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的心也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古代三妻四妾没啥问题,但是奈何自己三观奇正。
这档子事总是架不住有点心虚。
好在李妙菡下一秒颤声道:“你你跟父皇是怎么说的?”
方正一暗中捏了把冷汗,还以为自己朋友的身份暴露了。
心中长出一口气道:“我我就直接跟陛下说的。”
李妙菡有些失神的喃喃道:“那他答应了?”
“答应了!不过条件还没谈妥,你别着急,我去做做他工作。”方正一尴尬道。
“那不还是没答应么?”李妙菡问道。
“答应了但是没完全答应,不过你信我,我有把握说服陛下!”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没把握,所谓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帝心里是怎么个想法。
不过好在自己底子够硬,手牌已经满了!
想挣几份功劳关键时刻还拿得出手,土豆辣椒水泥,哪个上去不顶用啊?
李妙菡在她怀里推搡了两下,缓缓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啊?”方正一傻眼了,原本想着她应该高兴才对,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眼看着李妙菡背影渐远,方正一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最后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鸣鸾殿。
儿女情长固然好,但是眼下还有大事要处理。
张时还被关在锦衣卫的专理诏狱之中,自回京之后他没来得及去锦衣卫看过。
衙门都已经给备好了,自己上任这么久还不去看一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南北镇抚司位置相距还是有些距离,北镇抚司设在城门口附近,周边还有其他衙门官署。
建设之快也是因为在原有建筑之上简单改装。
方正一先是派人叫了张彪,然后二人才一同赶去。
张彪需求不在身边,这乍往旁边一站,安全感猛然提升不少!
不似周铁,那家伙头脑虽然灵活,但是有点飘。
等二人跨进衙门内,当即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机构成立之初,人手显然不够齐备,除了有几个门子充当门面,院子里一片萧瑟之意,小吏都没几个。
而且堂内还有吆五喝六之声传来。
门子的表情有些惊慌,想要向里面大声通报。
方正一使了个眼色,张彪伸出两根手指头毫不犹豫的捅进了门子嗓子眼里,随后门子弯着腰干呕不止。
其他人见了顿时遍体生寒,也不敢多逼逼,见方正一冷眼看了过来,只好胆战心惊的低着头靠着墙根站成了一排。
方正一放慢脚步缓缓走到门边,侧着头听着里面的声音。
门内似乎在打着牌,噼啪声作响,几道粗壮的声音不断传出。
“哥几个,一会儿打完去哪吃啊?”
“尚食楼呗,老地方,他家鸡做的不错。”
“别了吧,那都挂了好几天账了,换一家吧。听说那个方大人回朝了,都小心一些。”
“他妈的去他家吃是给他面子,哪那么多废话!咱们那个方大人,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说他他妈的一个文官干了咱们的武官的活儿,去了诏狱还不得尿裤子啊?”
接着又是一片调侃声伴着哄笑声传来。
方正一抬眸看了一眼张彪。
张彪看着他道:“六个人,没问题。”
方正一点头,一闪身晃晃悠悠迈进了堂内。
一入堂内,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映入眼帘,正围着一张桌打着牌九。
其中一人瞥见了方正一,当即呵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锦衣卫?”
方正一笑吟吟的道:“本官就是那个被诏狱吓得尿了裤子的方正一,今天跟大家第一次见,你们好呀。”
六人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吼道:“卑职见过方大人!”
方正一慢慢悠悠的坐在了牌桌前,徐徐道:“刚才是哪个说本官吓尿了?”
六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方正一提问,其中五人默契把目光投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姓名,官职。”方正一将目光投向他。
那人颤声道:“卑职任华,锦衣卫千户。家父明威将军任雄。”
“我又没问你爹,你急什么自报家门,难不成你在威胁我?”方正一微微俯身,目光平淡的盯着他。
“卑职不敢,一时失言!请方大人见谅!”
方正一没搭理他,旋即看着赌桌上的牌九道:“本官刚返京不久,锦衣卫内为何是如此光景,难道没人做事么?你们几个又是谁派下来的?”
有人忙答道:“回方大人!锦衣卫成立匆忙,人手还未齐备,上头还在点选之中,我等乃是陛下亲自点选先一步在此。”
方正一点点头:“原来如此,你们都是武将之后?”
“是,方大人。”
方正一不屑一笑:“既然是武将之后,为何军纪如此松散?”
“方大人我等实在无事可”
“呵,把北镇抚司当成赌场了是吧,啊?既然那么喜欢玩本官就让你们玩,去院子里玩跑步,跑够两百圈再玩俯卧撑,要玩够一百下,去!”
“有不懂的,他来教你们。”方正一指着张彪,张彪一挺胸目露凶光盯着六人。
六人无奈排起队,灰溜溜的准备向外走去。
方正一又伸手指着任华道:“你站住,刚才骂了本官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任华心里满是后悔,没想到这新官上任的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咽了口唾沫,惊恐道:“方大人,卑职乃是无心之言”
“咣当!”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将赌桌踹翻,牌九登时哗啦啦撒了一地。
旋即看向他道:“你说无心之言就是无心之言,在背后调侃上官,去酒楼吃饭不给银子。锦衣卫刚成立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了,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任华猛然抬头,急道:“方大人!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家父何干?你怎能凭空污蔑”
“谁给你的胆子顶嘴!”方正一爆呵一声:“从今天开始,下属不可以顶上司嘴,这个规矩我定的!谁要不服,先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任华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