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我借口送人了,不过他肯定还没打开看,需要我和她一起去才能拿回来。”
话虽如此,傅尚夏却心想,到时候在路上有其他人,找个法子溜走就成。
高个男人半信半疑,厉声问:“谁?”
“秦闲,军队里的那个秦闲。”
“谁!?”
瞎诌完全不用打草稿,谎话脱口而出,便听两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瞬间多出几抹顾及之色,连刀架脖子都做出几分迟疑。
傅尚夏也又惊又疑,他是想用军部来做靠山,但效果好像比他自己预料的更好,一个被派来看着他的少校就能吓住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
怕他说真的,高个男人心里生怵,举棋不定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认识他?”
拿捏住了。
心下一松,傅尚夏回答也就多了几分诚然:“邻居。最近新搬来的。”
两个男人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互相在对方表情里看出名为犹疑的情绪,最后,矮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问:“他当真没看芯片里的内容?哼,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上,不要想着骗我们。”
傅尚夏点了点头,将人应付了过去,便听二人就在跟前商量起如何带他们去找秦闲,他忙拉过傅糯糯打算跑路。
只是,拉了一下,没拉动。
傅糯糯的另一只手被高个男人拽住了,他神色阴沉,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他狠辣地拽走小姑娘,呵道:
“差点叫你给骗过去了,那个姓秦的半点都不会多管闲事,冷情冷血,能收你送的东西?!”
激光刀薄而锐利的刀刃这一次横在了他的脖颈处,寒芒和隐约见着的青筋血管交汇处脆弱的美感。
心急促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膛来,而傅尚夏面上只是一挑眉,试图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长身玉立,整个人如同一棵挺立的青松。
他没说话,脑中极速思考着对策。
“宋宋,唱歌!”
傅糯糯忽然地出声,让两个男人将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阴森森的眼神看得她一个瑟缩,缩了缩身体,带着哭腔把话说完了。
悠扬婉转的鸟啼声好似世界上最美好的音乐,连鸟中嗓音最好的百灵鸟似乎都比不上它。
就在傅尚夏失去焦距,眼神涣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将他拽回了神。
傅糯糯死死地抿住嘴,不敢有任何耽搁,趁着画灵眩晕敌人的间隙,就想往前跑,但手却被哥哥扒开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傅尚夏笑着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赶紧跑,自己扭头,则劈手夺过高个男人手里的激光刀。
以防男人护得死,他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连锻铁画的巧劲都用上了。
果然,高个男人吃痛,松了手,刀柄被傅尚夏伸手握住。
但男人经验老道,神思立即从眩晕状态下缓了过来,狰狞着面孔想要抢过来。
来不及先捅他一刀,高个男人便空手钳制住了刃,右手扭过傅尚夏的手腕,暗骂一声,便高声唤同伴:“蠢货,还不回神过来帮忙。”
说话间,他掷出一柄短刀,命中同伴的左手,短刀毫不留情地刺进手掌,疼得矮个男人尖叫不止,才脱离了控制。
两人的缠斗中,傅尚夏明显落入下风,格斗技巧不足,见局势马上要二打一,他余光瞅了瞅傅糯糯的情况,半推半就地放弃了抵抗。
“把芯片交出来。”男人也不过多废话,狞笑着在他胳膊上用劲地划拉一道,以示警告。
矮个男人补充道:“别耍花招。”
两人没去将傅糯糯抓回来,因为小姑娘方才终于跑出了隧道。傅尚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心俱疲,别过脸去,就是不应答,大有一副死耗的架势。
但神秘人也不是吃素的,相视一眼,便打算转移地方实施严刑逼供,高个男人率先走至跟前,提起刀,正欲给他再来一下。
就在这时,傅尚夏只觉头晕乎乎的,全身都失了气力,眼皮千斤之重般完全无法撑开,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合上眼的那一瞬,恍惚间,他看见了长满银色且发着白光的鳞片的巨大蛇头。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
鲜红的蛇信子舔舐过傅尚夏的脸颊,感受到人类的温度,金灿灿的兽瞳缩成一条线,蛇尾扭动地趋势缓和下来,银白色蛇身近乎成了隧道里的光源。
它盘绕着身体,努力将自己几十米长的蛇身容纳在洞穴之中,高一丈左右的头颅低垂着。
“银、银蛇,蛇不白。”矮个男人手指着它,话都说不顺溜了。
高个男人心下大惊,这头巨兽他不要太熟悉,新闻报道上前几天还随着那个姓秦的元帅出现在虫族战场上,一口吞了数百只中阶虫族的画灵。
怎么会出现在这?
顾不上解惑,他忙拉开距离,环顾四周,警惕起来,道:“想不到这小子真跟那个姓秦的有点关联。那姓秦的居然把这东西都留给了这小子。”
话音未落,他便听到那个新闻报道里的那个主角的声音。
“蛇不白。”
来人只是淡漠地叫了一声画灵的名字,并未发出任何指令,那头巨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动起长尾来。
矮个男人想躲,却被兽瞳锁定了个正着,嗜血冰冷地神态直吓得他一哆嗦,不等动作,霜寒之气便在他的身体里肆虐,将他冻了起来。
蛇不白一尾巴拍了过去,捏着力度倒没拍稀碎,只是将他的一条胳膊拍断了,咕噜咕噜滚得尘土飞扬。
差距如此之明显,高个男人心知自己的凄惨下场,神情惊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球,就要逃走。
但秦闲定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闪身,便夺过了球状的传送装置,蛇不白下秒就又以男人为基础变出了一块人形冰块。
秦闲将小球丟在地上,靴底直接碾了上去,装置裂成几份,无情地戳破了两个男人的幻想:“伪装成传送装置的瞬时炸弹。倒是卖命。”
没错,被冻住的两人还没死,秦闲“好心”的将两人的命暂且留了下来,由于后面的审讯程序以及法律程序的判决。
不过,想必不会太晚,秦闲已经看到了无辜被牵连致死的那个女人的尸首。
他向傅尚夏走去,伸手探了探鼻息,眉峰一皱,便从通讯器播出了一个号码。
他声线平稳,对那边道:“开你那辆跑车来,尽快。”
——“哟我的秦大少爷,又需要我善后啊,给我个地址。”
通讯器那头又传来一声短促还带着玩笑意味的口哨声,接电话的人全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两人相熟。
“姑获区2号游乐场。”秦闲简洁明了回答。
——“……行,五分钟之内。”
傅尚夏再醒来时入目的便是刷着白漆的天花板,他脑袋放空地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昏迷的处境,四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