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锦都了?”
洛星河双手背在身后,跳着方格子,一蹦一跳,扎着高马尾,上下微微跳动,俏皮可爱。
林霄双手插在兜里,宠溺地看着洛星河,“领导过来出差,我跟着一起。”
“真好。”
洛星河低声道,两眼眯起,好似一弯月牙落入秋水。
这时候的她没有一丝清冷气质,反而像是邻家小女孩。
“你说什么?”
林霄没有听清楚。
“真巧。”
洛星河笑道,心中默念,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
“说到这里,我还要问你,突然走了也就算了,圈圈一直都没联系,怎么滴,我们的生死之交就这么平淡。”
林霄忍不住埋怨,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咕噜滚了一圈,在墙壁撞了下弹了回来,咕噜又掉到脚边。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有点忙。”
洛星河眼眸黯淡,又想起爷爷。
林霄感觉到洛星河的悲伤,两手勾在嘴边,“你看。”
他双手一扯,做了个鬼脸。
“难看死了。”
洛星河噗嗤笑了起来,她性子清冷,别说这种低级玩笑,就算是再好笑的笑话,她最多也只是微微一笑。
所以在锦都各大豪门子弟中,大家暗地里都叫她冰山女神。
可是在林霄面前,她感觉很容易被他逗笑,哪怕一点点幼稚的行为,她都会笑得前俯后仰。
这是很奇特的感受。
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一个幽静小巷,一座高大的青石牌坊矗立在巷口,牌坊上的浮雕依稀可见两条蛟龙缠绕,追逐一颗龙珠,另一面则是双凤朝阳图案。
匾额被破坏,第一个字被破坏一半,大概只能看出一个木字。
第二个字已经没了,后面两个字磨损较多。
“恩荣?”
林霄仰着头喃喃自语。
“看起来挺像的。”洛星河轻声道。
“这里是哪里?”林霄好奇道。
“杨家巷,一条很早很早的巷子。”
洛星河葱指点在尖尖的下巴,好奇打量着四周,感觉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好似时光在这里停滞。
这里是锦都最中心地带,离她家已经很近。
小时候她经常到这里玩,长大后基本就没来过了。
“这名字倒是奇特。”
树荫蔼蔼,清风微拂,一座古朴精致的四合院静静坐落在中间,奇特的是这条巷子只有这一户人家,墙壁有一人高,墙脚爬着一些绿色苔藓,隐约可以见到里面亭台楼阁,飞檐翘脚,下面雕刻精致的奇珍异兽,历经百年时光,无数风吹雨打,仍旧栩栩如生,无声说着以前的辉煌。
门口摆放着几十个花盆,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显然费了一番功夫。
林霄心中好奇,不知道是谁养了这些花,哪怕春寒料峭,长势极好,已经有百花争艳之势。
大门虚掩,透过缝隙,林霄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很宽大的院子,开了几块田,种满了蔬菜。
一个身穿灰色行政夹克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双手垂下交叉互握,神情恭敬,好似在门口站了许久。
“杨司长,您好。”
林霄心中诧异,打了声招呼。
那人目光一直集中在大门,闻言转过视线,瞥了林霄一眼,紧紧皱眉,“小林,你怎么来这里。”
这里是杨家的禁地。
别说是他这种杨家支脉,就算是嫡系一脉,没事也不敢来这里打扰清静。
杨载不可能让身边人来这里。
杨华荣眼底露出一抹讥诮,“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没想到也是急功近利、利欲熏心之辈。”
林霄愣住,感觉到杨华荣语气不善,心中疑惑。
听他的语气,自己好像得罪他了。
奇了怪了,他不就打了声招呼吗,大人物都这么难打交道吗。
“司长,此话怎讲?”
林霄拱手问。
杨华荣嘴角上扬,神情鄙夷,“心思太过机敏反易招祸,你好自为之。”
林霄毕竟是杨载的身边人,杨华荣倒不好太过责备,也没心思替杨载管教身边人。
相信杨载知道林霄擅自来此拜会,杨载一定会勃然大怒。
这人以后无法翻身了。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偷鸡耍滑,自以为抓到了通天之路,其实是取祸之道,永世难以翻身。
“人家好好跟你打招呼,怎么就太过机敏了。”
洛星河美丽的脸颊露出不满,杏眼圆睁,双手叉腰,挺起胸脯,奶凶奶凶。
林霄头皮一麻,赶紧拉住洛星河。
“对不起,她不懂事,还请杨司长原谅,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林霄道歉道,他心中还在糊涂,不知道哪里做了错事。
都说官
场如履薄冰,林霄如今倒是察觉一二。
林霄突然遭了这么大恶意,他心中倒是没有埋怨。
他察觉杨司长并无恶意,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杨华荣懒得跟女人计较这般小事,他看了眼洛星河,眼睛一亮,这小女生生气的模样倒很可爱,心里微微有些好感,想要提点眼前这个傻小子一二。
“你立刻带着女朋友走开,不要打扰了这里清静。”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找机会接近他?
林霄哑然失笑,他怎么解释这一切纯属巧合,真不是故意为之。
而且洛星河不是女朋友。
洛星河嘴角止不住上扬,撩起秀发捋到耳后。
会说话就多说些。
林霄刚想开口解释,杨华荣耳朵微动,脸色大变,厉喝道“还不快走。”
“怎么了?”林霄愣住。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右手提着水桶站在门后,身穿粗布衣裳,脸上满是皱纹,如刀刻一般,身材修长,双手骨节粗大修长,一看就知道做惯农活的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