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小书房,也是陆司南的专属书房。
陆司南将保温袋里的几个保温盒取出,一一打开,里面的饭菜依然冒着热气,香气四溢,让人闻着就有食欲。
陆婷咽了咽口水,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看着不像是餐厅做的。”陆婷一脸疑惑。
陆司南满眼都是笑意,“你嫂子做的,尝尝。”
陆婷愣了一下,嫂子?大哥从始至终只认定一个女人,顾白。
“顾小姐?”陆婷问。
陆司南点头,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嗯。你快吃,吃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见大哥高兴成这样,陆婷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已经多久没见到大哥这样开心了?
兄妹俩将所有饭菜全部扫光,陆司南显然意犹未尽。
陆婷也难这么尽兴的吃一顿饭,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没想到顾白长得那么漂亮,医术那么好,还有一手好厨艺。想想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陆司南将东西收拾好,又给小妹泡了一杯花茶,这才说起正事来:“顾白说要给你治腿。”
陆婷并不惊讶,大哥和顾小姐看样子是和好了,既然和好了,给她这个未来小姑子治腿似乎也合情合理。
不惊讶,不代表不高兴。
“我真的还有治愈的机会吗?”陆婷有些紧张,死死盯着大哥的眼睛。
陆司南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你放心,顾白的医术很好。不过我现在也不能给你什么确定的答案,要等她给你检查过才知道结果。”
这是当然的,哪有连看都没看过就敢断言能治的,那谁能信。
“不过,顾白说不能在家里,你介意吗?”陆司南问。
陆婷笑着摇头,轻叹了一气,“是她心善,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不会再和陆家人来往。”
陆司南也想起之前豆豆的事,那时的顾白,恐怕真有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甚至,如果豆豆有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陆家。
幸好,幸好一切都挽回了。
“明天跟我去公司,以后的治疗就在公司里,可以吗?”陆司南问。
陆婷当然可以,她早就厌倦了整天待在家里的生活,只是她不想看见别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只能选择藏在家里。
两兄妹刚说完,小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陆夫人走了进来。
扫了眼已经收拾干净的茶几,空气中饭菜的香气却没有散尽,她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不悦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以后不要随便带吃的回来,想吃什么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
陆司南神色淡淡地起身,走到陆婷的轮椅后头,“我送你回房。”
陆婷点头,“好。”
兄妹俩像是没看见陆夫人似的,直接从她身边绕过离开。
陆夫人气得不行,想发脾气,可又想到海薇薇还在下边,只能生生忍住,跟着陆司南去了陆婷房间,再出来时,她直接抓住儿子的胳膊,低声道:“薇薇还在下面,跟我去打声招呼。”
陆司南挑眉:“我跟她很熟吗?”
陆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问:“你不记得薇薇了?”
“我应该记得?”
陆夫人的声量拔高了两分,“她不是你高中时的初恋吗?”
陆司南皱眉,“我高中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消息?”
他只记得海薇薇是他高中同学,连样子都不记得。
陆夫人也是一脸懵,随即想起海薇薇似乎也没明确说过她是司南的初恋,只是她随便猜测时她并没有澄清说不是,她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了。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薇薇也没说你们谈过恋爱,是我瞎猜的。”陆夫人有些尴尬。
陆司南懒得多说,回小书房拿起茶几上的保温袋就走。
“你去哪?”陆夫人跟在他后头追问。
陆司南快步下楼,连个眼风都没给站在一边望着他的海薇薇,也没理会后头跟着的陆夫人,径直离开老宅。
海薇薇眉头微皱,再好的修养这会儿也绷不住了,脸色沉了下去,转身拿起包,看向陆夫人时脸上依然笑盈盈的,好像对刚刚的事毫不介意似的。
“伯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送汤的事还是改天再约吧。”
海薇薇坐在回家的车上,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她已经二十九岁,她没有时间再等了。
陆司南她势在必得。
许是终于下定决心,她打开手机,拨出电话。
“是我。”
电话那头的海承泽一点都不意外会接到这个电话,唇角勾出一丝弧度,是嘲讽也是轻蔑,“海大小姐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想通了?”
听到这个声音,海薇薇眼里不受控制的浮出一抹厌色。
海承泽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胞弟海承恩只小一个月,虽然从小就被带回海家养,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面,可她依然不喜欢他,从头发丝到脚指甲,全是厌恶。
“我要怎么做?”海薇薇想起三个月前海承泽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想要得到一个对你毫不在意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帮你。
她知道他有办法,这也是她厌恶他的原因之一。
每次见他,他身边带的女人总不一样,但那些女人对他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入骨的痴迷,无畏的奉献。
单她知道的,因他而自杀的女人,就至少有七八个。
而他,似乎毫不在意。
海承泽似乎有某种方法,能让异性不受控制的迷恋上他,疯狂的爱上他。
她曾对海承泽的这些烂事嗤之以鼻,甚至当众以此事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堕落到为了一个男人而向海承泽低头。
电话那头的海承泽低低笑出了声,“海大小姐,你不会以为这种事只需三言两语就说得清吧?再说了,我可没打算免费教你,你需得付出代价。”
“你想要什么?”海薇薇皱了眉,她想不出海承泽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财富,权力,美色,他一样不缺。
电话那头的笑声消失了,数秒的沉默后,海承泽再次开口,“我记得你妈给你准备的嫁妆里,有一块羊脂玉的佛牌。”
“那是我外婆的祖传之物。”她愤怒。
“那又如何?给还是不给?”海承泽的声音有些许不耐。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海薇薇也不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