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看望

没想到秦烨竟然这么说,平安又羞又气,竟然用鞋踩了秦烨一脚:“你还好意思说我图谋不轨,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可犯不着这么自我牺牲。倒是你,非要我亲你才把药喝下去,我看图谋不轨的人是你才对。”

不得不说,秦烨的脸皮也是真真够厚的,不宜为耻反以为荣道:“那是我聪明,即使昏迷了也懂得为自己争取最大权利。”

“你还说。”平安说着,作势就要去打秦烨,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着,不时传出笑声。

平安要去周国的事情,清月很快也知道了,虽然有些惊讶,清月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平安离开后才开口问了一句:“公子,周国皇上明显对平安还有情,平安就这么去周国,你真的放心吗?”

秦烨目光深邃,只低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周国皇上的用意,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平安。更何况她是去看望德妃娘娘,我又能说什么呢?你放心,我会暗中保护好她的。”

平安要走的时候,秦烨特意向楚明焕请了几天假,专程护送平安回去。平安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可一方面秦烨态度很坚决,另一方面又想到上次的经历,便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这一次和以往的很多次都不一样,两人共乘一匹马,平安在前面坐着,秦烨就这样把平安圈在怀里,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格外亲近,似乎连心都更近了一步。

秦烨把速度太快平安会不舒服,平安怕秦烨的伤口刚好太快会有刺激,因为想着对方,两人最后达成了一致决定,那就是放慢速度。

秦烨一直把平安送到城门口,看到迎接的公公才把平安交过去,末了,不忘在平安耳边附上一句:“记得想我。”

平安看了那公公一眼,小声着道:“你放心,我会想你的,每天三遍。”

几乎就是秦烨刚刚回去的那天,忽然收到了蒋晗从周国派人带来的一个包裹,里面包着年初楚明辰亲手写给自己要求结盟的书信。秦烨明白这封信的意义,可是心里又觉得不对劲,平安刚刚进周国这信就来了,看起来一切都像是一种协议,并不是平安所说的看望德妃。

纵是心里有些疑惑,信倒是假不了的,秦烨立刻拿着信跑去找到楚明焕。楚明焕看到秦烨手中的信,不觉喜出望外,大声笑着道:“厉害,秦烨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有办法弄到这封信。现在有了这封信,那我们不愁没办法扳倒楚明辰了。”

秦烨却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信、平安、蒋晗之间的关系,这是第一次,楚明焕在一旁说话的时候,秦烨没有回信。

楚明焕自言自语了半天,也发现了旁边秦烨在走神,不禁拍了秦烨一把,开口问道:“你怎么心事重重的?现在我们手里有了这封信,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秦烨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太子恕罪,方才有些事情愣了神,我自然是为太子高兴的,这么一来,太子离王位就越来越近了。”

一提到王位,楚明焕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离目标越来越近了,那么多年的目标,终于快要实现了。”那一日,楚明辰被召进宫里,原本还以为是楚成致怒气消了想要宽恕自己,可楚明辰一来到宫里,就发现自己父王满脸怒气地瞪着自己,楚明焕也在一旁,心里暗暗觉得有些问题,原本心中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你可知道为父把你召进宫来,意欲何为?”楚成致说话的声音藏着隐隐的怒气。

“儿臣不知,请父王明示。”楚明辰有些瑟缩地回答道。

楚成致冷哼一声,扔了一封信到地上,示意楚明辰自己捡起来看。

楚明辰看着面前的信,心里的不安放大得更加厉害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把这信捡起来。可刚刚看到开头,楚明辰便被吓得将信扔到了地上,全然不敢想象这封信竟然会莫名其妙落入自己父王的手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口一个“冤枉”地喊着。

“你还好意思说冤枉,你以为朕老眼昏花,连这封信究竟是不是出自自己儿子的手笔都看不出来吗?”楚成致一拍桌子,狠狠地说。

一时,楚明辰语塞,整个人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呆呆地愣在那里,想要自救,却不知如何自救。

“父王,你饶了儿臣,儿臣是真的不敢了。”明明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楚明辰的眼泪竟这样流了下来,和以往判若两人。

