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姑奶奶!】
出头鸟是个中年男人,气的鼻子都歪了,站出来指着李知,“混账东西,你敢到林家老宅来放肆!”
“你什么身份!”
李知冷眼带过他,“你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你……”
林叔公拦着那人,打量着李知,“这位小姐,若我没认错你并非林家人。”
李知嗯了声,也不说自己是谁。
“她……”林清容眉心皱起,昨天到林宅眼里根本没旁人,随后李知出去堵截也只不过是打量,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李知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低马尾,还有鸭舌帽只觉得见过,却又记不得在哪儿见过。
林叔公最年长,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十分稳得住。
“小姐你非林家人,不知今天来为的是什么。”
“小事。”
林叔公,“小姐请直说。”
李知慢慢侧身,看向站在林清容身边的宴姿,是个美人,继承了林清容八分容貌,漂亮的轮廓盛气凌人。
“林老过世,林家挑继承人合理,但挑选宴姿不合理。”
林叔公缓缓问出口,“理由。”
“宴姿嫁做人妇多年,一直久居国外。挑选她做继承人不过是有个继承人的名头,实际在背后操纵的另有其人。”
“何必搞那么复杂,把这些人都当傻子是么。”
“林家的事,与旁人有什么关系?”林叔公哼了声,气势挺足。
李知没所谓的耸耸肩,“确实没关系,我跟林家没关系谁做继承人我不在乎。是谁都行,但偏偏她不行。”
细白的指尖直指林清容。
“林女士我们昨天见过别装傻,你但凡对林老还有一点愧疚之情就自己离开,我不想在林老灵堂前让他唯一的女儿难堪。”
这样一提,林清容想起来。
离开林宅时,的确有个人来拦她,挺小的一姑娘长得挺漂亮……
“是你!”林清容先回忆起来,然后察觉到什么,“你跟,你跟宴沉什么关系,你凭的什么去的林宅,你跳出来搅局?是宴沉的安排?”
李知不疾不徐的压了压帽檐,徐徐一笑,“宴沉是谁?林爷爷临终时我在床前,林老只托付我照顾宴庭竹——”
“第一次来林家的老宅,别说我至今不知宴庭竹是谁。”
“人都不认识,我搅什么局?”
林叔公站出来,些许纳闷,“定国临终时,你在床前?”
“对。”
“可有人证?”
“林宅有监控可查,田老,老管家均可做人证。”李知半点不慌张。
林叔公步步紧逼,“定国临终你在床前,你与定国什么关系!”
这是手段,也是必要过程。
怀疑李知的身份跟林老的关系,不管这段假设是否正确,只要先抛出疑问,不管李知后面说什么都可以不成立。
“没什么关系,只是跟林老投缘。”
林叔公再次逼问,“只是投缘的关系,你何来资格干涉我林家事宜。你说定国临终托你照顾庭竹,你与庭竹之间的关系……”
“可让人遐想万千。”
“是吗?”她略微皱眉,思考一番,“我跟宴庭竹的关系让你们质疑,同样的你一力捧宴姿做继承人,你们指尖又隐瞒了什么不正当的利益交换!”
“放肆!”林叔公怒斥一声。
现在攻守转换,换李知来步步紧逼,“如果没有不正当关系,作为林家做张年长的长辈,又怎么会去捧一个嫁做人妇,多年不在国内过问林家任何事宜的宴姿做继承人,反而放弃林老承认的继承人宴庭竹!”
“倘若你们清白,作为长辈的你身正影清,又怎么会在林老的灵堂前,当着林老遗照前,不留余力的支持一个害死自己的父亲的畜生做继承人!”
“林爷爷在林宅养病期间,谁去探望伺候,新年之际除了宴庭竹有谁在床前尽孝,在林爷爷膝下承欢!”
“林爷爷在世不见半点血脉亲情,人过世以后,一个个都迫不及待露了贪婪嘴脸。”
“青天白日,也不怕报应,晴天响雷劈死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混账东西,堂堂林家岂容你放肆!”林叔公被说的面色铁青,拐杖啪的一声摔在李知脚前。
“呵。”李知只是淡然的轻嘲,扫过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放肆不放肆有什么关系,比起你们这群白眼狼我做的事不过小巫见大巫。”
林叔公气的发抖,吩咐人,“这个闹事的人给我赶出去!”
