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那个71号的林枫好像不简单,陈海差点死了。”
135号别墅内,炉子烧得正旺。
一位年纪不大的短发男子朝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女人说着打听来的情况。
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左右,穿着白色毛衣,黑色休闲裤,一头黑发挽在脑后扎成丸子。
她的五官单独拎出来看很平常,放在一起倒是显得很漂亮。
也许是居家的缘故,脸上没有化妆,微微有些黑眼圈,似乎最近睡眠不佳,但并不影响她身上那种优雅的气质。
她随手将手上的书放下,看向眼前的男子:“这么说,他不但改造了房子,还有弩箭?”
“嗯。”男子点点头,“而且他下手非常狠,住在71附近的人说,陈海是爬着出来的,剩下的人也受了伤。”
女人抱起胳膊,手指在唇边轻轻抚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看他这样,肯定是不愿意把71号让出来了。”
男子犹豫一下,试探着问道:“二姐,要不要我去和他谈谈?”
女人摇摇头道:“算了,这人下手这么狠,心里肯定拴着鬼,没必要去惹他。”
“知道了。”
......
“啊!疼死我了!”
188号别墅内,陈海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嚎叫着。
韩淼淼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忙活着。
此时陈海身上扎着两根箭矢,根本没法去处理伤口。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多少也是见过猪跑的,那么多影视剧里都说过,不能随便拔出身体里的箭矢和刀子,不然可能会引起大出血。
现在韩淼淼一帮人,根本不敢去弄那两根箭。
“小李,那个江春的电话怎么还没打通?”
韩淼淼焦急地朝站在边上的李元催促着。
李元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摇头道:“他的手机关机了,我在联系他的邻居。”
“快点,我要疼死了!”
陈海死死咬着牙,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边上还有两名他的下属,现在情况一样很不好。
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烫伤,脸上一片红肿,还有轻微的脱皮。
半晌后,李元总算通过别人,联系到了江春。
“江医生,我们这边有人被弩射了两箭,还有烫伤,你快来看看。”
那头的江春一愣,哪来的弩,这玩意儿不是管制武器吗?
“不好意思,我这边有很多病人,走不开,你把人带来我这吧。”
李元看了看躺在沙发上一副要死的样子的陈海,按下外放键,继续道:“不行,我们的人伤得很重,这么冷的天,没法过去。”
“你想想办法,我这里病人特别多,我根本走不开。”
江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陈海听得一清二楚,他高喊道:“江医生,我是陈海,现在伤得很重,你快点来一趟,钱不是问题!”
“啊!怎么又是你?”
江春此时一脸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的上的那个陌生电话。
前几天陈海刚扎了屁股,今天又中了箭,搞什么飞机?
“陈海,你给我钱也没用,我是真走不开。”
这几天有很多人出钱请江春上门,他大部分都拒绝了。
一是因为他有很多病人在家里需要照顾,二是他已经七十多了,体力跟不上,这种天气出一趟门真的很辛苦。
走一趟治一个病人,也许会耽误家里的病人,两边都是人命,没必要折腾自已来回赶路。
“江医生,我出十万出诊费。”陈海直接开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价格。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缺钱。”
“二十万,求你来看看,我真的伤得很重!”
“这...陈老板,不瞒你说,我如果要出诊,现在很多人能给这个价,但我真的走不开。”
“五十万!我可以给你现金!”
“你还是赶紧让人把你带过来吧。”
见到江春几次三番拒绝自已,陈海心中又气又急。
“一百万!这钱够你花很久,帮我一把,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那头的江春叹了一口气:“陈总,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钱,不值钱了。”
陈海呐呐地看着李元举在空中的手机,心中一阵悲凉。
他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已的财富。
到了他这种身家,虽然不是什么能够呼风唤雨的顶层人物,但基本上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搞定。
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最大的骄傲成了没用的垃圾,心里能不悲痛吗。
虽然对这个事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本该是被人前呼后拥的成功企业家,现在花一百万都请不来一个同小区的医生,真是可笑。
正当他心灰意冷时,李元突然开口道:“江医生,你不要钱的话,物资要吗?”
那头的江春犹豫一下,似乎在斟酌。
轻微的谈话声传来,江春好像在跟边上的同伴商量着什么。
江春的回复很快来了:“出诊费我要一百斤大米,或者同样价值的物资,治疗需要的药物你们也需要拿等价的物资来抵扣。”
陈海欣喜若狂,当即答应。
那头的江春放下电话,面露笑意。
“江爷爷,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一个坐在火炉边烤火的小姑娘好奇地朝他问道。
江春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道:“爷爷要去给人家看病,那家人会给我们一百斤粮食,我们又能吃好几天了。”
小姑娘有些迷茫的点点头,并不觉得一百斤大米有多珍贵。
即使这两天大人们总是在讨论物资的事,但她一个孩子,显然还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江春收起手机,收拾一下医药箱,对着坐在边上的一个年轻男人说道:“小凯,辛苦你带两个人陪我跑一趟,一会儿有一百斤大米要搬。”
小凯眼睛一亮,当即站了起来。
“我去!”
“江医生,我陪你去。”
“太好了,还是江医生有本事。”
众人欢呼着,很快又有四五个男人跟着站了起来,主动表示要护送江春。
江春快速挑上三个大汉,径直出了门。
他年轻的时候在一些偏僻的乡下待过,碰到过不少赖账的患者,带上这三个人,一是为了后头搬物资,二是为了保护自已,同时防止对方赖账。
活了七十多年,他很清楚人心的险恶。