“辰儿。”楚成致最后一次这样唤楚明辰,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痛,“你应该知道为父最恨什么。你想和你大哥争,一直以来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却没想到你为了这个王位竟然会勾结外国,你可还曾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

“噗通”一声,楚成致用力将面前的堂木扔了过去,正巧砸在楚明辰的额头上,鲜血流出。楚明辰只低着头,再无力辩解,也明白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了。楚成致忍痛将这个儿子贬为庶民,昭告天下,永不能再踏出皇城一步。

听到这个消息,楚明辰整个人近乎晕厥,丧失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倒在了地上。

楚成致叹了口气,只发话道:“把二皇子……把楚明焕抬下去吧,即日撤回一切,发配民间。”

楚明焕只冷着眼在一旁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颇为感慨,曾经想过很多种打败楚明辰的方法,却没想到最后因为平安的原因,用了这样一个最不费力,最直接的方式。

眼见楚明焕已将自己的心腹大患除去,秦烨立刻向楚明焕请旨去找平安。楚明焕听到秦烨请求时不免有些吃惊,看着秦烨问道:“怎么,平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秦烨赶紧摇摇头,回答说:“谢谢太子关心,平安一切安好,只是许久没见,微臣甚是想念。加上太子现在也算得上高枕无忧了,所以特意向您请假。”

“哈哈哈。”因为心中本就畅快,楚明焕不禁笑出了声来:“平姑娘离去也不过几日的功夫,你就这么想念她,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秦烨吗?”楚明焕打趣地说道,又拍了拍秦烨的肩,“行了,无论如何,你和平姑娘也算我的功臣,这次的假我就准了,你尽管去找她便是。届时,别忘了替我向平姑娘道一声谢。”

“谢太子大恩,微臣一定放在心上。”秦烨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道。

而另一面,平安来到周国皇宫也有几日了,不过除了蒋晗和他贴身的公公,并没有人知道平安的身份。平安平日里只着宫女打扮,脸还微微做了些改变,平安也警醒地时刻尽量低头,似乎也没人会猜到这个宫女的真实身份。

“平安,朕总觉得你出宫以后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这一日,蒋晗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开口说道。

平安当时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蒋晗是如何看出来的,毕竟进宫这几日,平安很少说话的,似乎比以前还少。不过,周国的王宫对平安而言,确实不算一段愉快的记忆,毕竟在这里,自己也背负了几条人命,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心安理得呢?

“你现在有那么讨厌跟朕说话吗?”蒋晗忽然又问了一句,头却没有抬起,依旧俯着。

“奴婢不是讨厌和皇上说话,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罢了。”平安自再次入宫以来都是以奴婢自称的,蒋晗一开始不是很早赞同,可后来自己也不知称呼什么好,也就没再说话了。

“秦烨……对你好吗?”蒋晗忽然又问道。

平安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皇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到平安这样问自己,蒋晗不禁笑了笑,惆怅着道:“我有些后悔,当初让你离开,你知道一个人在这宫里有多无聊吗?”

平安忽而警觉起来,生怕蒋晗现在忽然反悔,不让自己回去什么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蒋晗,没有开口。

见平安这样看着自己,蒋晗的神情似乎有些受伤,但这也是片刻的功夫,很快又恢复正常了道:“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放你回去了。只是当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做,心里也有些埋怨自己。”

平安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说:“皇上,过去了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再想了。这宫里还有窦姐姐、柯姐姐陪着你,皇上应当好好珍惜眼前人。”

蒋晗又笑了笑,并没有对平安所说的话发表任何意见,只道:“既然你也说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又何必在我面前如此拘谨呢?我这次召你进宫来,也是觉得日子太闷了,想让你陪我解解闷,你若是如此,那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平安有些为难,半晌,只说:“皇上,君臣有别。”

“我是君,但……”蒋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来的人是柯惜翠,平安的头埋得更低了。

柯惜翠有种女子天生的直觉,一走进来就把目光放在了平安身上,打量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道:“皇上,这宫女是新来的吗,为何我总是觉得有些面生?”

蒋晗模样还是很自若的,只淡淡道:“的确是新来的,你应该不曾见过。”

柯惜翠轻轻笑了笑,但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平安,一只手忽然托住了平安的下巴,开口道:“我总觉得你面生又有些熟悉,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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