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知太子的母亲死后,太子手上的实权就逐渐被房太师削弱夺取,而四皇子又压根没什么实权。
当时的魏太尉,仅是一个只有小部分兵力的小武官,所以太子和四皇子想谋逆,他们首要得解决的就是兵力问题。”
“所以他们最终想到,向大周国借兵吗?”江新然听到这恍然大悟,明王也快速点头应允。
“正是,那时张达就是为他们互通信息的中间人,但这事,无意间被我的人截获,我拿去秘密禀告了先帝。
先帝不想让我声张,就只命我代传先帝暗谕,命大司空秘密审判张达,了结此事,之后,我曾去劝慰过太子,旁敲侧击警告过他千万不要起异心。
可谁知几个月后,他们却还是执意如此。”
“天,怎么会这样。”江新然听到这,甚是吃惊倒进座椅中,这时明王则意味深长望了他一眼。
“所以,这才是后来太子被夺去继位权,而四皇子江玄承被封了侯爷,但夺了皇家姓名,被另赐名为‘玄涅’的真实原因。
只是这事,当今天下,唯独只有先帝与为父二人,还有蓉王和玄涅他们两本人所知而已,剩下的人都完全不知情啊。”明王话说到这,再度百感交集长叹口气。
江新然听此,眼中快速溢起一层悔恨之意:“哎呀,如此说来,我把这案子主动送到玄涅手中,不就正好如了他意吗。
这下,他可尽情毁灭,于他不利的证据了。”江新然愤恨愧疚不已轻锤着座椅把手。
明王听此,扬起浅淡一笑,而后却忙安慰起江新然:“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可是这话刚一出,江新然便“嘭”的一声一拍座椅扶手起身,一脸正气冲明王拱手相报:“父亲放心,孩儿既然已知这事,那势必要跟玄涅死磕到底。
我一定会揭穿他和蓉王的假面,为父亲讨回受了这么多年冤屈的公道。”听到这话,明王当场呆愣一秒,而后有些不放心劝慰起。
“额,这事为父会处理,儿你还是不用……”
“父亲放心,孩儿这次不会再坏你的大事。”然而不等明王说完,江新然便很冲动打断明王的话,随后又不顾明王阻拦,急匆匆转身奔出门去。
留得一脸懵逼的明王,矗立在屋内,面露复杂尴尬神色,许久后,他才望着大开的房门,颇为愧疚低喃一句:“哎,儿啊,你莫要怪为父,为父深知你性情正义刚直,不这么跟你说,你怕是不能跟为父一条心。”
此时另一边,司空府中,玄涅查看完了张达案的相关资料,在请示过大司空后,便让韩卢把与案情相关的资料收拾打包,打算带回大理寺再细细看。
而当他正准备告辞离开时,那华素娥居然矗立在府门前,等待他的到来。
“羿哥哥。”
“啊,华小姐。”
“羿哥哥,你查的案子,莫不成是跟我爹有关吗?”
“哦,没这回事,只是一些必要的流程而已,华小姐你不用多想。”听玄涅这么说,原本满面紧张的华素娥,这才终能舒口气,放下心来。
“羿哥哥,你知道我爹的,他这人向来秉公守法,不会做逾越规矩律法之事,所以今日的案子,还劳你多费心了。”
“嗯,这我知道,你放心,我玄涅查案不会误伤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错放一个凶手。”说到这,玄涅冲华素娥行个礼,而后冲韩卢使个眼色,两人忙匆匆出府。
而刚走出府后不久,韩卢还颇为八卦回眸望一眼,果然就见,那华素娥依然没有离去,仍然甚为深情站在原地观望着他们。
于是韩卢当即忍不住嗤笑出声,冲玄涅调侃而问:“哎,我说寺丞,这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欠过这样的风流债啊?”
“看来今天的案子不够你忙啊?那回去后,把旧案库积压的案件,在太阳落山前,都给我整理出来。”对此,玄涅只面不改色,冲韩卢如此回到。
韩卢一听,立刻面露痛苦神色求饶:“对不起寺丞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多嘴了。”听此,玄涅没好气望他一眼,而后义正严词冲他警告。
“这事回去后,不要跟白一平提,听到了吗?”
“是是,我不会提。哎,不过寺丞,你觉得,这张通才的尸体,到底是谁运来的?难不成,真的会是世子吗?”
“哼,要真是世子的话,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毕竟我还正愁没机会,调查张达的旧案呢,他这到好,给我当面送个机会来。”
“可是不对啊。”然而听到这,韩卢却有了疑惑:“这在大司空背后指使他的人,不是明王嘛?假如这张通才真是世子杀了后,刻意放到这的,那世子这岂不是,自己坑自己爹啊?”
韩卢的疑问,其实也是玄涅一直想不通的一点,但眼下调查张达旧案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问。
随后他就回了大理寺,开始挑灯夜战,梳理张达案的前因后果。
而另一边的明王府内,正在懊恼醉酒的江新然,忽然接到吴福来报,说玄涅已经带了张达案的详情资料,回大理寺调查。
一听这话,江新然当场愤然摔杯,对自己办砸了这事甚为恼怒,而这时,吴福却甚为有眼色,刚忙被他递上一个新的酒杯,并同时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世子,我前去司空府打探时,意外得到了一件八卦趣事,不知世子有没有兴趣听?”
“有什么你就说,别卖关子。”江新然顺手抓过酒壶回到。
“是,我意外得知,司空府的小小姐华素娥,好像对玄寺丞,钦慕已久啊。”
“华素娥?”江新然一听这话,倒酒的手瞬间停住。
他想了想,而后反应上问:“难道,是那个先前很讨先帝和太皇太后喜欢的‘月宫仙子’吗?”
“对对,正是,当年,太皇太后一心想把华素娥指婚给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蓉王,然而那时,因为太子的母亲王皇后一心想跟蓝丞相家结亲。
加之,华素娥似乎只对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玄寺丞感兴趣,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着,后来,华素娥本来是有一次机会请王皇后做主赐婚的。
谁知那时,又杀出个强势的朝阳公主,所以她最终没能如愿。”吴福说到这,此时江新然则忍不住嗤笑出声,而后连连摇头感叹。
“呵,真没想到,这玄涅的桃花,还真是一朵接一朵啊。”说着他举起酒杯正打算一饮而下,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哎,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离间他和白一平的很好理由了。”
“世子是想?”吴福听此好奇,然而江新然只冲他扬起一抹狡黠之笑,随后继续为自己斟酒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