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任玥再次问出所有人心中的最大的疑问。
然而许灵依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任何问题了,她再次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无声滴落的泪水告诉所有人,她现在已经连坚强的力气都没有了。
卓无言看着这样的许灵依,心中把自己骂了千次万次,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他还不能,至少现在他还不能离开她,即便她不想见到他,即便她想要远离他。
“好了,大家先不要问了,灵依现在的身体不好,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下吧。”还是孟莉莉出面,让所有人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以许灵依的身体和心情为重。
众人看着这样的许灵依,自然也是心中不忍,即便他们还有很多话想问,却也只能暂时压下,毕竟许灵依的身体重要,毕竟这是她和莫语奇之间的事情。
许灵依再次陷入沉睡,其他人默默的按照之前的方案继续轮流守着她,只是大家的心情和之前都有了些许差别。
一种沉重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即便是离开这个病房,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时,他们也无法再像平常那样轻松愉快,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之后的几天,众人依旧按时来照顾许灵依,交接班的时候会交流一下许灵依的情况变化,也会说一说彼此的心情想法。
范德飞和欧阳烈虽然不参与值班,却是每天都来看望许灵依,而且每次总是会停留很久,至少要看到许灵依醒来再睡去才肯离开,也算是变相的减轻了值守的压力。
许灵依的情况渐渐有所好转,她意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不再随意昏睡,也已经能够起身坐在病床上,在可承受的情况下尽量减少躺着的时间。
作为亲近的朋友,都欣喜着许灵依身体状况的好转,但是他们同样有担忧的部分,那是他们觉得许灵依不好的变化。
平常的许灵依虽然话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而且脸上时常保持着笑容,偶尔也会说出一些非常经典的话来。
可是现在的许灵依,除了谢谢之类的一些必要的客套话,几乎是一句话都不说,更别提笑容了,基本上现在她的脸上就只有一种表情,那是一种看破世情的平静和空洞。
许灵依醒来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偶尔又会长时间的盯着门口出神,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那里有她向往却得不到的东西似的。
朋友们都想尽量开解许灵依,却发现她好像根本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似的,完全没有反应,除非提到关键字。
只有听到莫语奇的名字时,众人才能在许灵依的眼睛中看到活着的迹象,然而也只是一瞬的震动,之后便再次归于死寂,甚至是直接闭上眼睛继续沉睡。
发现这样的情况,众人都尽量避免在许灵依面前提起莫语奇,至少在许灵依的表现恢复正常之前,不要再刺激她的心情了。
然而众人早就习惯将这两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想要改掉这样的习惯还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日子莫语奇那边也终于有了消息,难免会有人在开解许灵依的时候说漏嘴,每当这种时候许灵依都会在露出一刹那的渴望之后,再次陷入无尽的失望之中。
莫语奇的情况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在众人知道他和许灵依分手之后,鹿宁宇一离开医院几乎就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他想要问清楚缘由。
由于之前莫语奇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鹿宁宇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结果没想到莫语奇的手机竟然开机了,电话也通了,莫语奇还接了电话。
让鹿宁宇没有想到的是,莫语奇接到电话还没等打招呼,劈头盖脸的第一句就问:“灵依到底怎么了?”
鹿宁宇当时有点发懵,从小养成的畏惧让他毫无保留的就将许灵依的情况都说了,等到他想起来自己想问的问题时,莫语奇却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当时鹿宁宇很想再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可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即便是他想问,应该也问不出来什么。
然而之后再想联络莫语奇,鹿宁宇却发现他再度失联了,这一次连莫冽都已经联系不到自己的儿子,仿佛他已经将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了。
这件事鹿宁宇只和林雨柔说起过,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在许灵依面前提起的,即使他始终觉得这两个人明明还是相爱的。
不过,莫语奇的事情,鹿宁宇说什么也是不敢插嘴的,他能管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最近林雨柔的情绪十分的糟糕,对他似乎也冷淡的不少。
鹿宁宇也没有办法,谁让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呢,但是他也是很冤枉的,毕竟有的习惯真的是很难改的。
那一天轮到鹿宁宇和林雨柔值班看护许灵依,经过好几天治疗的许灵依也精神了不少,只是依旧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难得晴朗的天空。
窗外阳光灿烂,病房里却是阴风阵阵,鹿宁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下意识的问许灵依道:“嫂子,你的那位朋友……”
鹿宁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手臂上一疼,忍不住叫出了声,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林雨柔在他胳膊上狠命的拧了一把。
看到林雨柔凌厉的眼神,鹿宁宇有一瞬的迷茫甚至恼怒,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闯祸了,也忍不住在自己的嘴上狠狠抽了两下。
实在是没有办法,谁让莫语奇是鹿宁宇从小就害怕的哥哥,自从莫语奇第一次要求鹿宁宇叫许灵依嫂子开始,许灵依在鹿宁宇心中就只有这一种定位了。
林雨柔一脸歉意的看向许灵依,发现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竟然莫名的松了口气,但还是回头瞪了鹿宁宇一眼。
鹿宁宇同样满怀歉意,但是更多的还是委屈,自从知道许灵依和莫语奇分手之后,林雨柔对他真的越来越狠了,总是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