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涅听闻此话无比惊叹,而当他接过会简重新抄写的那份清单,数了下清单数目共有五十多条后,他更是对会简的记忆,深为仰望钦佩。
“一共有五十二条呢,会尚书,你这记忆力可真是太厉害了。”
“呵,多年看案件卷宗养成的习惯,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行了,不说废话了,快看看这其中,有没有能用得上的线索吧。”会简这一说,玄涅立刻认真查看起清单。
看到了诸多异域宝石、珍奇古玩,还有大周国特有的紫金矿石雕刻成的,价值上千两白银的摆件,以及冬都国独有的白玉原石,雕刻成的玉石狮子摆件和玉带扣。
“嗯,白玉狮子?”看到这样东西,玄涅不由皱起眉头,会简立刻好奇追问。
“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哦,我只是想到这白玉狮子雕像,曾经在另一起案件里出现过,后来我托人查这起案件时曾有查到,兵部侍郎左一山,先前在房太师的小曾孙满月时,有派人前去冬都弄到一块上好白玉石,打造了一对白玉小狮子雕像,送给房太师当贺礼。”
“哎,那这清单上的白玉狮子,会不会是那时收到的?”会简听到这猜测推断问,但玄涅看看那狮子规格快速摇了摇头。
“这里只写明了是一只,不是一对,而且这个体积规格,似乎算不上是小狮子吧。”听闻这话会简立刻凑上,待看到那白玉狮子的规格大小时,他忙伸出手约莫比划一下。
这一比划才发现,这只狮子雕像少说也得有一中号泡菜坛子那么大,当真算不上是小狮子。
“确实,这狮子的规格有点对不上。哎,如果我们能看到实物就好了。”听闻这话,玄涅想想,很快做出自己的推断。
“我还是觉得那个东西不会被放在这清单中,毕竟当初,左一山送那对小狮子雕像给房太师时,是当着前来祝贺的众文武百官的面,所以那个东西,应当不会是不能见人的,要不左一山也不会那么正大光明送。
只是……为什么这白玉狮子,总会接二连三出现呢?”玄涅念叨至此陷入沉思,会简也与他一同思考起来。
许久后,他才试探着问玄涅:“对了,你刚说你先前查另一起案件时,那……那起案件又是什么啊?”会简这一问,玄涅忙将先前调查过的单家灭门案,以及近期单文浩被刺杀身亡的事,如数告知了会简。
会简听后大惊,又听闻那起案子牵扯到了魏太尉和左一山,当下再度陷入沉思。
许久后,他才冲玄涅发出忧愁感叹:“玄寺丞,我看,这起案件我们还得从长计议,现在感觉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很复杂的秘密。”对这说法,玄涅深表赞同。
“正是,但不论多复杂,我们既然开始了,就必须认真查下去,”
“嗯,那要不我们就从这白玉狮子入手吧。”会简点点头认可,随后提出建议,玄涅听闻疑惑不解问。
“那我们要从哪个地方开始呢?”
“从最初的源头开始。”
“最初的源头,你是指……单家灭门案吗?”玄涅想想问,会简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神色。
之后两人商量,既然单家灭门案与左一山和魏太尉脱离不了干系,那他们的首要调查方向,就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找突破口。
会简立刻给不太熟悉当下朝廷局面的玄涅,科普了目前魏太尉和左一山在朝中的地位状况。
左一山眼下还是任兵部侍郎一职,主要职责是带兵守卫天都都城,还有天都与大周国界交界处安全。
魏太尉在天都掌管一多半禁军,当然也包括左一山带领的部队,而另一半禁军军权在兵部尚书吴瑞宝手中。
只是最近有些变动的是,原先由吴瑞宝代理圣上兼管的皇城司护卫职权,近期也分了一半给魏太尉。
理由是房太师向太后和圣上建议,说皇城司护卫队的管理权不可交由一人,虽说圣上才享有最终调令权,但这往日管理时如果完全由一人把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一些乱子。
所以最终,经朝堂议事开会讨论,便得出把吴尚书的代理管理权分了一半给魏太尉,以便让他们两人互相制约、互相监督。
“呵,朝堂议事开会,怕是一多半朝臣都只敢站在房太师那边,替房太师说话吧。”会简解释到这,玄涅不禁冷哼一声总结。
会简听此淡漠一笑回复:“这事是人都心知肚明,房太师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给魏太尉多分掌管劝,这样天都境内的大半兵权,便可以牢牢掌握在房太师手里了。”
“难怪我上次会在宫内,见到魏太尉带领着皇城司护卫队。
不过要这么说,上次我看到的那两个伪装成相府下人的人,也有可能是皇城司护卫队的人,而并不一定是魏太尉的手下了?”这时玄涅忽然想到这事,听到这,会简立刻向他建议。
“那你不如去问问吴尚书,就能很快知道那两人,到底是谁的人了。”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寻吴尚书。”玄涅听此立刻向会简行礼,打算离开。
这时会简再提议,为保安全,他们今后的秘密调查,最好还是不要在大理寺或刑部进行,以防有什么人偷听告密,因为他也不能保证,房太师那边会不会在这两个地方安插眼线。
玄涅听后立刻提议就在他府内商议,会简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两人约定,今后每隔三天在府内见一次面,交换调查到的信息,其余时间还是各干各的事,并不声张他们在调查此事。
而后与会简分别,玄涅便径直赶往吴瑞宝府上,面见吴瑞宝后,他掏出先前画好的两张画像,想请吴瑞宝帮着回忆下,这两人是不是皇城司护卫队成员。
吴瑞宝拿着画像仔细观摩一阵,随后一脸为难对玄涅说,护卫队的人少说也有几百号,他不可能每个都记得,不过若是玄涅要调查,那他明日下朝后会帮着留意下。
玄涅听此谢过吴瑞宝,之后他便准备告辞离开,而这时,犹豫许久的吴瑞宝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玄寺丞,我听闻那古椰皇子,眼下即将要接管冬都国了。”听到这话,玄涅如实回应。
“正是,不过蓉王眼下正在劝说,自愿来我春夏国做了十几年人质的观望侯桑可,希望他能有心接管冬都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