“凭你?”李知轻笑,“似乎还没这个资格。”
她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林爷爷在吴苏就送给她的手镯。
镯子有什么含义其实李知并不懂,是林老过世以后,田爷爷告诉她的,这东西可以让她在林家站住脚跟。
确切的说,可以让宴沉接管林家所有无后顾之忧。
这怎么能不算一种利用。
可没有关系,她答应了林爷爷两次,活着一日护宴庭竹平安。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从哪儿偷来的!”林清容一个健步夸张来欲抢,抢是抢不到。
反而让李知反扣着,被一脚踹跪在林老的遗照前。
“林女士,你觉得我今日为何而来。昨天你到林宅找林爷爷谈话,所有人避开,老管家监测到林爷爷心律不稳,我们赶过去时林爷爷已经晕厥,一众人医生抢救也没有挽回林爷爷性命。”
“你做了什么?林女士?”
“你对林爷爷做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到林爷爷。”每问一句,李知的眼神就越冷,越有杀意。
“林爷爷对我好,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善意。我瞧你也是个冷血冷肺的人,林女士……”
“林爷爷才过世,你走快一点,想必黄泉路上还能追上去磕头认罪!”
林清容只觉得脖颈一凉,极快的疼痛感从皮肤擦过,本能惊恐的尖叫一声。
“啊!”
宴沉眉心一沉,没作声,示意千安。
可哪里需要千安动手,李知灵巧的躲过,肘击,她手上冷茫闪过,林清容从港城带来的保镖身上见了红的退开。
这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林清容狼狈的扑向宴沉,揪着他的外套,怒斥欲裂,“镯子为什么在她那儿?”
“她是谁,是不是你安排来的,是不是你!”
“宴沉啊宴沉,你果然是姓宴,无情的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母亲,拜你所赐。”宴沉脸色阴鸷,扯开林清容的手,没松开紧紧的扼住,“你对姥爷说了什么,你对姥爷做了什么!”
“我有跟你说过,别动姥爷,别去刺激他,别去找他!”
啪——
哪里能从林清容嘴里问出什么,反而自己挨了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李知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横在宴沉跟林清容中间,还以颜色的一巴掌还回去。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打他!”
林清容被打的连连后退,不可置信的捂着嘴。
林家千金,打小就被娇惯。
这辈子,只有林老去宴家接宴沉的时候,见到可怜又无辜的外孙时掌掴了林清容一巴掌。
除此之外,在无人碰过她分毫。
“你敢打我?”天之娇女,哪里受得了被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掌掴。
“我不仅敢打你,还想送你去焚化炉!”
见识到李知的身手跟厉害,林清容眼下选择不硬碰硬,“宴沉,她到底是谁!”
李知直截了当,“保镖。”
林清容哪里信,“你一个保镖,敢跟林家作对?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林家老宅,京港!”
“惹了林家,纵使你有通天本事也休想平安。”
李知挑眉,莫名有点兴奋的磨了磨牙,“你威胁我是吗?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林女士你呢?”
她转着手指勾着的爪刀。
“要不要跟我赌一赌,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
“弄死你!”
林清容不敢跟李知硬来,但是她有保镖。
“清容,此时暂且放下。”场面混乱,被李知一搅合事情大乱,“眼下最要的是林家以后谁当家做主。”
比起找李知算账,林清容自然更在乎继承权。
“就照叔公您的提议,由宴姿继承。”
“我不同意。”李知又插一脚。
林叔公压着怒意,“这位小姐,我林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轮不到我指手画脚的意思,就是你们否认这枚镯子的重量?”碧青通透的手镯拿在李知手中。
“不承认镯子就是不承认林老立下的规矩,既然连规矩都不遵守,那这继承权也轮不到你们擅自决定!”
林叔公一锤定音,“镯子是林家的传家宝,镯子的意义我们承认。但镯子出现在你手中,在场诸位没有人认同信服。”
李知得逞一笑,“承认镯子,不承认我是么。”
林叔公,“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林家当然不会承认。”
“好说,那就找律师公布遗嘱。”
林清容脸色一变,“什么遗嘱,哪里来的遗嘱!”
李知替她解惑,“林爷爷临终时,临时决定的遗嘱。林女士,此时的你是否后悔,当时没有听我劝告回林宅见林爷爷最后一面!”
“遗嘱是假的!”
“假不假由不得你说了算!”李知不搭理她,让律师,田爷爷,老管家进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林清容的脸。
遗嘱不仅有林老临终时的录像,还有养病期间的录像,在诸位律师,见证人下签下的遗嘱。
“我过世后,倘若林清容以我独女的身份跟庭竹争抢继承权,我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法律文件立即生效,她不仅被逐出林家族谱,同我林家再无任何瓜葛。”
“我唯一指定的继承人,只有庭竹一人。”
“倘若有人一意孤行,听信林清容谗言与庭竹为难,林氏一族就此分家,兴风作浪者全部逐出族谱,与林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