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岳到了最后其实已经和疯子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因为偷袭,他几乎无法对卫天辰构成伤害。
所以卫天辰对付起他来一点也不费劲,直接一刀磕飞了匕首了事,连滚浪刀法都没用出来,就彻底解决了问题。
不等一脸便秘表情的蔡虹宣布结果,卫天辰就自己直接干净利落地打晕了商岳,然后收刀归鞘,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
走到场地另一边,匕首落下的位置,他也没弯下腰,而是用脚尖轻轻一挑,那把曾让他心怀戒备的匕首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中。
细看之下,匕首的模样很是小巧精致,刀刃约摸一拃长,质地轻薄光滑,透着些许淡金色的光泽,刀柄的长度则大致有一掌宽,质地略粗糙,抓握上去非常顺手,色泽呈青黑色,看上去像是羊角一类的材质。
“青铜刀刃,羊角刀柄……羊角匕首么?可惜这位不是当聂隐娘的材料啊!”想明白匕首的名堂之后,卫天辰摇头不已。
摇头归摇头,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将匕首在指间打了几个转之后,他麻利地把匕首揣在了腰间——就和先前商岳差不多的揣法。
在他身后不远处,刚刚无奈地宣布了结果的蔡虹,在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又黑了三分。
瞟到这一幕的卫天辰暗自好笑,却也不去理会,而是径直迎向了刚刚反应过来、并面露喜色的席超与姬晓飞。
而直到这时,全场的人这才如梦方醒,顿时爆发出热烈得就跟炸锅了一样的讨论。
“结束了这就?”
“你还想怎么样?两个人大战三百回合,把地也掀了房子也拆了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不是,就是觉得那个惹人厌的家伙有点太不经打了,这才多少时间?”
“这倒是。”
这些基本上就是纯吃瓜起哄看热闹的,当然也有人对某些细节表示关注的。
“注意到没有,那把刀之前谁都没看到,是凭空出现的!”
“我也注意到了。”
“我也是,那该不会是……?”
几个讨论着的人神情一下子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不过很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插话声打断了思绪的飘散。
“放心吧,事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刀本来就背在身后,不过是被隐藏了起来而已。”一个咬字清晰、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
“噢,原来是这样啊!”几人纷纷恍然大悟,同时朝着发声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就有点不自在了。
修士预培班的另外几位教师,不知何时起已经站在了众人身后,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正在与身边的一位教师熟稔地聊着天。
如果卫天辰他们几个注意到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这青年正是几天没见的霍志业,现在的他除了聊天,还会不时将有些发亮的目光投向卫天辰那边。
不过,卫天辰他们目前看来暂时不太可能注意到这里,他们——严格地说是他——还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在和两位回过神来并激动不已的好哥们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卫天辰看到蔡虹朝他走了过来。
他知道,戏肉来了。
“蔡老师,没事我就先走了啊!”当蔡虹来到跟前,他没等对方开口,直接抢先说道。
“你先别急,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蔡虹露出了一个稍嫌僵硬的笑容,同时看了一眼席超与姬晓飞。
三人对视一眼之后,席超与姬晓飞借故离开,不过他们临走时还是悄悄送了个鼓励的眼神。
卫天辰会意,那是个“千万别心软,坚决往死里宰”的信号,显然这两位也知道蔡虹这是来为自己的错误押宝收拾残局来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自然也包括必要时付出代价,卫天辰和他的伙伴们都对此坚信不疑,所以在伙伴们的鼓励下,卫天辰已经磨刀霍霍地作好了准备。
将那瓶八珍丸给了卫天辰之后,蔡虹先是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斟酌着开了口:“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也已经是正式的修士了。”
这句不知所云外加带着浓厚倚老卖老风格的开场白,让卫天辰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嘴角抽了一下。
开了个头,蔡虹就开始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你的发展不会比任何人差,但是我更清楚,响鼓要靠重槌敲的道理。”
她说着,故作亲热地拍了拍卫天辰的肩膀:“前一阵子对你严格了些,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你真当我戆大呢?捧高踩低和严格要求都分不清楚?
看着蔡虹在自己跟前玩弄偷换概念的把戏,卫天辰心中不屑,脸上却丝毫异色不露,只是淡淡道:“您这话言重了。”
一句把话头带过,既没有说介意,也没有说不介意。
蔡虹原本正自我感觉良好地一路发挥,可是被卫天辰这记太极一打,顿时就是出乎意外地心头一紧,自己的花招不奏效,这下不拿出点真货、好好出点血来只怕是过不了关了。
可问题是那把羊角匕首已经让她的个人财务出现了危机,现在要是再加上点负担,只怕真的要不堪重负了。
但是她又不敢不设法缓和与卫天辰的关系,之前做得太过,没给自己留余地,这会儿要是再不补救,怎么看都是后患无穷的后续发展。
勉强扯出个干巴巴的笑脸,蔡虹以一个不太稳定的语速说道:“这个……你这次星相觉醒成功,我也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老师我一定……尽力而为!对,尽力而为!”
正等着她这番表态的卫天辰闻言,忽地一下仰起脸,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您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在蔡虹战战兢兢的倾听下,卫天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您也知道,我这星相是水属性,一开始的时候难免有些吃亏,总有些不长眼的想要来欺负一下。”
听到这句带着指桑骂槐意味的话,以蔡虹的脸皮也忍不住红了一下脸,为了掩饰她赶忙看似会意地把视线投向商岳那边。
原先带着小弟们前呼后拥的商岳,现在已经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扫把星。之前对卫天辰下杀手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卫天辰要追究到底,这家伙肯定不死也要褪层皮。
所以现在即便是他的那些跟班们,也没有一个靠近被打昏的他,其中更有几个头也不回地直接哦族人,显然是被他先前颐指气使的样子给彻底气到了。
蔡虹心里骂着废物,耳朵里则听着卫天辰的下文:“所以说呢,我听说有一本比较偏门的功法,对我这种情况有不小的帮助,就一直很是向往,还得劳您多费心了!”
“一直”两个字,被他刻意咬了重音,表明了这是本来准备好就要蔡虹出血的底价,完全没得讨价还价。
一本功法,哪怕只是偏门的那种,只要是有价值,就足够蔡虹心里滴血的,可她脸上还得挂着笑:“好说,包在我身上,那本功法叫什么?我去帮你想办法找找。”
卫天辰直接无视了蔡虹话里的埋伏,直接说出了从寿老口中得来的功法名字:“《化水变》,我相信您肯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