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不得不感叹,涂山氏对他们的培养还是全面的,从纸牌到骰盅金全部都会。
只不过面对王后的热情,金还有些不适应,时常给她放水,以至于输了不少。
不得不说,涂山氏就是钱多,金输了一摊银子给阿念,像没事一样。
天色暗下来,阿念才尽兴的站起身,顺便请金用了膳。
临行前阿念拍了拍金的肩膀,笑道:“你人不错,我们明日再玩。”
说罢,阿念回了自己住处。
金拖住小夭,“王后怎么回事?”
小夭面色一冷,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不自觉松了手,声音也小了些,“我只是问问,你忽然带王后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需要你准备什么,王后开心玩什么我们陪着便是。”小夭冷冷道:“我们还要在五神山待一段时间,讨得她欢心,在这里也能待的舒服些。”
金认为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阿念每日都会来她的院子,今日纸牌,明日骰盅,每日玩的花样都不一样,而且每天的赌注也不一样。
偶尔是银钱,偶尔是要求讲一个故事,或者讲一件自己糗事,也有可能是表演一个绝技。
金为了博得王后欢心,都是绞尽脑汁的。
阿念受用时,也会给她一些甜头,比如说将她带出院子用膳,偶尔还会给她一些赏赐。
这些待遇比她刚刚到王宫时好多了,金也未怀疑过其他。
小夭将从金这里收集的琐碎信息整理后,毛球传书给了鬼方尧。
果然找到了几个涂山氏神秘组织的人,鬼方尧回信中还说最近准备反攻了,会很忙。
小夭白日总是精神充沛,不是陪阿念鬼混,就是在自己院子里种药草,制毒药,一晃就过去了。
夜里就有些难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过似乎又要好些,她拿着一大沓书信,鬼方尧每日都会给她飞鸽传书一封过来。
每封的字数都不多,大多是报平安,偶尔,一张大纸上就就两个大字,“吾安。”
强劲有力,落笔生花,小夭想象他是怎样在一大堆事物中沉稳给自己写上那么几个字的,觉得心酸又好笑。
厚厚的一沓,她翻着翻着就睡着了。
一晃过去了三四个月。
金掐着日子,越来越不安。
“陛下不是说只让你来五神山住个把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来接你?”金拦着小夭。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小夭毫不在乎,“这儿也挺好玩的。”
金皱眉,“你是不是舒适的生活过久了忘了公子的任务了?”
她是享受了荣华富贵,但她却还是连个高等宫女都比不过,这叫她怎么甘心?
“嗯……”小夭点了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
小夭拿着书信,正准备动笔,见金跟着她,眉头隆起,微微不悦道:“怎么?我跟陛下的私信你也要看。”
金抿了抿唇,退了出去。
小夭将书信送到神农山没多久,便收到了回信,玱玹同意她回去了。
出发前夜,阿念拿了两壶酒来找小夭,她没让厨房准备饭菜,只让海棠去外面买了些鸭爪来。
两人如同未出阁的姐妹,躲在闺房里偷偷摸摸的。
“你明日便回去了,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今夜陪我一醉方休吧。”阿念举起酒壶。
“好。”小夭答应的干脆。
阿念喝酒的速度很快,以前她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喝自己的,今天却左一杯右一杯跟她干杯,不一会儿小夭的脸红红的。
两个人待在一起没得一个时辰,便将带来的几壶酒都喝光了。
阿念拿着酒壶使劲倒了倒,一滴都没了,她摇晃着站起身子,“我还去取些酒来。”
小夭拉住阿念,“别去拿了吧,都喝了这么多。”
阿念笑了笑,“不多喝些酒,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小夭松了手,阿念和她之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吗?
阿念又取了几壶酒,摇摇晃晃走进来,打开一壶酒给两人满上。
两人喝了一杯后,小夭好奇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阿念醉眼朦胧望着小夭,“姐姐,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希望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原谅我吗?”
“嗯。”想要点点头,“当然记得。”
小夭是最注重承诺的,自己答应的事情肯定是记得清楚的。
“其实……你会回大荒,是我设计的。”阿念憋了许久才说。
“什么?”小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赤水氏势力日益强大,辰荣馨悦这个王后比我厉害得多。中原与高辛各方面融合在一起,中原那些氏族不断挤压高辛的百姓,以至于我们现在民不聊生。我自知凭我一人根本斗不过辰荣馨悦,正巧她寄了一封书信给我,她说你才是玱玹藏在心底里的人,她恨你,也恨高辛。可是她不知道,情爱根本我的百姓重要,也是她这封信让我找到了突破口,我开始不断在玱玹面前提起你,还经常给他邮寄关于你的旧物。他果然如我所料让你回到了中原,后来我时刻派人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发现辰荣氏和赤水氏的关系密不可分,所以……后来知道你和涂山璟要和离,我越发积极的参与其中。姐姐,我不敢告诉你,我好怕你知道后责怪我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
阿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似乎已经睡熟了。
小夭心疼的看着阿念,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明明只是个任性的小女孩,却要承担起这样的重担。
她从小受父王的教育,在高辛长大,却没一点责任的躲开了,小夭是愧疚的。
她想和离,想要对付辰荣馨悦其实和阿念
她将阿念扶到床上休息,小声道:“我不怪你,反倒是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都和相柳失之交臂了,是你让我无聊的人生有了新的一样。”
小夭不知道阿念听不听得见,迷迷糊糊在她耳边念叨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