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的产业遍布全国,甚至全世界,滨城是大本营,产业自然不少,能在滨城做出成绩来的企业,就没有不和陆氏合作的,基本都或多或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而唐氏就不仅仅是一点点的生意往来,而是整个唐氏集团半数以上的产业都和陆氏旗下那些子公司有业务往来,可以说唐氏是背靠着陆氏在发财,唐氏所有赚钱的生意,大多来自陆氏。
就在刚刚,原本每年一签的服装销售供货合同,突然被驳回了。
合同被一层层上递送到了唐河的办公桌上。
唐河看了眼合同,又让人拿上一年的合同过来对比,发现两份合同区别不大,甚至今年唐氏的让利更多一些,可陆氏依然驳回了。
“唐总,您得赶紧想想办法,奇星时装和凤雅集团都在盯着这个合同,咱们要是再签不下,可就要出大事了。”
因为每年的合作都很顺利,所以唐氏会在淡季时就大量囤入下一年要用的原材料,如今原材料都囤满好几个大仓库了,订单要是拿不下的话,这些针对陆氏时装品牌的原材料就会砸在手里,加上那些已经提前签出去的外包合同,以及大笔的银行贷款,这些损失几乎无法估计。
唐河眯起眼睛,脸上浮出不悦之色,“这个合作案往年都很顺利,怎么今年就出问题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你们有没有搞清楚?”
“唐总,合作进展一开始都很顺利,和往年一模一样,定的12号的签约仪式,场地记者都请好了,陆氏那边突然就说暂缓,问原因也不说,就说还得再议。奇星和凤雅一听说咱们的签约仪式没进行,立马就派了代表去陆氏谈判,陆氏那边都接待了,听说谈得还不错。”
唐河皱起眉头,拿起电话拨打,“叫侯小刚进来。”
电话刚挂断,侯小刚还没来得及进来,又有一个高管一脑门汗的冲了进来,将一份合同放到了唐河面前,急声道:“唐总,出大事了,陆氏取消了咱们荷婉食品的全部订单。”
荷婉食品公司成立时正是唐婉出生那一年,老爷子疼爱女儿,将食品公司的名字用妻子和女儿的名字来命名,已经很具规模,在滨城也算得上是老字号,为唐氏的发达添了不少砖瓦,更是唐氏每年盈利产业中的重头。
唐河看了眼合同,皱眉问:“怎么回事?”
那高管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说要取消下一年的所有订单。”
“这样突然取消订单,他们要付高额违约金吧?”唐河问。
高管抹了一把汗,摇头,“订单刚签不久,距离交货期还有三个月,并不在违约期内,所以陆氏不需要付违约金。”
“什么?”唐河拍案而起,指着高管的鼻子骂,“你怎么做事的?怎么还有这种规矩?既然下了订单,那就不能退订,否则就要付违约金,这不是常理吗?”
高管低着头,小声辩解,“现在网购都有七天无理由退换,离婚也有离婚冷静期,有些特殊合同自然也有生效期,咱们的合同就是特殊合同,这还是当年您和陆氏订下的规矩。”
唐河哪里还记得这些,只知道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陆氏,又是陆氏。
一个可以说是巧合,连续两个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赶紧查一下,咱们唐氏最近是不是得罪陆氏什么人了。”
两个高管出去后,侯小刚进来,见唐河一脸便秘的模样,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侯小刚是他的铁哥们,也是他在公司里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人。
“陆氏连续两次取消合作,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你去帮我搞清楚。”
侯小刚瞪大眼睛,“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刚刚才接到电话。”
唐河心里一个咯噔,“你说什么?”
侯小刚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赶忙翻开手里的本子,将上面记录的文字给他看,“清原纸业和鸿城箱包的订单全部取消了。”
唐河的心彻底沉下去。
唐氏有四个最赚钱的产业,其余的大多都亏钱,全靠这四个产业支撑。
而现在,这四个最赚钱的产业,全部遇到危机。
唐氏的状况唐婉一概不知,她正忙着将刚过完户的两层大商铺装修,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根本无心去想别的。
一个工人从外头回来,朝正仔细看图纸的唐婉说,“唐小姐,外边有个人偷看你。”
唐婉顺着工人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人也没看到,不由失笑,“你看错了吧,没人啊。”
那工人摇头,“不可能看错的,我刚在外头抽烟,抽了三只烟,那人一直在看你,是个男的,个子很高,很壮,脸上有疤。”
唐婉愣住,个子很高,很壮,脸上有疤,她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阿海的脸。
她丢下图纸,转身冲了出去,并没有在工人说的地方看到阿海,也没看到别人。
她慢慢转身,走了几步后又猛的回头,果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刚才那个方向的拐角处缩了回去,很快,她也只捕捉到残影。
但已经足够了。
她冲过去,看到那个人正准备跳墙离开,她大声喊,“阿海。”
那人的身形顿了一下,继续我往上跳。
“阿海,我知道是你,你别走。”
男人已经站在了墙头,却因为她这句‘你别走’而生生停下来。
她慢慢走到墙下,仰头看着背对着他站在墙头的男人,“阿海,是你给我发的短信对吗?”
男人没吭声。
唐婉又问:“在S国时,你也帮过我很多次,我都知道。”回国后她想了很多,发现每次她遇到危机时,救她的人都是阿海,如果没有阿海,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更不知被多少臭男人欺负过了。
顾白还告诉她,在离开S国的那天晚上,是阿海放水,他们才能那么顺利的将她和舅舅保下。
“你先下来,你下来。”
唐婉朝墙头的男人喊。
男人站着没动,好几分钟后才慢慢转过身来。
月光很淡,柔柔地落在男人刚毅的脸上,将他的刚硬软化了几分,那条平时看起来有些凶的刀疤这时瞧着也可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