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局。

这是什么鬼话!

李知哪里来的脸继续玩儿,看过宁漪手臂让鹰爪给挠的血赤糊拉,回去的路上跟个小苦瓜似的。

内疚自责,愧疚满满。

是宁漪护她才没把老鹰给伤着,尽管是不可控的意外,至少是护她的缘故。

两道抓痕,一道抓的深,清理伤口时李知就在旁边,听医生的意思是,这伤好了还得留疤。

她在边上掉眼泪,“我,我出钱,多少我都赔。不好意思宁小姐,第一玩儿不懂规矩连累你。”

“不管结果如何我全部承担。”

世家千金,高阁贵女,不矫情也善解人意,宁漪扫了眼伤,没放在心上,“李小姐言重,一场意外跟你没关系。”

“一点小伤不碍事。”

李知往前一步,诚意满满,“我真的会赔,你是护我受的伤,是我的责任。”

宁漪摇头,“宴先生,李小姐也被吓着,您先带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事不用兴师动众。”

宴沉只回了个好字,并未把这件事放心上。

——

“抱歉,宴先生。”

“道什么歉,跟你有什么关系。”宴沉拿着毛巾出来,坐旁边给她擦脸,哭的脸皮,眼圈,都红扑扑的。

跟苹果似的。

“我当时吓傻了,没有反应,是宁小姐挡在前面护我。如果不是她,老鹰袭击的人应该是我。”

“是意外,腰腰,只是个意外。”宴沉握着她发凉的手。

“今天被袭击的不止是你跟宁漪,邵慎时也遇到,经验不足导致的结果跟你无关。”

宴沉耐性安抚她,刚擦掉的眼泪又往外冒。

“哄不好了么?”

“不是……”她摇头。

“宁漪不会怪你,祁南烛也不会。”

“腰腰,我们不是蛮横无礼,不讲道理的人。”他把李知拉过来,抱怀里,指腹揉着她哭的发烫的眼,眼泪烫指腹,“不管什么事,宴先生在,不怕,嗯?”

她想事情复杂却不长远,但又想的对,只针对眼下发生的事。

“宁家……”

她手指扣他后颈的纹身,是一只龙,恶龙,有翅膀的恶龙。

位置很巧妙,将将被衣襟遮着,低头时会露一点,但他不是会低头的人,显得神秘又性感。

“嗯?”

李知慢慢道,带着担忧,“宁家可能因为这件事,跟您讨东西。”她抬起眼,真诚郑重,“您不要管,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事情是意外非故意,我赔钱就行,多少都赔。”

“料想宁家也不会太为难我,我看宁家也是讲道理的人。”

“她是千金小姐,只要不要留疤,不影响以后的婚嫁,或许可以解决。如果宁家揪着不放,非得跟你要什么,你就把我推出去。”

“只是一个女人,无关紧要。”

男人眼尾压着,露了丝丝寒意,“腰腰觉得,宁家会跟我讨什么?”

她的脑子想不到那么多,“不知道,您是太子爷,权利地位,荣华富贵什么都有。宁家可能会小题大做,趁机讹诈。”

“腰腰——”

“是不想宴先生为难,还是不想欠我太多,怕以后想离开时,我用事情缚着你?”

前者是宴先生,是他对她的宠爱。

后者是我,是宴沉对李知的一种盘问跟审判!

她不敢说两者都有。

更不敢讲,后者占比在心中更多。

“说话!”

宴沉提高音量,不悦跟怒意明显。

“我没有。”李知在对见微知著,洞若观火的宴沉撒谎。

显然是很愚蠢的想法和行为。

“腰腰真的很想断一根骨头来尝尝滋味吗?”他手温度灼热,隔着运动服的面料从脚踝处,一寸寸的掠上来,似他手指的蛇形戒指,缠上来攀着,伺机而动在挑选绝佳位置要狠狠咬上一口。

点漆的眸子,那样漂亮的一双眼,此刻寡冷无温,寒意森森,凌厉且具有攻击性。

她在发抖,细细的抖动。

“不尝试。”李知狠狠摇头,抱紧他,“什么都没有宴先生。”

她想到他说的那个词。

“绝对服从。”

她说的很轻巧,当下在哄他,哄他不生气不发火,可她忽略‘绝对’两个字的意义有多重。

没人敢说绝对。

宴沉敢,因为不绝对的事,他也会做得绝对。

不计任何手段跟代价。

“这四个字,很会哄人,腰腰懂吗?”他捏着她细细的下颚,指腹带着劲儿蹂躏着粉嫩的唇。

“服从很重要,绝对也重要,连在一起好听,也叠加了重量,重中之重。”

她大抵是听不明白的。

“我会断了李暮朝一切医疗资源,并有权勒令所有医疗机构拒绝给出一点资源。”

“北城的荣万不管握着多少权利人脉,不管当年他如何腥风血雨,刀尖舔血的爬上位,我让他一无所有,他就不会有任何东西。”

“腰腰的秘密,就算藏了十万八千里,我也能一点点的撬出来,摆在明面,摆在桌上,摆在律法之下。”

“恨我吗,腰腰?”

