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从来就没意识到,纸鸢姑娘对您一往情深吗?”此时衔蝉平静开口,蓉王眉头微蹙望向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本王一直以为,她留着那块令牌是因为想留住她幼时无忧无虑的时光,而本王只是恰好出现在她那个时光里的见证者而已,但本王从没想过,她是因为本王才……”蓉王说到这,白二安忽然恍然大悟挠头补充。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纸鸢姐姐最喜欢的花一直都是蓝色鸢尾花,这也是因为王爷给她的令牌上写着‘鸢蓝’吧?”白二安这一说,蓉王更是诧异,随后他冷下脸来冲衔蝉吩咐。
“衔蝉,我命你用尽一切办法务必要找到纸鸢,尤其一定要赶在古椰的人之前找到她。”
“是,衔蝉这就去办。”
衔蝉离开后,白一平和白二安原本也打算告辞离开,但蓉王却刻意留下了白一平,想跟她多聊聊纸鸢的事,于是白二安便先离开去处理御轩阁的事了。
“白一平,纸鸢离开前没跟你说些什么吗?”蓉王这一问,白一平很快摇一摇头。
“没有,只是她昨天来过仙雀阁,但那时她只是来给我送鸢尾翠心糕的,只有我后来送她回御轩阁时,她有邀请我去御轩阁坐会儿,但我那时却只想着我要跟尊凤楼竞争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说到这白一平极为恼怒自责。
蓉王一听这话,当即盯着桌上那盘鸢尾翠心糕,忽然意识到就连这点心,也是用了鸢尾花和他一直痴迷的大白菜菜心做得,纸鸢对他的情谊,果真是都融入到往日不易被察觉的一点一滴中,只是,纸鸢却从没对他说起过一个字。
“这纸鸢也真是,平日里看着蛮洒脱直率一人,怎么到这事上竟犯了糊涂,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古椰那边的人呢,按照常理,她不是应该来恳求本王好好保护她吗?”此时蓉王不解念叨,听到这话白一平尤为理解叹息一声回应。
“或许,她本就是抱着自我了结的心态去的吧。”
“什么?”
“王爷您也知道,纸鸢姐姐往日里就爱行侠仗义,路遇不平之事她也会出手相助,这样会顾及他人,有正义又有同情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因自己连累周边好友呢。
尤其是她最不愿连累,她一直仰慕爱戴的王爷您了,她心中深知今生与王爷您无缘,所以她宁可付出自己的安危和性命,也要为王爷您扫清障碍。”
“这真是个傻丫头。”蓉王听到这既心疼又无奈:“难道本王就给你们留下了这样柔弱无能的印象嘛,如果连古椰这样的人都不能搞定,那本王真是愧对春夏国列位先祖了。”
“王爷您能搞定是一回事,纸鸢姐姐不愿让您为她牵连进去是另一回事,如果硬要解释缘由,那这大概就是爱吧。”白一平说到这,蓉王顿时沉默,而后他思量再三,最终快速起身,什么都没说径直向书房走去。
他打算亲自草拟会谈信件,如若发现纸鸢有被古椰的人擒拿扣留,他会亲自发出会面信件与古椰亲自会谈,不管怎么说,他一介堂堂男子汉,也是一朝身份尊贵的王爷,他是绝对不能允许出现,让女子为他牺牲这种事发生。
而白一平那边则离了蓉王府赶回仙雀阁,刚一到仙雀阁,安逸郎便率先迎上冲她询问:“白姐姐,纸鸢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嗯,蓉王那边会处理的,不过我感觉这事似乎不太好办啊。”安逸郎听到这虽心中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念他现在是用安逸郎的身份不能说太多,于是他也只能转变安慰口吻,安抚着担心的白一平。
“白姐姐不用担心,如果是蓉王出手,我想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毕竟蓉王在这地,不是有最会体贴爱民的称呼嘛。”一听这话白一平若有所思点一点头,但她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次的事牵扯面甚广,她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两全处理呢。
谁知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见梅婆婆手持一份告示,气恼大骂着奔进店来,白一平和安逸郎见了赶忙迎上询问缘由。
梅婆婆一把将告示塞到白一平怀中,口中依旧没有停止指责谩骂:“哎我说这翰林院一向安静如鸡多年,怎么偏偏这时要搞什么文学创作市场净化,这下可好,‘话语林’不少话本摊贩都被查处封禁,而我所作的那些话本眼下也全部被查封了。”
“什么?”一听这话白一平大惊,当下立刻看向手中的告示,上面果真在最后批注,翰林院签发颁布,即日起全国发行生效。
而这时安逸郎则故作惊讶望向梅婆婆问:“梅婆婆,您私下还创作话本啊?”
“昂,嗨,这事也就不瞒你了,其实那个断情就是我。”梅婆婆这一说安逸郎顿时面露震惊神色,但他还没张口,白一平却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哎呀,那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断情的著作被封,那我们仙雀阁最新推出的这个同名剧目活动,不也得撤下了嘛。”
“可不是嘛,也不知这翰林院忽然抽什么风,这多少年了都大肆开放民间话本剧目创作,从未横加阻拦,谁知咱们这同名剧目活动一上,怎么忽然就开始搞这个。”这时莺儿万般不解抱怨到,一旁的安逸郎听了,隐约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他立刻冲梅婆婆问:“婆婆,话语林那边封禁断情的作品,有没有说原因为何?”
“好像是什么,触犯了污蔑皇亲朝臣名誉权的罪责,这可真是滑稽到家了,这春夏国自创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罪责条款。
民间戏剧话本创作,一向是广开言路,真不知道翰林院那伙吃干饭的是那根弦搭错了,多年不问民间创作之事,这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始抓这事。”白一平听到这当即由心感叹,看来不管到了哪个朝代,都无法逃脱被上头限制创作题材的条例啊。
但这种破天荒的限制条例在这个时间点出来,却让白一平不得不多心,觉得这条例不会是专冲她来的吧,难不成这是尊凤楼使得诡计,专门针对她仙雀阁最新推出的经营项目。
可要当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尊凤楼的来头也太吓人了吧,毕竟可以直接操作翰林院的决策,但要真有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又为什么会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对付她一不足挂齿的小小农家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