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凌霜信心满满地笑道:“因为这份书信的笔迹是伪造的。”
玄烈摇头道:“不可能是伪造的,承伟的笔迹是什么样,除了上书房的太傅,没有人比朕更清楚,这的确是他的亲笔。”
宸王却道:“父皇,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儿臣的笔迹,这是有人模仿来陷害儿臣的,儿臣是冤枉的。”
玄烈怒道:“荒唐,你写的字是什么样,难道朕还认不出来吗?”
凌霜笑了笑:“皇上倒不一定能够辨认得清楚。”
在玄烈不解的目光中,凌霜径自走到御案前,展开一张洒金宣纸,拿起批阅奏折的朱笔,好一通挥毫泼墨。
玄烈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霜儿,你这是做什么?”
凌霜诡秘一笑:“容臣妾先卖个关子,等下皇上就知道了。”
洋洋洒洒写完几行字,凌霜拿起这张洒金宣纸,吹了吹上面了湿润的红墨,然后拿到玄烈面前晃了晃,笑吟吟道:“皇上瞧瞧,这是谁的字迹?”
玄烈定睛一看,一下子惊呆了,颤声道:“这……这不是……这不是朕的字吗……”
这洒金宣纸上写的不是别的内容,就是书信上的文笔,凌霜用玄烈的笔迹原原本本地抄了一份。
一旁的梁瑞凑过来一看,也是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是,这就是皇上的笔迹,这……像,太像了!”
凌霜指着那封书信:“皇上看到了没有,连您的笔迹臣妾都可以轻松伪造出来,更何况是旁人了。”
玄烈看着洒金宣旨上熟悉的几行文字,眉头渐渐蹙起,不解地看着凌霜:“霜儿,你什么时候模仿了朕的笔迹,还模仿得这般惟妙惟肖,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凌霜低低垂下眼睑,道:“十九年前臣妾入宫时,便已经开始模仿皇上的笔迹,模仿了十几年,看着自然像。”
玄烈更加惊讶:“你模仿朕的笔迹十几年?朕怎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勾起了凌霜前世的情愫:“皇上怎么会知道,臣妾模仿皇上笔迹的时候,您正翻了别人的牌子,您留宿在其他妃嫔多少个夜晚,臣妾就模仿了多少个夜晚。”
她眼底滚动着泪珠:“臣妾听说一句话,叫做字如其人,所以臣妾没有皇上陪伴的夜晚里一字一字地模仿着您的笔迹,希望能通过每一个文字看到皇上的影子。”
这番话倒不是凌霜信口胡诌,她前世就是这样做的,她知道玄烈喜欢董其昌的书法,便勤学苦练,希望哪一天能让玄烈发现,看到她的一片痴心。
可是前世还没等显露出来,她的家族便已一败涂地,她本人也跟着绝望惨死在坤宁宫。
哪想到,前世兜兜转转的苦学,竟在今生发挥出了用场,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其实,后宫女子模仿皇帝的笔迹,并非只有凌霜一个人做过,历史上的例子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