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第二日天刚一亮,韩卢就急匆匆跑来告知玄涅,白一平跟他打了声招呼,说她不打扰,先回去了,就自行离开了。
这气得玄涅当场一把抓住韩卢的领子说:“你怎么不留住她呢?”
“这,寺丞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那白姑娘要走,我能怎么留,难不成拿根绳来把她捆起来?”
“你,哎,算了。”玄涅听此无话可说,只能万般颓丧放开韩卢。
“这白一平到底在搞什么,不行,我现在就去满堂彩。”说着玄涅转身欲走,谁知这时看门的护卫却急匆匆来报,说兵部尚书吴瑞宝来见。
一听这话,玄涅只能放弃出门打算,招吴瑞宝进来。
“玄寺丞,你来天都的目的,蓉王那已经给我书信说明了,你放心,至此后,我会全力配合你,只是,我近期并没找到太多,有关张达那起收受贿赂案件的详情。
你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想接近大司空是很难的。”一进门,吴瑞宝便就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实告知玄涅,玄涅自是理解点头。
“当然,这我清楚,别说是你,近几日我在大理寺旧案储备室内也查了个遍,只是,并没发现一点与张达有关的案件信息。”
“那是肯定,毕竟当年这案子是大司空一手经办处理的,期间没经过任何部门和他人之手,我的消息还是从大司空家的一位管事家仆中打探到的。
不过听说处理张达事件时,正是几年前明王准备发动正变的时候,那时先帝因身体欠佳,便将朝中掌事权,交由房太师和现今太后暂代掌管,所以那份株连九族的旨意,到底是怎么下的,至今都还是一个谜团。”
“明王发动正变的时候?”玄涅听到这陷入沉思:“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是,我记得当时是你识破了明王的计谋,而魏少光大将军带兵出征,堵住了明王的救援军,所以那事之后,魏少光大将军便就被房太师引荐,升到了太尉。”吴瑞宝说到这,玄涅则被这个名字勾起了更多回忆。
“魏少光?所以那单家一年半前发生灭门案件时,正好是先帝快要不行的时候。”
“玄寺丞,你在说什么?”吴瑞宝见玄涅一阵自语念叨,很是不解问到。
玄涅只快速望一眼吴瑞宝问:“吴尚书,一年前先帝临危之际,那时朝中的掌事权,是不是也在房太师手中?”
“当然,从先帝临危到新帝上任,这期间的朝政掌事权,一直在房太师手中。”听到这玄涅当即双手一拍暗叹。
“原来如此,原来联系是在这里,一切终究还是跟房太师脱不了干系。”
“嗯,你在说什么?”吴瑞宝听着更加迷糊不解,但玄涅却没法跟他细说这其中渊源,于是玄涅只是感谢了吴瑞宝提供的讯息帮助,随后就把吴瑞宝送出府门。
这时韩卢正巧赶上来报,说他们已经找到人伪装成修缮花园的工人,潜伏进房太师府邸,玄涅听后立刻吩咐韩卢,让那人先工作几日观察下状况,不要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而待韩卢离开后,玄涅原本想去看白一平的心思已瞬间消散,他想想白一平昨晚那个神情举止,显然是什么都不愿跟自己说,今日一早又不告而别,所以自己即便去找她,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搞不好两人还有可能会因此吵架。
所以他与其去找白一平,到不如直接去明王府问问,毕竟根据他和韩卢昨晚的分析,白一平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是明王府。
因此,玄涅当即启程前往明王府,而另一边回到满堂彩的白一平,没惊动任何人,只悄悄回到自己房间,所以袁四娘和白三和都以为,她一夜都待在房里,白一平也没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他们,只独自郁闷忧心。
皇子,侯爷,在得知玄涅这两个不曾预期的身份后,白一平不得不对他们间的恋情起了担忧和不自信。
毕竟先前,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靠白手起家,拥有强大家业的农家商女,跟位高权重的官员可以相配,但眼下,如果扯上皇亲国戚,那这身份阶层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她现在似乎也能懂一点,为什么玄涅一直不愿告诉她,有关他身家背景的事,或许他也在担心,如果告诉自己这些,自己也会觉得很有负担和压力吧。
想到这,白一平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冲动,随后她立刻下了决定,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回蓉城,而她这番举动则正好被推门进来的袁四娘看到。
“哎,一平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啊?”袁四娘见白一平在收拾行李,立刻慌乱不解上前问,她还以为是自己招呼不周,对此白一平赶忙摇头回她。
“没有了,袁姐姐,这几天我在你这吃住都很满意,眼下三和也没事了,我想他今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人了,所以我不如就先回去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仙雀阁。”白一平随意找了个借口,但对这,袁四娘却不能轻易放人。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走啊,这你跟玄寺丞说了没啊?”
“这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告诉他。”白一平听闻这话脱口而出应到,听了这话,袁四娘瞬间触到不对的味道,充满关切反问:“怎么了,难道你跟玄寺丞吵架了?不是说昨晚分开时还好好的嘛?”
“啊没,我们没有吵架,我的意思是说,我回不回去是我的事,不用刻意去叨扰他了,本来他来天都就是有正事要办,也不是来玩得,所以我在这也只会影响他而已。”听了这话,袁四娘当即不满,一把将白一平按回坐到床边。
“你看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怎么没觉得,玄寺丞感觉你是个负担啊,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可不允许你这么悄没声息走了。
你要走啊,也得去好好跟玄寺丞说说,要不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四娘亏待怠慢你了,这个罪责,我可担待不起啊。”
“袁姐姐你说得严重了,他哪里有资格怪你啊。”
“哎你可别这么说,他位高权重,跟蓉王是经常走动的好友,还是当今公主先前最喜欢在意的人,要是惹怒了这种人,哪日他不高兴一声令下,那我这店铺还不得立刻关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