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白一平当即掉出两滴泪珠浸湿了手中的银票,她忙冲纸鸢起誓承诺,说一定不会辜负纸鸢对她的信任帮助。
有了银子后白一平立刻赶回仙雀阁,但当她对华然说起招募戏班的事后,华然只无奈一笑,伸手指指仙雀阁门前早已残破不成样的木牌说:“你应该知道啊,我招人也招了将近一个月了,根本没有戏班愿意来这。”
“我知道,那阵不是因为仙雀阁是个不祥之地,所以好多戏班才不愿来嘛,但现在不一样了,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我也在这开了说书摊把场子轰热了,所以现在再招人,我想不会招不来的,而且这次不仅是招戏班,我还有一个更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华然一脸好奇,对此白一平只是冲她神秘眨了下眼。
随后的一周仙雀阁关门重整装修,同时也开始对外招募戏班以及接待人员,而这接待人员的薪资,白一平给的价位基本上超过全蓉城各大知名酒楼饭店,并且相较其他地方只招男性来说,白一平特意声明了女子优先,且不需任何工作技能,只要踏实肯学就行,为此这立刻吸引来众多前来应聘求职的女子。
这日一浑身穿着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女孩,搀扶着一同样穿着破烂的白发老太来到仙雀阁门前,看到门前有众多女子排着长队,白发老太不解冲搀扶她的小女孩问。
“莺儿,那边是在干什么啊?”
“不知道啊,婆婆你坐这休息下,莺儿去看下吧。”说着小女孩把白发老太搀扶到一侧石阶边坐下,转身奔向仙雀阁门前去看那招牌,紧接着一脸兴奋奔回冲老太吆喝。
“婆婆,这家店在招接待人员,而且特意声明重点招女子呢,所以那些女孩都是在这排队等应聘的。”
“什么,特意声明招女子,这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店铺吧?”白发老太一听瞬间起了担忧,但那小女孩却很快摇头说:“不会啊,这里原先是戏楼,最近改说书摊了,听说老板也是个小丫头,她应该不会对女孩子们不利吧。
婆婆,要不我也去应聘下,这给的薪资很高呢,如果应聘上了,我们就不用再这么到处流浪了。”女孩说到这那白发老太却满脸狐疑望着大门,一脸无法相信的神色摇头感叹。
“老板是个小丫头,不会对女孩子不利,这我咋不信呢,你看看那怡红院和望春阁的老鸨,哪个不是女的,可对年轻女孩们哪曾手软过,这古往今来,最会为难女子的就是女子本身。”而老太太这话正好被刚赶回来的白一平听到。
于是白一平当即一笑,快步迎上说:“老人家,世事无绝对,女子为难女子的根本原因是眼下女人们必须依靠男人而活,没法靠自己养活自己,这才会为了男子互相争执。
所以我这地方重点招女子,我想让她们能有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让女子与女子间互相帮助,而不是循环往复的互相为难啊。”
然而对白一平这说法,那白发老太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呵,好听话谁都会说,但你看看这天下,上到朝廷官宦,下到平常百姓,到处听闻都是女子为一点小事互斗撕逼,哪里有听闻男子会为这些事争斗呢。”
“怎么没有,男子争斗起这些事来,那可是更夸张要命呢。”白一平这一说白发老太当即面露惊讶神色望着她,继续淡定一笑:“你这丫头到真是初生牛犊,不过你可知你现在这作为,是会触犯到以男子为工作主力的市场利益的,老妪送你句忠告,你好自为之吧,莺儿,我们走。”说到这那老太呼唤着身边的小丫头。
此时白一平却从那小丫头眼中看出了想来这工作的渴望,于是白一平立刻呼唤住那小丫头,掏出几枚碎银子给她。
“你拿这钱给你和婆婆买点吃得吧。”
“这,谢谢老板了。”小丫头看到银子,当即眼冒喜悦神色,然而这时,那老太却一把夺过小丫头手中的银子塞还给白一平,并厉声冲那丫头指责。
“别看到点银子就失了理智,这世上从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知道吗?”
“额,可是婆婆,我……”小丫头被这一吼当即满面委屈,立刻捂住自己干瘪的肚子,看样子是饿了好久,但迫于婆婆的威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一平见此情景属实有些无语,但想想这一老一少两女子在这世上相依为命,也不知糟了多少苦难,这婆婆威严厉害点,主要目的应该也是想保护这小女孩不被欺负吧,想到这她便充满同情,又有些于心不忍冲那老太说。
“这位婆婆请恕我直言,你现在跟这小孙女本身就在流浪乞讨吧,而且看你这小孙女的样子像是饿好几天了,你怀疑和不信任我都可以,但这银子总是没错,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这小孙女考虑下吧,不管怎么说人还是要先吃饭,才能有力气继续跟生活博弈不是吗?”
听到这话,出乎白一平意料的是,那白发老太并没妥协,反而再度不屑一笑转脸望向白一平说:“你这丫头到有点意思,我对你这般蛮横无礼,你到当真一点不生气?”
“我不认为婆婆你是对我无礼,你的教育方法是对的。”说着白一平望向那小丫头。
“别怪婆婆对你严厉,女孩家再苦再落魄也一定要守好自己的骨气气节,不要为一点银子卑躬屈膝,也不要因饿肚子就把给你一口救命粮的人当成终身恩人。
女子本弱,性情多善又重情,这世上好人很多,但还是免不了会有利用女孩子这些美好品质的恶人,所以你婆婆是在教你生存之道。”说到这白一平默然转身打算离开,谁知这时,那老太却忽然呼唤住她。
“等一下。”
“嗯?”
“银子给我们吧。”
“婆婆。”
“你放心,我们不会白要,你店里有什么杂活需要做吗?我们愿以做活抵一顿饭钱。”说着那老太冲白一平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做出极为谦逊的请求状。
于是白一平便把她们二人带回店,让她们在后院做洗碗烧火,洗衣服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