她静静的看着他,仔细窥探他每一丝的表情,从不怀疑他口中那些随性出口的话所带来的真实性。

她深刻的了解,握着权利有多为所谓欲。

“厌恶,愤怒,不甘。”宴沉只是散懒一笑。

“是不是有很多的情绪生出来,更觉得你宴先生是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之辈,恨不得抹掉我的大动脉?”

李知一反常态的冷静,她只说,“我会。”

会什么?

宴沉没问。

“腰腰,记住这种感觉。”

“你不听话的时候,宴先生也会有些这些情绪,你奢求不多,目的单纯且坚韧,要对付你,拿捏你,控制你的选项不多,但足够。”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乖乖的,跟着我。”

“这是您第一次威胁我。”她嘴里的威胁,跟什么打断她的腿的威胁意义不同。

“不喜欢是吗?”

她没说话,野蛮的扯开衣襟,在颈骨处也是第一次用力咬他,混着她眼泪,这是一个围困局。

李知现在才发觉,除非宴沉主动结束。

她不可以。

无人可忤逆他,谁都不行。

咬的重出了血,李知尝到,同样的普通人,同样的血腥味,宫阙里的太子爷也不见得血比寻常人甜一点。

被咬的人始终一语不发,手掌占据她的腰肢,隔着衣服轻拢慢捻抹。

硬硬的脊椎骨,软了。

宴沉比李知自己更懂这具身体该如何降服拿捏。

她松开牙齿,又心虚胆怯的去舔伤口,痒疼酥麻各种感觉齐齐上头,男人呼吸沉重,捏着下颚拨过脸,瞧着她,度量她,审视她。

终是低头吻上去,搅着舌根。

怎么都不够,哪儿都觉得不够。

纹身处已经不肿,有点蜕皮的迹象,李知不喜欢药,什么药都讨厌,宴沉拖着她后腰轻而易举的拖起来。

吻着纹身,不消火的连皮带肉的咬。

宴沉吻的细,每一寸都要侵占,这次李知没阻他拦他,由他玩弄。

不能做。

现在男人的邪火消不了,意外没折腾她,吻了许久松开她径直去浴室,没片刻就听到水声。

李知躺沙发里,手臂挡着双眼,气喘吁吁。

隔壁庄园。

宁漪的伤口处理好,房间里残留着消毒水,酒精的味道,她没遵医嘱卧床休息,而是去倒了杯酒,做沙发里拨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宁父,先是一声喟叹,“受委屈了,漪漪。”

宁漪不甚在意,“小事,宁家能上位就好。”

“会留疤吗?”

看着伤口,宁漪有点走神,“可能,不过可以做美肤,小问题能够解决。南烛,也说不会介意。”

“怪你爸爸没本事,把你拖下水。”

宁漪摇头,“没有的事,猛兽环伺,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果这点小伤能换宴先生恩典,赚的是我们宁家。”

宁父提醒她,“那位心思深沉,狠辣果决,漪漪你要小心。”

宴家嫡孙威名赫赫,并非京港才知太子爷,政商,黑白两界谁不知道太子爷。

“那位姑娘?”

宁漪想了想,“意外的,很真诚友善。”

名门世家的千金,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至少眼前接触下来,宁漪是相信李知的确真诚友善。

没有恃宠而骄,也不狐假虎威。

模样惊艳外,都很普通。

敷衍一般的评价,宁父想了想,“真如传言那般,得宠,赛过拢月楼那位?”

这个,宁漪肯定。

“得宠。”

宁父长吁口,“既然是那位的意思,你跟那位姑娘好好接触,循序渐进,要压的住心思。”

“那位从不喜被人裹挟。”

两父女一番浅谈挂了电话,宁漪一口把酒喝光,侧身靠软枕躺下,脑子里回想着太子爷找她时的谈话。

【让她欠你人情,懂?】

【闺蜜情分,比男欢女爱更牢靠,懂?】

【你们俩要做好姐妹,明白?】

三句话,太子爷的手段展露出来,目的显而易见,对那位小情人而言,如果男欢女爱的感情缚不住她,那就用友情,闺蜜情来束缚。

小情人跟着太子爷越久,闺蜜越多,情感拉扯越重就越难割舍。

京港的消息早就传去外省。

【太子爷新养了个小情人,赛过拢月楼的女人,既漂亮又得宠。】

这么丁点的消息,就惹得众人开始绞尽脑汁。

良久,宁漪笑说一句,“小白兔,要被大灰狼吃的死死的咯!”

只是,太子爷那般身份都困不住小白兔,就凭她眼下去补功课做闺蜜增加感情,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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