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空荡荡,一个人百姓也无。
当兵的端着枪,把面馆围的满满当当。
无京带着几个持刀的汉子,轻车熟路的跪在排头。
“少帅,属下该死,来迟了!”
“请少帅赎罪!”
四周静悄悄的,直到面馆内传出回应。
“进来。”
无京眉头一皱,听出这不是少帅的声音。
光头汉子则是脸上一喜,站起身来,越过无京,迫不及待的往面馆里走去。
他三两步越过庭院,伸手向着房门推去。
“少帅,我进”
“砰!”
不等他手摸到门上,眉心便多了一个血洞,然后倒头便睡,在地上躺的板板正正。
“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步枪上拴的声音,在面馆周围响起。
“住手!”无京连忙出声阻止。
就在这时,屋内又传出声响。
“挑个能做主的进来,少帅正在玩游戏。”
无京感觉不对,想要找带他们过来的人问话。
但等他环视了一圈之后,这才发现,四周除了他们以外,早已没有了任何人。
无京向着身后招手,一个汉子递上了自己手中的刀。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最好不要伤害少帅,否则这整座城的人都要陪葬!”
“踏踏踏!”
无京大跨步的向着面馆走去,一把推开房门。
“咯吱!”
光线照进屋内,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光束,越来越大,打在屋内人的身上。
方源坐在竹椅上,转着手中的金枪,眼神涣散的看着漂浮在光线中的灰尘。
于慧中则在灶台旁,片“羊肉”,磨练刀工。
无京警惕的环视了屋内一圈,却没发现曹少林的身影,他看向坐在阳光下的方源。
“少帅呢?”
方源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无京。
“听声音就觉得像,没想到还真是你。”
“你?”
无京一愣,也觉得眼前之人面熟,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方源?!”
“是我。”方源点头。
无京将刀换在右手上,来到方源身边,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小子!”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
“等我?”无京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
“你...你不会是?”
顾不上闲聊,无京连忙回身将门关上,随后来到方源身旁,小声道:“你把少帅怎么了?”
方源也不隐瞒,伸手指了指身后灶台。
“诺,千刀万剐,正剐着呢。”
“你们家少帅可贴心了,为了不打扰我们聊天,死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无京站起,向灶台旁,瞥了一眼,顿时被吓的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方源身旁。
那曹少林浑身血淋淋,没一块好皮,旁边搁着一盆肉片。
无京放下刀,揪着方源的衣领,低声吼着。
“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可是曹鹰的儿子!”
“如今我们大军就在不远处,明日一早就能杀到,到时这整个城的人,因为你都要死完,鸡犬不留!”
“你!你!你真是害苦了我!你要我如何给大帅交代!!!”
“呵呵呵。”
方源谈笑一声,掰开无京的手掌:“很简单,你成为大帅不就行了。”
大堂内,为之一静。
“...你认真的?”
方源站起身来,来到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伸手触摸着光束中浮尘。
“一年前,我武艺初成,下山之际,在山野之间,看了一场戏。”
一年前,城外,山野。
“找死啊,就这两下子功夫,也想劫镖?”
彭玉宴手持砍刀,指着跪在地上的劫匪。
劫匪脸上满是伤口,一身凶戾之气,看着就不像好人。
“你们这些混蛋!”
劫匪吐出一口血水,不甘的指着苍天怒骂。
“老天爷,你为什么没有天理啊?”
“这狗官,骗了我的钱财,杀了我的父母,抢了我的老婆,快把老婆给我还回来,狗官!”
停在一旁的轿子,左右摇晃,上下震动,但就是没人下来,轿子里的人无动于衷。
劫匪诅咒道:“就算报不了仇,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无京手持长枪,回身看了眼身后的轿子,低声对着劫匪道: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嘭...”
轿子旁,马车上的一个箱子掉了下来。
一个被绑着双手,嘴巴里塞着白布的农村妇女,踹开箱子,挣扎着跑了出来。
这妇女长的一般,甚至说是毫无姿色,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
“老公!”她嘴中喊的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喊的是什么。
妇女向着跪在地上的劫匪跑去。
“老婆!”
“呜呜呜....老公!”
轿子停止晃动。
“啪嗒!”
一个带着圆帽,穿着黄马褂,留着三片精致胡的官家,大步走了下来。
下来之后他二话没说,夺过一旁镖局人手中的砍刀,向着劫匪走去。
劫匪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将妻子护在身后,提着地上的砍刀便冲了上去。
“我要杀了你这个狗官!”
无京想要阻止,却被彭玉宴拦下。
“师兄,别管他!”
眼见劫匪砍刀的刀尖,要戳进官家的肚子。
无京再也坐不住,一把推开彭玉宴,抬枪将劫匪的砍刀挑了上去。
劫后余生的官家,一声怒喝,砍刀直接戳进劫匪的肚子,连带着他身后的妇女。
“人渣!”彭玉宴挥刀向着官家砍去。
“师弟!”无京抬枪挡下。
“铛铛铛!”
“师弟,不能杀!”
“喝!”
两人停下。
彭玉宴的刀尖,戳在官家的咽喉前,无京的枪尖点在彭玉宴的咽喉。
“你疯了?”无京震惊中带着不解。
“镖在人在,镖亡人亡!”
彭玉宴紧握刀柄:“难道当镖师,就可以是非不分吗?”
“难道就要让这人渣,继续逍遥法外吗?!”
无京眼皮低垂,幽幽道:“你这一刀下去,镖局上下三百余口,都得死。”
彭玉宴沉默了,他看了眼无京,又看了看四周的师兄弟们,最后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师弟,这就是现实。”
彭玉宴松手,收了刀。
无京收回枪。
“有强权没公理......”
彭玉宴扔下刀,骑马离去,头也不回。
路过方源的身旁,刮起一阵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方源没有离开。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有后续。
果不其然,镖局回去的当晚,那狗官便带人拿着火枪,围了镖局。
“当年要不是你,我们镖局上下,恐怕活不了几个人。”
大堂内,无京看着方源的背影,心有余悸的说着。
方源摇了摇头。
“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能看见这场戏,全拜那劫匪所赐。”
“你以为那劫匪是因为什么被那狗官盯上的......”
“钱,大把大把的钱。”
“世道离乱,那劫匪夫妇干了一辈子的拍花子,积累了不少家产。”
“一日,无意之中露了财,被那狗官盯上,割了韭菜,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本是来杀那劫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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