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白一平把华素娥的话转述给玄涅时,玄涅陷入沉思念叨:“往明王的方向查,难道张达案的初始,会跟明王有关吗?”
“所以张通才生前其实是在给明王做事吧。”白一平听到这问:“那我先前在蓉城望春阁内偷看到的,他与冬都大将贺乐奇相会时给出的那个令牌,应当就是明王的令牌了吧?”
白一平这一说,玄涅疑惑望她一眼,犹疑自问:“所以那时私下与冬都国联络的人,并不是房太师,而是明王吗?
可是不对啊,明王向来只与大周国交好,这忽然联络冬都,又是为了什么呢?”在玄涅思索时,白一平也不闲着,不断提出自己的想法。
“但要这么说,这张通才也真够可以啊,他的表叔都因犯了事被大司空满门超斩了,他还敢去替明王做事。”面对白一平这疑问,玄涅下意识回应。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肆无忌惮替他们做事。”
“嗯,什么意思?”白一平不解,但玄涅这时不想与她过多讨论,于是只笑着摇摇头解释:“没什么,行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理三和的后事。
我已经跟常大人说好了,我们明日就可以启程回蓉城。
刚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再重新查查单家灭门案的详情。”玄涅话说到这时,韩卢恰好来报,说蓉王那边邀请玄涅去一下,玄涅因此与白一平道别,前去赴约。
而待玄涅离开后,白一平无意瞄见,昨夜柳天土留给玄涅的钱袋,她想既然柳天土已经示弱道歉了,那自己作为晚辈,还是应主动去找他谈谈,商量下三和的后事该如何办。
原本白一平想叫上二安和莺儿,但她见到两人后,听莺儿说他们今日想去看棺材,这样明日上路也好安稳带着三和。
虽说韩卢和玄涅说了他们会安排,但二安和莺儿都觉得,棺材这种事还是自家操办为好,听到这话,白一平也觉得有理,于是便同意二安和莺儿一同去。
她自己则独自赶往柳天土他们住的客栈,可待她到客栈后,才得知柳天土他们今儿天刚一亮,就退房离开了,如此悄无声息,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但白一平明白,柳天土这是在履行他说过的话,既然说了放下一切,让他们自己来处理,那他就完全不想再插手。
想到这白一平舒了口气,打算前往买棺材的地方寻二安和莺儿,而在她正准备叫车时,一辆异常熟悉的马车,便很及时停在眼前,而一见那驾车人,白一平就知道,这是江新然派来的人。
随后,白一平被拉到盛世华宴酒楼,去到上次去过的包厢内,此时江新然已提前等在这里。
而他一见白一平,便迫不及待对她称赞:“我说你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我刚刚听说,华素娥在房千秋的帮助下,一起向太后和圣上求情。
说明了自己当初与蓝诺诚一起请求赐婚,是被蓝诺诚胁迫的。
太后和圣上听了后十分气愤,当场就抓了蓝诺诚去质问,这事一出,加之蓝丞相目前的窘境,我看蓝诺诚与华素娥的婚约,铁定是会取消了。”听到这番话,白一平下意识舒了口气,对于华素娥终于摆脱了被控制的局面,她这时还是由衷替白一平开心的。
于是她立刻附和回复:“这样就好,华素娥脱离了苦海,房千秋圆了自己的希望,世子你也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好结局是大欢喜。”
“是啊,所以我说你还真让我出乎意料,我没想到你的劝说,会这么有用。”江新然再度冲白一平夸赞。
但白一平听闻只是淡漠笑笑,她不打算跟江新然解释,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功劳,毕竟要解释起来,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于是她只直接冲江新然询问:“那好了,世子想要的已经达到了。
那现在,我可以问世子要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世子应当给我的东西了吗?”白一平这一问,江新然理所应当点头应允。
“当然,只是现在蓝丞相遭遇了这种事,官位估计迟早不保,而蓝诺诚注定也会被牵连,所以我想那个远在蓉城的巡按御史,现在应该也不敢乱来了吧,毕竟他的靠山都快要倒了。”面对江新然的说法,白一平并不否认。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手上多一些把柄也是多一份保障,或许某天,这些现在看来不必要的把柄,会在将来某些时刻,体现出巨大作用也说不定。
听白一平这么说,江新然也只笑不语递给白一平一只红色锦囊。
白一平拆开锦囊,就见锦囊里有一只银色长命锁,长命锁正面刻着一对比翼鸟图案,而背面刻着两个字“湘”“盈”。
“湘盈?”白一平默念这两个字,总觉得这两个字看起来十分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这时白一平发现,锦囊中还有一条尺素。
打开尺素一看,上面写着一首情诗“湘江不复流,盈盈一水间;故人遥相望,怎诉空恋念。”
“这是?”白一平再度疑惑念叨,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曾在哪里见过这“湘盈”二字。
“我想起来了,这个湘盈,难道指的是……”在白一平惊诧望向江新然时,江新然心领神会一笑点头。
“正如你猜的那样,这个湘盈,正是不久前蓝丞相强制安排给蓉王的准蓉王妃,蓝湘盈。
而这蓝湘盈就是巡按御史周子昂大人的致命把柄,因为,她是巡按御史与蓝湘盈已去世的母亲,莫盈盈所生的女儿。”
“什么,还有这么狗……”白一平忍住了想说“狗血沙雕剧情”的话,江新然则再度冲她解释:“蓝湘盈的母亲莫盈盈是蓝丞相第二任妾室,原先是天都醉香楼内一小歌伎,后被蓝丞相看中纳为妾室。
而周子昂那时是相府的教书先生,后来不知怎么,那两人看对了眼,互生情愫。
不久后莫盈盈就怀上了蓝湘盈,当然这事很快被丞相夫人知道,夫人为保蓝丞相颜面,便擅自做主瞒下这事,只是赶走了周子昂。
之后莫盈盈生下蓝湘盈,但因思念过度、终日忧思,没活多久就去世了,而这长命锁和留下的情诗,就是莫盈盈临终前留下的唯一遗物。”说到这,江新然从白一平手中拿过那条尺素。
指着上面的“湘江”和“盈盈”说:“这里‘湘江’指的是周子昂的字为‘湘江’,而盈盈,就是莫盈盈的名字。
我想蓝诺诚一定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拿这来威胁当了巡按御史的周子昂吧,而周子昂被蓝丞相钦点成巡按御史,我猜,或许是蓝丞相现在也知道这事了。”
“这……你了解的还真是多啊。”听到这,白一平真心实意冲江新然钦佩称赞。
江新然欣然接受,简短解释自己的情报网可是很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