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安顿好了?”
蔡致良在中环同霍昕昕会和,一同去看望赵洪德。
“我将他们安顿在丽晶酒店,还有韦亚斯。”霍昕昕上午就是去机场接威廉姆斯,这位华美达酒店集团的首席执行官,道:“他想尽快和你见面。”
“我知道韦亚斯,他为华美达国际酒店制定的方案不错。”蔡致良道:“还是先安排他们同罗伯特见面吧。”
威廉姆斯如今就住在丽晶酒店,同罗伯特?伯恩斯见面也方便的多。
“我已经约了伯恩斯,就在明天早上。”这也是霍昕昕将威廉姆斯安置在丽晶酒店的原因,道:“方案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是,戴维斯酒店价值超过5亿美元,是华美达酒店目前市值的两倍。”
这就是华美达酒店集团未来规划的一部分,那就是收购戴斯酒店。
戴斯酒店,对于中国人来说,更熟悉的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天天酒店,是北美最大的经济型连锁酒店之一。戴斯酒店由地产商塞西尔?戴于1970年创立,总部位于新泽西州,大多分布在城镇,机场和海滨度假地,主要满足那些支付能力有限的中等家庭的旅游需求。戴斯酒店从1972年开始特许经营它的酒店,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已经在加拿大和美国创立了一个超过1200家酒店的体系。
更为关键的是,戴斯酒店可以弥补华美达酒店集团在经济型连锁酒店方面的不足,实现跨越式发展。而另一方面,正如霍昕昕所言,这是一次蛇吞象式的收购,而且随着美国经济和北美地产业陷入危机,再加上戴斯酒店因快速扩展所带来的一系列危机,将会使华美达酒店原本就槽糕的财务状况,更加雪上加霜。
但是,这又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以戴斯酒店的发展状况,一旦经济环境略有好转,也是不愁买家的,届时也就不会是现在的价格了。
“一来戴斯酒店的股东有出售的意向,这是个机会。”蔡致良叹了口气,道:“这二来嘛,你也了解,就是华美达酒店的股东太聒噪,该换换了。”
也不知道当初谁制定的章程,给蔡致良在董事会上带来不少掣肘,正可以借由这次扩股收购戴斯酒店,稀释小股东的股份,达到彻底掌控华美达酒店集团。
“当初收购完成的时候,就应该换掉。”霍昕昕很认同这句话。
当初金河投资收购了华美达酒店集团六成的股份,而北美也没有英联邦国家的强制收购制度,所以很多股东保留了股份。为了保证平稳过渡,董事会的一些位置没有动,如今已经大半年过去,也该动一动了。
赶到赵洪德住处的时候,正遇上赵志强回来,开着那辆很拉风的鬼怪,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
“这就是那辆兰博基尼?”霍昕昕打量着这辆蓝色的跑车。
“表哥,表嫂。”赵志强从跑车里走出来,道:“你之前没见过吗?”
霍昕昕道:“我到罗马的时候,你表哥已经从兰博基尼公司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蔡致良问了一句。
“车是不错,就是速度起不来,改天去九龙那边试试,我来拿,先进屋里坐。”赵志强接过霍昕昕手里的礼物,随后大喊一声:“爷爷……”
“我还没有聋,听得见。”很快就传来赵洪德的声音,大音声,仅听声音,就知道最近心情不错,身体康泰。
“外公,外婆……”
“吃点水果,还新鲜着……”王东琴端上来一盘水果。
“阿良,晚上就在这里吃饭,阿文很快就回来了,你也见见。”
阿文就是赵洪德的姐姐,蔡致良的姑奶奶的孙子,全名叫李文琦,同赵志强年纪差不多。
赵洪德接着道:“你妈元旦时回来扫墓,还以为你也会回来的。”
“前段时间忙着发财,元旦那会儿,正值紧要三般的时候,实在是抽不开身。”蔡致良叉了块苹果,道:“现在见也不晚。”
“发的什么财,说来听听,怪不得能给他们送这么贵的礼物。”赵洪德指着门外的兰博基尼,道:“你舅舅说,那辆车值100多万。”
“响应了一下世界人民的号召,买了一些石油期货,一笔小财,也就够买个礼物。”
蔡致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道:“阿文在哪里做事啊?”
