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搁在一旁,宴沉搂紧怀里的姑娘,吻的重极具侵略感,搅得舌根一阵阵的发麻。
李知被亲的受不住,轻攥他短发,男人才不餍足的松开,两唇若即若离,李知急急的喘息,满眼满骨都是被亲出来的娇艳媚色。
他心情似乎不错,从嘴唇亲到耳朵,含咬轻吮,“月亮买不了,腰腰换个别的,嗯?”
她娇娇软软,呼吸不稳,“那就看月亮吧,您今晚忙吗?”
宴沉笑了声,“陪腰腰看月亮的时间有。”
男人直起身,捡起手机发了消息,屋内的人全部被赶走,监控也全部掐掉,千安离开前送了烟,火,一张薄毯出来。
廊下望出去,正是挂在夜空里的圆月。
丝绒面料的赫本风红裙堆叠在腰上,户外冷,身上披着薄毯,李知还是出了一身汗,碎发粘在额角,粘在脖颈。
还没淡去的红痕印记,重新印在皮肤上,若是平日姑娘的嘟哝怨怼,户外太招摇。
今晚大抵心情也好,由得男人折腾乱来。
“新内衣?”一个多小时后,男人才有心思观赏,是他比较中意的半杯,蕾丝的黑色,紧紧包裹,饱满跟沟壑一点不少,轻易让人眼红的欲望春色。
李知嗓子黏糊的嗯了声。
有被取悦到,男人的笑声就能分辨,湿濡热辣的鼻息落下,李知又忍不住战栗起来。
还没离开,一次,并没喂饱。
这是最近他新增的恶劣趣味。
“想放花灯吗?”他的嗓音沉,略微嘶哑。
“想。”姑娘感兴趣,应得脆生生。
男人抬头,唇色艳丽,这张脸矜贵散漫,却勾人心神。
他说,“哄我,腰腰。”
“哄好了,整个京港都放花灯给你看。”
她吓着低头,捧着他的脸,虔诚的吻他,“一个就好,跟您一起放,好不好。”
宴沉确实宠她,要什么没给。
除了月亮。
——
“写什么?”
李知捧着柠檬水,狠狠吸了几口,“写:【宴沉,平安顺遂】”
宴沉望着她笑了下,执笔刮了刮墨,认真在花灯上写祝福,“宴先生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平安?”
“左一句平安顺遂,右一句平安顺遂?”
李知凑近,看他写字,草书,一个字也看不懂。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平安无事才能求仁得仁,心想事成。”
宴沉拿笔头,碰了下姑娘的鼻尖,“腰腰说的有道理。”
第一句写完,李知又说,“继续写:【李知,心想事成。】”
“又迷信上,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他口吻带笑音,漫不经心。
姑娘一双娇媚未散的眼就这么盯着他,只是温顺乖巧的笑着,看他写完准备搁笔,厚着脸皮问,“能再写一条么。”
“还想求?腰腰……”
“贪心没好下场。”
李知扯着他手指,不紧不松的握着,匀称的指甲轻轻刮蹭手指侧间,“好不好,宴先生。”
男人哼她,“还写什么?”
她连说,“【哥哥,平安健康。】”
这句宴沉不写,搁了笔,盯着她,李知服软,靠上来在他脸颊亲了下,“不写就不写了,谢谢宴先生。”
“可以点了。”
变脸真快,心思也多,成天惦记着旁人。
这破花灯,想摔泳池里。
但是某个姑娘满眼期待,宴沉起身牵着她,在护栏边把花灯点燃,火焰越来越大,越烧越亮,一点点从宴沉指尖脱离。
李知赶紧闭眼,双手合十。
宴沉靠着护栏看她,看她小嘴一张一合,贪心,念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她心情好的不行,垫着脚抱他。
“宴沉。”
“嗯?”
只有这么一句就没有下文。
耳垂忽的一疼,李知仰头,纳闷不解,“您干嘛。”
“又乱想什么劲儿,叫了人不说话。”
她楼的愈发紧,“您什么时候在出差?”
“催我走?”
“不是,我去年还没去灵觉寺,供奉着长明灯。”
宴沉不多言,只问,“想去几天?”
“七天。”
男人眉眼沉了下,又去跪七天,求什么,给谁求?
若是敢给旁人求……
这膝盖敲碎了作罢!
“等你回来。”
有时,这姑娘好哄的很,就喜欢听好话是么?
李知心里温热,卖力的垫脚亲她,宴沉抱着她往屋内走,“不早,去楼上休息,我谈些事。”
“好。”
像梅邬那晚,她接了太子爷递来的房卡,一蹦一跳的走了。
等人离开,宴沉点了支烟,面色一点点沉下来,看着夜空里的冷月,笑了,皮笑肉不笑那种。
“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跪了一晚上的柳锦舟面色惨白,亦步亦趋的进来,隔得老远就跪下。
“先生,先生饶命。”柳锦舟的头重重磕向地毯,这么厚的地毯都磕出了响动。
诚意不少。
宴沉就盯着冷月开,展臂掸落烟灰,“你柳家才上位多久,就学着许家找死了么?”
“是不是觉得,许家能够保住,知道我会发善心?”
柳锦舟连连摇头,“先生误会,长乐她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梁浩然结婚,柳家在邀请之列,我没想过长乐会遇见李小姐。”
“您一向不爱出席宴席,我——”
“是我柳家办事不利,惯出柳长乐那么个混账。家里已经安排,马上就会送柳长乐出国。先生,柳家对您忠心一片,绝无二心,不管您要做什么,柳家必定一马当先。”
“请您看见柳家忠心一片的份上,绕过柳长乐这一次。”
“怎么饶?”贵公子扭过高贵的头颅,眼神睇过来,金贵,傲慢,不屑,高高在上。
“你妹妹欺负了我的人。”
“我都得哄着,柳长乐算什么玩意,你柳家又算个什么玩意?”
