子不自觉的看向榻上的离戎昶。
其中一个走出来跪下,“禀告陛下,当时我们到了离戎境内,我瞧着一个离戎族的侍卫走到牢笼旁给他,然后他突然就冲了破牢笼,我们当时都很慌张,再发生什么我都忘了。”
另一个补充道:“禀告陛下,天吴冲破牢笼后将那个给他端水的侍卫给杀了。我一个要好的兄弟就是跟他站在一起,也一并被杀了。”侍卫说到后来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
“你也看到那个离戎侍卫靠近囚笼?”玱玹问道。
“是。”侍卫肯定的回答。
玱玹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呢?”
“我也看到了。”涂山侍卫回答,另一个离戎族的侍卫紧咬着下唇,不知该不该答。
玱玹已经了然了,看向离戎昶,“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戎昶抠了抠脑袋,焦急道。
“哈哈......”小夭忽然大笑,“我听懂了,你和天吴是一伙的,监守自盗啊。你真是厉害,我都没看出来,不过你这样做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