“被爷爷安排去当厨师了。”赵志强以一种怪异的语气,笑着说道。
“学点厨艺有什么不好?”赵洪德瞪了赵志强一眼,道:“有个一技之长,方是未来立身之本。我计划着,当他出师了,就可以开饭店,跟我来港时一样。”
“我的外公啊……”蔡致良也是无语,赵洪德以己度人,但是现在还是当年来港时惨淡的境遇吗,道:“那还不如让他跟阿强,去学习管理咖啡店呢。”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赵志强摊摊手,表示没人听取他的建议,道:“开饭店也没必要学什么厨艺,雇一个厨师不就得了。”
“这话在理。”蔡致良点点头,道:“外公,您看昕昕现在管理饭店,也没去学厨艺啊,重在管理。”
“那是酒店。”霍昕昕纠正了一句。
蔡致良道:“也差不多,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懂什么?”赵洪德道:“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碗饭,如果他愿意留在老家,我可以出资让他做生意,就像你舅爷爷家的跃进,但现在他来了香港,还要接老婆孩子过来,阿文现在需要的是历练,然后融入这边的环境。这件事,你们别插手,我自有分寸。”
“阿文都结婚了,不是说比阿强还小两岁吗?”
霍昕昕本想缓和一些气氛,却适得其反,赵洪德瞥了蔡致良与赵志强一眼,道:“这怪得了别人吗?”
“外公,现在的条件,比您和外婆初到香港时,没有可比性。”蔡致良只能将话题又拉了回去,道:“阿文虽然还年轻,终究是姑奶奶的亲孙子,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安置。”
“也不是为了让他去当厨子,就半年左右的时间,不会太长。”赵洪德心里有数,也明白蔡致良的意思,这也是当初蔡致良安排卢跃进时的难处,问道:“跃进现在如何了?”
“总归有一些进项,只是国库券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表舅正在计划与人合资办医药厂。”这些事情都有专人隔段时间汇报给蔡致良,道:“年前收购国库券的时候,军宏在火车站被打破了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怀里揣着钱,在这年头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因为异地取款不那么便利的缘故,大多数人仍然坚持随身带着。
“不要紧吧?”赵洪德赶忙问道,“当初听你舅公说,办药厂就不错。”
“已经没事了。”过程还是惊险的,终究是亲叔侄,关键时刻靠得住,镇住了场面才能从容离开,蔡致良自也不会同赵洪德说这些,只是道:“我已经去信询问了,可以提供一些所需的生产设备。”
“那就好。”在赵洪德看来,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
“魏侠游前段时间回港,身体不太好,或许就是回来同老朋友告别的。”赵洪德叹了口气,道:“大概率会再找你……能帮的就帮一把,他是个好人。”
“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蔡致良笑着问道,魏侠游算好人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我又没老糊涂,怎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魏四哥是不是好人,跟他是什么出身没有关系。要不然,当初如何跟你家结亲。”
“您坐下,消消气。”魏侠游回来的事情,听蔡明乐说过,身体确实已经不太好了,蔡致良问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大伯也去拜会了,也没有什么话传给我啊。”
如果有事找蔡致良,那么蔡明乐无疑是最好的中间人。
“他虽然没说,我也猜得到,人老了,无外乎就是儿孙那点事,不放心。”赵洪德道:“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让你为难的,就是在英国,给他的儿孙一份体面的工作,你办得到。”
“当年,他对我伯爷爷有援手之德,我们家得承这份情。”这件事,蔡劭曾经数次提及,言语中很是感激,蔡致良道:“凡是他开口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晚饭的时候,蔡致良也见到了李文琦,大概是不熟悉的缘故,全程比较沉默,而蔡致良也只是简单问了下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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