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宇也盯着许灵依手上的戒指,眼中充满了怨恨,他突然发了狂似的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对她吼道:
“卓无言已经死了,你又没打算为他守一辈子,凭什么那个小白脸可以喜欢你,我就不可以?”
面对已经暴怒的黄柏宇,许灵依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当他说出“卓无言已经死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对眼前这个人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觉得自己当初为他设想的都是多余的。
是呀!卓无言死了,如果他没死,黄柏宇敢这样对她吗?许灵依冷哼了一声,用力推开黄柏宇的手,充满怒气的双眼直瞪着他。
为了永绝后患,许灵依决定撂下狠话:“我今天就告诉你,就算卓无言死了,就算没有莫语奇,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满意了吗?”
黄柏宇果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一步步向许灵依逼近。
许灵依也随之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后背直接抵住了门板。就在她已无路可退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她直接跌进一副结实的胸膛。
只稍稍转头,她就看到莫语奇一脸和煦的笑容,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许灵依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有听到黄柏宇说的那些话吧?她不希望他因为别人的口不择言而不开心。
黄柏宇脸色阴沉的要命,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语奇抱住许灵依的双手,却只能无奈的停下继续靠近的脚步。
“走吧。”莫语奇依旧笑着,极其自然的牵起许灵依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
整个过程莫语奇看都没看黄柏宇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两人走出还没两步,黄柏宇突然开口:“莫语奇,我们好像还有一场架没打吧?”
打架?许灵依仔细想了想,黄柏宇说的那场没打成的架,该不会是当初在体育馆门口被她拦下来的那次吧?这么久的事情了,亏得他还记得。
许灵依回过头看着黄柏宇,一边觉得生气,一边又觉得好笑。
他以为自己是跆拳道全国冠军,打架就一定会赢?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难道他不知道莫语奇从小习武?还是他以为莫语奇练习的武术只是那些套路的花架子,打架时全不管用?
黄柏宇直勾勾的瞪着莫语奇,等待着他的答复。
许灵依不由得也看向莫语奇,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莫语奇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黄柏宇,漫不经心的说:“不好意思,我没那个闲工夫,有时间我还想多陪陪灵依呢。”
呃……,这话说的,好像陪她是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许灵依自然清楚莫语奇只是说说,可是这些话在黄柏宇听来,定是说不出的刺耳。
完全不出所料,黄柏宇原本就如同结了霜的一张脸上又多加了一层的冰,冷笑着说:“怎么,怕了?”
莫语奇却笑得更加灿烂:“是呀!作为一个称职的小白脸,我也只能动动嘴罢了,若动手动脚的伤了谁就不好了,是不是?”
这话乍一听来像是示弱,可仔细琢磨却是柔中带刚。看似是为了黄柏宇着想,怕他受伤,却是实实在在的看不起他。
只不过,许灵依不知道,黄柏宇能不能听得明白。
黄柏宇的表情有些扭曲,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许灵依算是看出来了,每次莫语奇的脸上出现那种异常灿烂的笑容的时候,总会有个人要倒霉。
上一次许灵依看到他那种笑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也是为了激怒黄柏宇来着,他果然是那个最倒霉的倒霉蛋。
莫语奇牵了许灵依的手准备要走,临走前还不忘对黄柏宇说:“这年头,要做小白脸也是需要些本事的,如果你想要学,我有空时倒是可以教教你,虽不敢保证能百试百灵,但至少能让你的脸更白些。”
说完两人手牵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再看黄柏宇的脸色是否更黑了一些。
走出了体育馆,莫语奇的脸上已恢复了惯有的微笑,看起来心情完全没有被影响,可是黄柏宇说的那些话,他终究是听到了。
许灵依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他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
莫语奇淡然的笑了笑:“这种话我早已听惯了,反正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样子,你也知道,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即使在许灵依眼中如此完美的莫语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看似偶然,却也是必然。
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却净是女生,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的男生嘴上不说,心里却大多不太喜欢他。
那些人常常看他不顺眼,也不服气,认为他只不过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罢了。
比赛当中莫语奇被黄柏宇伤到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为他抱不平,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正暗地里拍手叫好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多少人喜欢你,就会有多少人讨厌你,没有谁是能够让所有人都喜欢的。
许灵依默默的点头,对莫语奇的敬佩又上升了一层。她深吸一口气,算是释放了积压在心中的闷气,抬起头笑看着莫语奇:“我还以为你会答应要和他打一场呢。”
莫语奇稍稍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你很希望我们两个打一架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别人觉得你除了长得好看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如果打一架能够让他心服口服,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你又不会输。”
莫语奇笑得更开心了,笑过之后意味深长的说:“很多时候,让他心服口服倒不如让他心不服口也不服来的有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许灵依没有听懂。
“你输给怎样的人会更难过?”
“好像都还好。”
她本就没什么好胜之心,不会与别人争长短,也不会参加什么比赛。所谓的输与赢对那些长期处于比赛状态的人来说或许很重要,于她而言却实在没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