男人的口吻那么轻慢倨傲,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偏又玩味的不行,不过区区一柳家。
太子爷一句话,要死便死。
京港,最不缺就是野心勃勃想网上爬的人。
“先生,求求您。”
宴沉没在说话,又安静的抽烟,静到能听到烟草在燃烧声。
“既然是舌头惹祸,就把惹事的舌头拔了吧。”
柳锦舟睁大眼睛,整个人傻了。
一晌,男人幽幽一笑,逗狗似的,“吓成这样?玩笑一句。”
“给她纹个身吧,纹舌头上,不准打麻药,纹【谨言慎行】四个字,你亲自盯着。”
男人起身,长腿迈动,一尘不染的皮鞋落进柳锦舟视野。
“不必卑躬屈膝,不服说就是。”
柳锦舟连连摇头,还得磕头谢恩,“多谢先生手下留情,我立马安排人去办,绝不让先生失望。”
宴沉又笑了,轻拍柳锦舟的肩,“这么狠啊柳锦舟,得不得喂好了你,反过头来咬我?”
柳锦舟浑身一抖,“先生放心,如果我敢背信弃义,我柳锦舟不得好死!”
——
宴沉上床的时候,李知迷迷糊糊醒了下,依稀感觉到很久,小小的一只扭过身来拱在他颈窝处,嗓子黏糊。
“几点了。”
宴沉搂着她,下颔贴着额头,“七点多,要走?”
昨晚说过要去灵觉寺。
静默几秒,怀里的人摇头,“不走,等您出差在去,菩萨会原谅我的。”
宴沉笑了声,倦意明显,“那就陪我睡觉。”
难得的早睡,没人吵睡眠好。
擦着午餐时间醒,小心的拨着男人的手,千辛万苦拨开一点有让他搂回去,“再睡会儿,腰腰。”
她乖顺的窝着,指腹摸他下巴生出的一层浅胡茬,“饿了宴先生,饿的流口水。”
男人没睡醒,倦怠鼻音重,嗓音沉,“没喂饱?”
被子下,男人的手往下游移。
“不是这个。”李知及时捉住,加重语调,“肚子饿。”
男人闷声一笑,松开她。
李知快速下床,没敢在卧室洗漱,去了客厅的浴室,洗漱完带上门叫了客房服务。
锦辉苑的经理亲自来点餐,随着午餐送上来的还有一份装订好,打印出来的台词。
一边吃饭,一边拿着手机查字,面念过书怕字念错,不确定的发音,不认识的字一个个的查。
同时还跟李芮请教,重音轻音,什么样的口吻情绪,好学又积极。
李芮在微信说:【真像我刚进大学的时候,小心又谨慎。】
宴沉这一觉睡到下午。
电话关机,没人能联系,晓得他在锦辉苑睡觉也无人敢来吵,熟稔的人就找李知。
她重复了很多遍:【宴先生还在睡觉。】
六点多,宴沉才睡醒,难得有兴致的泡了个澡,泡在温水中戾着一张脸训斥越洋电话里的盛君野。
让他在华尔街学金融,这才多久就搞事。
一个电话搅得泡澡兴致全无,李知听到动静时刚走到门口,抬眼就见面色不悦透着一脸寒霜的男人。
怕被殃及无辜,她乖顺一笑扭头就躲,宴沉捉着后劲拎回来,好没气,“去哪儿?”
“给您叫晚餐。”
他嗔骂句,“撒谎精。”长腿压着她双腿抵着墙,嘴里冒着骂人的词,一边低头亲她。
真是恶劣。
李知被抱回床上,她知道男人是重欲的,估摸是给电话那头惹得他骂脏字的人气到,给她折腾的紧。
“不讲理。”她很小声的埋怨,真的很小声,自己听着都不真切。
埋首的男人抬头,挑眉,“骂我什么?”
李知闭嘴,轻咬嘴角,给破皮的地儿疼的,绣眉压了压,有些不高兴,“没说什么。”
宴沉坐起来靠着床头,揽着韧劲的腰拖过来坐腿上,伸手拿旁边的烟,烟盒有些湿润,之前随手丢过来的冰块。
把她折腾了,他眉间的戾色舒展,成了慵懒,仰着头吞云吐雾,贵而懒。
李知这么趴着,身无一物,匀称的指甲轻刮他喉结,眸色狡黠,“您晚上想吃什么?”
“你请客?”
“嗯,梁浩然结婚那天,我第一次赢钱,200多万。”
宴沉闷声一笑,眼眸下垂,高高在上的度量,“腰腰那天不是嚷嚷着要做善财童子,就那么不稀罕给你的一壁钱。”
她瘪了下嘴,“谁背后告状,真没品。”
“佟云州。”
她嘟哝,“坏蛋,不跟他玩儿了。”
“宴先生想吃什么。”李知找回话题,盈盈浅笑,模样娇娇的,“200万,应该能请您吃一顿吧。”
宴沉含了口烟,慢慢的吐向她,“宴先生请你,吃饭加看戏。”
“我看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就觉得热闹。”
她还以为真是戏曲什么的。
等坐到八方苑,见了圆桌上的人,纳闷不解,看了眼身侧端坐上首位的男人……
不爽而拧眉。
怎么就把她跟任玥,许曼宁给弄一桌来了。
怎么,太子爷闲着没事做想做和事老,让她来许家来一个世纪大和解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给过任玥机会,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