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妹一起过,到死

宴沉冷懒的挑眉,撑着扶手,冷眸在她脸上盘桓来回。

“不妥当,亦裳。”

“只是偶遇。”

宴沉‘嗯’了声,“在我这儿扯谎?”

阮亦裳不惊不躁,柔顺乖巧,“沉哥哥,我腿疼,你能扶我一下吗?”

少顷,宴沉搁了烟。

弯身把她抱起,安置太师椅上,坐定撤身,阮亦裳不让,搂紧了他,也看到那枚淡淡的牙印,就仰头去亲他。

宴沉不躲,碎冷的眸子盯着她。

两唇只隔一层纸的距离,就差那么丁点,阮亦裳停住,不敢在他这般的深凝下往前。

转而替他扣好那颗不羁的纽扣。

“好久没去看音乐剧,我喜欢的那个剧团在京港巡演,你陪我去好不好。”

宴沉撤身离开,扯开那颗才扣好的纽扣在她对面坐下,叼着烟,垂着眼开始煮茶。

“看不出我很忙。”

阮亦裳托腮看他,眼神一寸寸的掠过,不知疲倦的反复,“晚上,不会耽误你什么,跟李小姐借你半晚就行,音乐剧结束还是能去陪李小姐。”

贵公子的手漂亮,捏着靛青的茶具,更具观赏性,“一个一口李小姐,这么客气?”

软亦裳轻笑,珠落玉盘,“你也不跟我引荐,大家都这么称呼,也是随大流。”

热茶冲进杯子里,沸水翻滚,热意肆虐。

阮亦裳伸手去接,茶水漾了些,烫着她纤纤玉指,“啊——”惊呼的急忙缩手,花容失色。

“沉哥哥?”

贵公子端坐,靠着椅背,姿态懒散,嗅着茶香,“你忘了规矩,给你提提醒。”

警告,阮亦裳听得出,不甘的问一句。

“你就这么喜欢她?”

“不喜欢,合眼缘。”

国内之大,千娇百媚的姑娘若如牛毛,能合眼缘的,李知在宴沉这儿是第一个,头一遭。

“沉哥哥,合眼缘已实属不易!”

他敛眸品茶,“所以,她很难得。”

阮亦裳内心是急的,“她是唯一一个特别,沉哥哥我怕。”

“你为什么要怕?”

这话的原意更接近:你有什么资格来怕?

未来宴夫人绝不可能是她。

“听话点阿裳,我没闲工夫去处理争风吃醋,如果追究谁的颜面都不好看。”

——

翌日,才是真正的祭奠吊唁。

昨天来的,都是些小杂鱼,今天出现在郑家的才是宫阙下琼楼中,京港真正的中流砥柱们。

李知窝在沙发里,新闻看了整天,宴沉的背影也不见一个,他的朋友倒是露了两个,仅此而已。

下午五点多,林垚来消息:【听说你感冒了,高烧,好转了吗?】

她跟林垚,本质上是有些相似和互相吸引的。

李知:【已经好了,谢谢垚姐。】

林垚:【要不要约个饭,我在国际城,跟我一个同学,也没多的人就我们俩。】

她不是不爱交际。

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李知:【好。】

换了身衣服,头发一拢就出了门,下班时间车流汇集,网约车的司机播放着新闻。

最近郑家风头很大,都是相关的。

司机忽然感慨,“这辈子可真不算白活,名利双收,荣华富贵,死了还有这么高的热度。”

她淡淡一笑,喜欢看外面的铲雪车工作。

司机师傅自己在感慨,“谁活一辈子不是求的功名利禄,我要是有机会,什么事都敢做,谁都不怕!”

确实如此,逼急眼了兔子都会咬人何况是人。

林垚跟她同学在琴行,李知进来时,林垚的同学在一架钢琴前试探,她是一概不懂只觉得好听。

“知知。”林垚跟她招手,酷酷飒飒的。

“垚姐。”

林垚介绍,“我同学兼室友冯露露。”

冯露露还在弹钢琴,琴谱铭记于心,动作熟稔也不看琴键,“林垚,哪儿找的妹妹,这么好看。”

“意外认识,缘分。”

李知打招呼,“冯小姐。”

“李知妹妹,你好,小美人。”

近朱者赤,林垚是飒爽的性格,同学兼室友也是这性子爽朗友好。

“知知,你想吃什么?”

她在看琴,不懂却掩不住好奇,“我不挑嘴,垚姐你安排。”

“我跟露露约的火锅。”

她回头,“火锅好。”

有喜欢和最喜欢。

习惯了不提意见,等人安排。

一个多小时,林垚的小提琴弄好,三人才一起去了楼上的火锅店,口味不能统一的时候吃火锅最省事。

合照里的李知不喜看镜头,分外的乖巧安静,跟一只精致人形玩偶一样。

“看看你脸多漂亮多上镜,可惜不爱看镜头。”冯露露大大方方的修自己的脸,其余两位老天爷眷顾根本不用修,还全素颜。

李知吃着甜品,就觉得这甜品味道最好,火锅也很好吃。

晚餐后,逛了会儿商场,想着那晚包厢里的议论,在林垚跟冯露露的推荐下挑了几套衣服。

最后去看了电影。

聚会结束回去的路上,她给李暮朝发消息。

李暮朝拨了电话来。

“哥,还没休息?”

李暮朝笑说,“成天睡,哪儿有那么多觉。”

“幺幺,今晚玩儿的开心吗?”

“嗯。”

听得出她嗓音里的喜悦,李暮朝也替她高兴,“你也应该多接触人,别成天闷在家里,不过天冷了要记得御寒,别又感冒着凉。”

她说‘好’。

话题很散,想到什么聊什么,一直到家。

站在台历前,看着月底上画着的圈,“哥我记得,你先好好养身体,如果到时候医生说没问题,你就可以请假出院,医生说不行那就我自己回去。”

“这件事在我这儿没商量,你必须听我的。”

李暮朝拗不过她,“听听听,看看这架势,训起你哥我来了。”

“谁不听话都得挨训。”

“幺幺说的对。”他幽幽叹息声,像感慨,“也不知哪个以后娶我们家幺幺,我看以后,还是咱们幺幺当家做主,能训丈夫也能训你哥,以后有了孩子……”

李暮朝呵呵的笑起来,能想到那一幕有多温馨。

对这话题,李知不感兴趣,“结什么婚,不是说了咱们兄妹一起过,到死。”

“好了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

“晚安,哥。”

“晚安,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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